盛柯連著突破了起彩國際的三層保安，在保安大叔們想攔不敢攔的尷尬表情裏怒氣衝衝的闖進魏風眠辦公室的時候魏風眠正在開電話會。
盛柯隻看見了魏風眠的背影，像是天際堆疊的一朵烏雲，那是和他性格完全不相稱的弱勢，往事種種在盛柯的心頭翻騰，像是被燃著的枯草。
魏風眠開的會議蠻重要，所以當天早上起彩國際的近乎全部高層都聽見了那聲包含著壓抑的憤怒的，“魏風眠，我操你大爺！”
魏風眠不緊不慢的掛了電話，椅子轉過來對著盛柯那張出離憤怒的臉，狐狸似的笑了笑，一點沒有生氣的意思。“我大爺年紀大了可能消受不起，要不你湊合湊合看我行嗎？”
盛柯總是謙謙君子溫文儒雅超然物外的臉終於破了功，滿滿是憤怒和嫌棄。
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一拳頭朝著魏風眠揮了過去。
“你他媽的手怎麼老是伸這麼長呢？讓人安生過幾年不行嗎？”
“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生氣。”魏風眠躲開盛柯的拳頭避重就輕答了一句。
“所以呢？你這麼折騰來折騰去就是不想看見我過的好是吧？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呀魏風眠？你說出來我還你行嗎？”
盛柯或許是熬了夜，眼睛下麵一片淺淡的青影。
“那誰知道呢？或許是上輩子賣身葬父忘了以身相許吧。”
跟魏風眠這種人談判是不能流露情緒的。
盛柯一言不發淡淡微笑的時候他會覺得無端煩躁，但盛柯拍著桌子罵他的時候他卻覺得掌握主動權。
盛柯跟他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應該很了解他，但是起彩收購維晨國際依然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魏風眠的所有的強迫和以權壓人都讓他反感不已，魏風眠成為他的老板這樣的消息就像是時隔多年又重新纏上來的夢魘。
“蔡維不是好人。”魏風眠點起一支煙，“他是黑社會。”
“那你是嗎？”盛柯嘲諷的看魏風眠。“別說的你跟為民除害一樣。無非是找個借口罷了。”
“我是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情我為什麼不做？收購別的公司還要找什麼借口，無非是蔡維技不如人。”
“我會跟維晨解約。”
盛柯深呼吸了一下，他的理智幾乎被魏風眠氣的出走。
“這樣你會賠的傾家蕩產的。”魏風眠的嘴唇抿起來，細長的眉眼看起來一如既往的薄情寡義。
“是嗎？誰在乎？”盛柯還在氣頭上，語氣並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跟蔡維合約簽了什麼你最清楚。違約金多少你可以自己算一下。”魏風眠的語氣裏是讓人不悅的篤定和戲謔，“你要是真這麼幹明天報紙頭條可能就是昔日影帝撿垃圾度日的新聞。如果留在維晨，我可以給你副總的位置，這樣我們大家都有利。”
盛柯被魏風眠肯定的話氣的想笑，事實上他也的確被氣笑了，“我留在維晨幹什麼呢魏風眠？當你的姘頭嗎？”
“當我男朋友吧。”
魏風眠這話說的像是慣常的調戲，因此盛柯完全沒注意到對方一瞬間的緊張。
“對，你的男朋友繞起來能有地球兩圈，我有病才會答應。最近正火的那個小鮮肉，還有那個唱歌的孩子叫什麼來著，人長的多好看？要不是我不好這口，我還真想潛人家一把試試看呢？是不是魏老板？”
“噗。”魏風眠多少年沒見盛柯這麼刻薄過，幾乎是本性暴露。“你喜歡這樣的啊，下次可以帶著他3p。”
盛柯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失望，說不出是不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麼多年下來，魏風眠的風格他也該熟悉了，也應該死心，“我在姝林大道看上了一間鋪子，門牌號257，準備開間咖啡屋，等開張的時候就請魏老總賞光吧，告辭。”
門被啪的一聲摔起來，聽起來跟它今早被推開的時候一樣飽含怒氣。
魏風眠把自己點起來一口沒抽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無端覺得空氣有些煩悶。
陸嶼給齊寧削蘋果。
“喂……”齊寧靠在枕頭上看著陸嶼，“你這有點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啊，公司不要啦？”
陸嶼手一抖把已經連了一半的蘋果皮給削斷了。
“嗯。”
齊寧本來是跟陸嶼開玩笑，聽見這一生嗯楞了一下。
陸嶼抬頭看了齊寧一眼，清楚的看見了對方的迷茫，又補了一句，“不要了，公司沒有你重要。”
“……上下好幾百口子人指望你發工資呢，怎麼這麼任性。”
“有原鳶呢，沒事。”
……齊寧想起來隻拿一份工資又當秘書又當經紀人現在還幫陸嶼打理公司的原鳶忍不住心裏同情了一下。
“我準備把宮商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原鳶，然後委派她作為宮商的總裁。算下來我在K.Ming和維晨的這些股份分紅可以維持我的日常開支，等我想清楚我想做什麼，我再進行下一步。”
陸嶼頓了一下，“權當放個假吧。”
齊寧被陸嶼那句公司沒有你重要砸的說不出話來，這年頭這麼樸實無華的告白已經很少了，話裏的重量讓齊寧不知道說什麼。
“你決定好了就行。”齊寧從陸嶼手裏接過一半的蘋果，陸嶼手裏是另一半。
“陸嶼……我這半蘋果不甜，不信你嚐……”齊寧嘴角翹起來，顯然沒安好心。
“……”
陸嶼看了蘋果一眼。
“扔了吧，我再削一個。”
“媳婦兒，你這不按套路出牌啊。這時候不應該把蘋果接過去咬一口嗎？”
“你喊誰媳婦？”
“……我，我喊錯了……”
門口端著托盤的小護士被狗糧噎的一臉的不忍直視，“咳咳，該輸液了。”
齊寧咬了一口蘋果，“護士姑娘稍等下讓我把蘋果吃完成麼？這東西不禁放，我對象好不容易削的。”
“……”
“對了姑娘，有沒有一個叫李辛晨的病人？情況怎麼樣了？”
護士一臉凝重，“運氣沒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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