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腦子轉的飛快,除了那幾個她想不出現在能讓將辰木失魂落魄的了。將辰木這個人太過瀟灑自由,唯有兩樣東西他會拚命的去爭取,一個是家人,還有一個是…戀人。
前幾天才開開心心的把李奇輝送上飛機,雪姨不相信就那麼幾天的功夫會和家裏人大吵一架,甚至躲在房間裏那麼嚴重。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位了。
想想也有些時日了,兩個人的感情還沒有徹底的磨合時就被迫分開,將辰木雖然對這段感情投入了無數的心血,但是雪姨看得出來,將辰木在這段感情裏麵特別的卑微,甚至是祈求對方可以留在他身邊。這樣說可能是比較過分,雖然雪姨沒見過易承幾麵,可是就單單那幾麵雪姨還是很有好感的,易承也並不是在玩弄將辰木,也是用了真心的。
可是現在這個社會,就是異性之間戀愛,也多講究門當戶對,何況是同性戀人。
這一次,雪姨覺得事情麻煩了,真的可能要完蛋了。
雪姨走到將辰木的房門口,她抬起手,沉思片刻後又放下,最終歎了口氣道:“將辰木,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樣,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你身邊還有很多喜歡你在乎你的人。我也說不出太多的安慰的話,我也相信你其實也不想聽我的話,所以我站在門口,我就和你說一句,希望你多多為你的粉絲著想。我和何麗先離開了,你自己想想清楚,我們明天早上再過來,介於考慮,我把你家的備用鑰匙帶走了,我怕明天你不給開門。”
門內毫無動靜,雪姨無奈的搖搖頭,帶著何麗離開了,何麗離開前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憂心的看著緊閉的門,默默的關上了房門。
“明天早點過來,買點吃的給他準備好,雖然是下午的拍攝,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謹慎一點好。”雪姨囑咐何麗道。不是她今天晚上不想留下來,而是不好留下來,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今天晚上的將辰木絕對是痛苦的,愛的太深,傷得也是最深的那一個。
何麗點點頭,接過雪姨給的鑰匙:“我天一亮我就起來,然後打車過來,放心吧,我一定早點到。”
“嗯。”雪姨抬頭望天:“希望他明天會好吧…”
第二天一早,何麗就來到將辰木的家裏。她把買來的早餐放在桌上,走到將辰木的房門口,聽著裏麵依舊沒有聲音。
何麗擔心將辰木,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是憂心大於理智,她將手上沉甸甸的備用鑰匙插到了將辰木的門鎖中,轉了兩下,輕輕的按下門把,門沒開。
“嗯?”何麗有些蒙蔽了,這有鑰匙的門怎麼會開不起來?門壞了?昨天將辰木砸壞了?
何麗又把鑰匙插進去,反方向轉了兩圈,按下門把,門開了。
還沒來得及欣喜門開的這件事情,何麗差點要暈過去。
將辰木不見了…
雪姨匆匆趕來,看到將辰木的家裏裏裏外外都沒有一個人的身影,忙問何麗:“幾點來的?他怎麼不在?”
“我不知道,我大概七點就到這裏了,拿了備用鑰匙開了門,結果將辰木就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我真的不知道…”何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一個助理不知道自家的藝人去哪裏了,簡直就是罪過!
雪姨的腦子一片空白,她環視將辰木家,後悔昨天不留在這裏,讓將辰木就那麼不見了。
他能去哪裏呢?他要去哪裏呢?他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會不會回來了?今天的通告怎麼辦?一堆的問題全部縈繞在雪姨的腦海裏,她頓覺得自己的胸口都開始緊縮了,悶到她說不出話來。
“現在給我查,昨天晚上到今天淩晨有沒有去餘州的飛機,還有,馬上定一張去餘州的機票,我要飛餘州。”
何麗忙打開軟件去查找,果然有一班飛機是在淩晨零點半左右起飛的,到餘州三點。
“這個消息不要泄露出去,千萬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你待在這裏,下午的通告,如果我趕的回來的話最好,如果不行的話…”雪姨沉思片刻後,絕望道:“你和我都完了。”
“好,我知道了。”
就如雪姨所想的,將辰木在淩晨的時候,從自己家打車到機場,買了最近的飛機,飛到了餘州。
他知道這一次來的結局對他來說絕對不會是完美的,但是他就是要過來,親自從易承的嘴裏說出分手。
如果易承不說,就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反對,他都無所謂,他可以保證,可以堅信,他絕對不會放開易承的手。
電話裏的聲音將辰木不是第一次聽到,甚至聽了半個月了,那是他姐姐,易思。他姐姐知道了,知道易承和他的關係了,生氣了惱怒了,想要讓他和易承分開,用了極端的方式去阻斷相愛的兩個人,將辰木有勇氣有口才,他一定會讓姐姐同意的,會讓姐姐滿意的,即使用盡他的一切。
將辰木到餘州的時候,天暗沉沉的就像將辰木的心一樣,沉重到讓人害怕的地步。
當他再一次出現在易承家門口的時候,隱忍了那麼久的眼淚終於不聽話的下來了。他沒拿任何東西,他就拿了手機,他給易承打電話,一路上瘋狂的打電話,但是電話卻是關機狀態。
將辰木不敢敲門,如果寧寧在怎麼辦?如果寧寧被吵醒了怎麼辦?如果吵到鄰居了該怎麼辦?如果易承姐姐生氣了怎麼辦?如果易承不想見自己怎麼辦?
他站在門口,雙眼放空失神的望著大門,明明手上有鑰匙,卻不敢開門。最後,將辰木嗚咽著坐了下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渴求溫暖和寵愛,他痛苦著掙紮著,無法敲門宣泄內心的彷徨和無助,他隻能就那麼待著,那麼無聲的告訴他愛的那個人,他是那麼的愛他。
天開始放明,將辰木踉蹌著站了起來,他麵色蒼白慘淡,他不能再坐在這裏,他得去躲一躲,他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碰上易承,不,就是看他一眼也好。
當將辰木躲到一旁的弄堂處,過了許久,一個女人帶著寧寧就從房子裏出來了。那女人就是易思,她看起來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臉上沒多少笑,雖然著裝整齊,但是將辰木依舊看出了她臉上的疲憊和蒼老。
而寧寧,將辰木心疼的孩子,正背著小書包簽著姑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著。本來愛笑的麵孔上似乎經受了打擊和難受,想笑卻笑不出來。將辰木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他的小公主好像很難受,他該捧在手上的小公主因為他的緣故好像很難受很無助…
看著兩個人走遠後,將辰木才抹抹臉上的淚水,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到了門前。他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進去,但是無論怎麼做,無論怎麼轉,門沒有打開過。
將辰木預料過門已經被換掉了,他按下門鈴,焦急的敲門,不敢大聲的叫喚,隻能輕聲的但是渴求的呼喚著:“易承,我是將辰木,易承,易承,你開門,我求求你開門,你姐姐走遠了,寧寧也走遠了,你能不能開門,我求求你開門,你給我一個回答,就是分手,我也求求你當著我的麵說好不好?我求你開門,易承,當我求你,你開開門,我真的好痛苦,我真的好難受,我求你…”
門裏一片寂靜,無論將辰木怎麼按門鈴,無論將辰木怎麼敲門怎麼呼喊,門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將辰木癱軟在地上,他重重的呼吸著,他渴求空氣渴求希望,但是希望卻沒有降臨到他的身上。
“不能在待在門口了,得走了,不然的話,會被當成瘋子抓起來的…”將辰木慢慢的扶著牆壁站了起來,他失神的自言自語道,一步一步的走開了易承的家,又舍不得的一次又一次的張望。
好在易承小區裏的保安都認識將辰木,否則真的會被抓起來。
站在小區門口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保安,和將辰木有過幾個照麵,對將辰木的印象也很好。
見他失魂走出來的時候,保安大叔好心的問道:“將先生好久不見,您這是怎麼了?”
將辰木扯不出笑容,隻能眼神空洞的看著保安大叔,似乎正在辨識他是誰:“邱叔,早上好…”
“早上好將先生。將辰木是來找易先生的吧?”
“易先生?”將辰木聽到這三個字立刻條件反射的抬起頭:“你知道易先生在哪裏麼?他是不是不願意見我?為什麼不給我開門,我敲了一個早上的門他都沒給我開,他是不是討厭我了?”
關於業主的事情邱叔是不應該多嘴的,但是將先生和易先生是好友這件事情是有目共睹,甚至將先生還是住在這裏的,也算得上是半個業主,所以有些事情他還是可以告訴將辰木的。
“我也是聽說的,好像兩三天前吧,易先生的姐姐來了,因為沒帶鑰匙問我們拿鑰匙,我們沒理由不給的。那天晚上,聽值班的小李說,易先生和易小姐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家裏大吵了一架,吵的挺凶的,還摔了不少東西,第二天請來了保潔阿姨來清理的。自從爭吵之後的那一天,易先生和易小姐出門後,隻有易小姐回來了,咱們也不敢多問,直至今日,也沒有見過易先生回來過,可能和姐姐吵架了,住酒店去了。”
將辰木聽著邱叔的話,腦海中逐漸清晰其中的原委,原來易承不在這裏,原來易承不是不見他也不是討厭他!
將辰木激動的向邱叔點頭致謝:“謝謝你邱叔,謝謝,謝謝…”
邱叔哪裏見過將辰木那麼失態,忙說:“沒事沒事,有誤會解開就好了,你和易先生都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謝謝你邱叔。”將辰木真的很感謝邱叔的話,如果不是邱叔的話,將辰木真的會徹底奔潰的。
臨走前,將辰木央求邱叔,不要將他來的事情告訴易小姐,邱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點點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道理他懂得。
將辰木離開小區後,才把手機開機。雪姨和何麗找他好像要找瘋了,但是將辰木沒時間搭理她們,他還有大事要做。
他找到康格的電話後,馬上打了過去,響了許久後,電話才接起來。
“我告訴你,最好是十萬火急,否則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不會放過你。”康格的起床氣也不是蓋的,但是將辰木此刻沒想和他吵架,他隻想問清楚一些事情。
“康格,易承在你那裏麼?”
“你他媽誰呀?”康格眯著眼睛,沒看清楚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火大的問。
將辰木忙道:“我是將辰木,我找易承,易承在你那裏麼?”
康格生氣的說:“他媽你對象還是我對象,找對象找到老子這裏來了,你信不信我他媽打死你,大早上的吵醒我,我他媽…”
“我求你告訴我,易承在不在你那裏?”將辰木帶著哭腔的聲音打斷了康格的怒罵,康格才意識到事情好像有問題,忙坐了起來。
“易承怎麼會在我這裏?他不在我這裏,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那他有沒有去上班?你最近有沒有見到他?”
“我和他又不是一個部門,平常也沒有見幾次麵,不過,好像我是聽說,他請了一個多星期的假,現在高層還因為他突然的請假怨氣十足。到底怎麼了?”
將辰木得到滿意的回答,對康格感激的說:“謝謝,謝謝你告訴這個,我現在很亂很亂,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怎麼做,我先掛電話了,你繼續睡,我,很謝謝你。”
“喂,你…”康格聽著電話裏的忙音,竟然有些慌亂。他立刻給易承打電話,但是電話是關機狀態的,他無奈又給他的特助打電話,他媽竟然也是關機狀態,這主仆兩個是約好的是不是?
康格雖然很想發火,但是在電話裏,他明顯的聽到了將辰木的痛苦和絕望,慌忙的穿上衣服,往公司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