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屏障把大堂包裹在其中,隻要一觸碰屏障就會被化成灰燼,蛇王用靈力凝聚在其上,不但是狐族,就連蛇族的一些人還是第一次看見蛇王真正出手,不愧是蛇族之王,一出手就將所有人震懾住。
安寧的日子來的太過短暫,狐族居然又惹事端,還是蛇王親自來抓人,眾長老心中咯噔一下,這都已經是欺負到狐族的份上了,小輩們即使天資再聰穎,也還未到與蛇王抗衡的地步,長老們年歲已高若是就此再折損了,那狐族隻怕又得流離失所!
蛇族的人咄咄逼人,當務之急隻能是找到離清,讓他吐出墨痕的下落,再撇清狐族的關係,雖說一個墨痕,一個蛇王,誰都不好得罪,可是事已至此隻能這麼幹了。
眾妖被包裹在屏障之內早就開始心有怨言,紛紛咒罵著離清,林詩丘一臉慍色,掌中冒出一股靈氣,想把那些鼓噪的妖一掌殺了,離清再不好又怎樣,他都是自己喜歡的。從前看不清的,不敢承認的事實,這次知道了個透徹。
他從來就不想喊他哥哥,而是相同他在一起,就像當年的離坤和魅語,一直在一起,離清拒絕了依依讓林詩丘在心底裏是歡喜的,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
楓長老拍了拍林詩丘的肩,笑著安撫著他道:“詩丘,不會有事的,還有婆婆在,你是一族之長,將來整個狐族的重任都在你肩上。就算真的是離清,我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
“楓婆婆。”林詩丘感激的看著她,灰白的頭發,蒼老的容顏,眼角笑出的褶子。誰能想到在自己兒時,她也是狐族的美人。
蛇王環視群妖隱忍著怒氣:“你們不交,那我隻好派人去抓了。”揮手指示著韋唯出去抓人。
當離清剛得知狐族出事了後,就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尾隨,樹林中陽光晃的刺眼,凝神一看發現樹種縫隙中被人結下冰棱,想一麵鏡子把陽光反照進了樹下。
眼睛被灼熱,微眯的眼角酸澀不已,瞬間流下一兩滴眼淚,離清用袖子反手遮擋,努力搜尋藏在暗處偷襲的人。
冰棱扯著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紮的人兩眼昏花,離清折下一根枝條朝林中一處冰棱襲去,冰棱瞬間炸裂插入樹枝,後麵隱約出現一個黑影,離清飛上站在枝頭跟那個隱藏在後麵的正好對視。
隻見那黑衣人一點都不驚訝,陰冷的露出一個笑容,從衣袖裏飛出兩條五彩斑斕的毒蛇。
“你是誰?”離清嗬道,揮動紙條斬下一條毒蛇。
那人不說話,木頭一樣的站在半空,離清將另一條毒蛇也斬下,一踮腳手中光芒大盛朝他飛去,抓向他喉頭直取那黑衣人性命。
手掐住的隻是衣服,裏麵的人卻憑空消失了,四下無人,離清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突然腳踝出傳來針紮一樣的疼痛,有牙齒刺破了皮膚咬進血管。這感覺就跟被蛇咬了一樣,離清半個身子都麻痹了,一點點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腳踝上一個蛇吻。
從離清褲腳出爬出一隻細小毒蛇,打量了一眼昏倒在地的離清,慢慢的爬進了黑袍裏,變回了之前的那個黑衣人。
平地裏冒出青煙圍繞成一圈,黑衣人默念出口訣,扛著離清站在青煙中央,指間快速化出一個複雜的詭異符號,符號完成後手指憑空劃開了一個缺口 ,深可見骨,但是沒有一滴血流出來,隻露出一根白骨。
粉嫩的指肉一點點的轉白,壞死,指間畫出的陣符宛如吸包了血一樣,鮮紅欲滴。青煙瘋狂長出纏繞成一個球把離清二人埋了進去,半晌青煙連同裏麵的人一塊消失不見了,四周紋風不動,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大堂內平地上突然冒出一股青煙,裏麵著一個人,黑衣人扛著離清走了出來,把他丟在了大堂中,掰下自己手上不停壞死的那根手指,手指從剛開始的指間到指根部分都已經壞死了,隻留下一層皮連著裏麵的白骨。
“竟然用這種害人的秘術。”妖群裏有人打了個寒戰哆嗦,這個人可真狠,都說十指連心,是最痛的了。
“那養最多也隻能用十次,用完了看他用哪,拿整個人用嗎。”有人戲謔著。這種東西一旦不弄掉,沾哪壞哪,曾經有人失誤,整個變成了白骨。
韋唯撇了一眼議論的妖群,指著離清道:“蛇王,這就是離清了。”
“把他弄醒。”蛇王命令道。
“遵命。”韋唯噴了口毒氣在離清身上。
昏迷中一種尖銳的疼痛從腳踝傳到整個身上,離清在掙紮中醒了,就聞到渾身一股酸臭的腥氣,熏的自己隻犯惡心。
腥氣很快就沒了,離清搖了搖頭勉強撐起身子,就見到那個綁了自己的黑衣人就站在跟前,掙紮著想要揮出拳頭,酸軟無力抬不起手,看來是哪個麻痹的勁還沒有過。
再一看,這是狐族的大堂,四根浮雕的盤龍柱,正坐上坐的卻是蛇王,身後繪著巨幅的狐族盛世,紫檀香爐煙已燒盡,而長老們位居下列,群妖中有人責備自己,有人可憐自己。這圖景就好比人間小人書上繪的修羅殿。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離清冷著臉開口問道。
“離清啊,蛇王有話問你。”楓婆婆一杵拐杖,不等蛇王開口自己先說著,下了位把離清從地上扶了起來。
“實話告訴婆婆,你是不是跟墨痕有交情?”楓婆婆扶起離清偷偷密語道。
“是。”離清有些疑惑不解,認識墨痕,那又如何了。
楓婆婆歎了口氣,摸了摸離清的頭,搖頭不語。
蛇王打量著這隻小狐狸,天資不高,修為一般,膽子卻大的狠,身上圍繞著的氣息中分明夾雜著一縷烏蛇的氣息:“離清,墨痕在哪?”
離清瞬間明白了,這麼些人感情都是來找墨痕的,個個凶神惡煞不像是好的,隻答:“墨痕?誰?我不認識。”
“胡說!我分明見過你們在一起!”韋唯叫囂著。
“不認識,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誰啊你,你家蛇王都沒吼我,你敢吼我!”離清豎著眉毛吼了回去,這個東西居然敢在狐族來說他,不知道他爹離坤的畫像還在後麵看著嗎,早晚吃了這條蛇。
“我說你們煩不煩,綁我過來就為了問這個,我魚還沒喂呢。”離清轉身就想走,得趕緊離開這裏。
剛走開一步,蛇王一個瞬身出現在離清麵前,抓起他的手掌就那麼一劃,立刻滾出一滴鮮血,血液一出,蛇族個個嗅到了離清的血裏包裹著墨痕的氣息,想賴都賴不掉。
“你幹嘛啊!”離清捧著手努力用靈力止血。
血液飄到蛇王手裏,慢慢被蒸發的隻剩下那縷墨痕的修為,頭發絲一樣的細小,在蛇王掌中凝聚著。
看著放在眼前的事實狐族沉默了,互相看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都把修為渡給離清了,再說他們沒關係豈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