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燕衝霄臉上那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憂慮,雖然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上官飛鷹還是不免的感到了一陣不安。
“師尊,到底發生了何事?”上官飛鷹輕聲的問道。
“哎,混亂之兆——”燕衝霄看著自己徒兒,沉重無比的說到。
“這事還得從我十年前說起——”燕衝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繼續對上官飛鷹說到,“那是在剛剛突破大宗師境界之後不久——當時,我正一如既往的冥想調息——突然間,我在冥冥之中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召喚我——”
一想到這件他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燕衝霄的臉上再度顯露出當年初遇此事的那種驚疑不定的表情,可見這件事對於他而已確實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那個聲音很是虛無空靈、但卻又是那麼的真實。它在燕衝霄的頭腦之中響起——
“很快——混亂就會降臨——蒼麟之魂衝破血霧禁錮,逐日之人降臨帝疆南域;權力獨尊攜血火吞噬生靈,刀劍唯我仗凶戾征戰天下;不僵之厲族即將卷土重來,鋼鐵之雄軍勢必肆虐都星——屆時,咒天三孽必回衝破遠古的牢籠,將帝國拖入戰亂的深淵——”
“師尊,這——這幾句話是何意?”上官飛鷹不解的問道。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參詳這幾句話之中的含義,可惜一直無法得其要領,難以參悟其中的玄機——”燕衝霄擺了擺手說到。
“師尊,莫非你這十年來一直深居簡出就是為了參悟這幾句話語?”上官飛鷹很是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師父。
多年來,所有人都以為燕衝霄深居簡出在縱橫幫之內是為了突破更高的武學境界。可是,任誰都沒有料到,這位武癡十年來閉門不出殫精竭慮者竟然隻是幾句在其冥想之時出現在腦海之中的幾句虛無縹緲的話語。
盡管很多偉大的先知都曾有著類似的經曆,在突然間得到神諭一般的聲音的啟示。可是燕衝霄隻是一個武者並非先知,就這樣因為幾句很有可能隻是幻覺的話而糾結了十年,實在是叫人有點感到不可思議——至少在上官飛鷹眼中,這樣的行為是很難理解的。
看著自己愛徒臉上的驚疑之色,燕衝霄自然知曉他的心中在想這些什麼,隨即不由的苦澀一笑:“別拿那種表情對著我,為師的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倘若,為師的隻是那一次經曆,自然不會閉門十年不出——”
“師尊,您的意思是,你不止一次的聽見過這個聲音,”燕衝霄點了點頭,說到,“從那次以後,這個聲音就不斷的在我靜坐冥想的時候——到後來,這個聲音開始頻頻的出現在我的夢中,一直的糾纏我,直到我開始正視那個聲音,開始研究參悟那幾句話之中的含義,這個聲音才逐漸的消散——”
“那,師尊。這幾句話到底有何玄機?”上官飛鷹再一次的問道。
“我認為這幾句話是一個預言,預示著一個可怕的未來——一個被戰火與混亂所吞噬的未來——”燕衝霄憂心忡忡的說到,“第一句——蒼麟之魂衝破血霧禁錮——”
“——半年前,血霧迷宮的異象你還記得嗎?”燕衝霄一般說著,一邊啟動了書房內的全息投影儀。頓時,半年前血霧迷宮的異象又再度的重現在師徒二人的眼前。
“——停下,你看——”燕衝霄指著經過光腦處理之後高度清晰的圖像,對自己的徒弟說到,“這光柱之中的黑影,是不是像某種生物——”
在其師的指示下,上官飛鷹仔細的觀察著,隨即,驚奇的說到:“不錯,師尊——”他也指著燕衝霄所指出的黑影說到,“——這個是頭,這是它的軀幹——還有四肢,和翅膀——這是一條龍?”
“不錯,這是一條龍的虛影——而在古代,龍族又被稱為麟族——”燕衝霄語重心長的看著那副定格的全息圖像說到,“那蒼麟之魂必然指的就是這道黑影——那日的異象定然是這黑影衝破血霧迷宮之中的禁錮——”
“那第一句指的就是這件事——蒼麟之魂衝破血霧禁錮——血霧迷宮的異象——”上官飛鷹有些激動的說到,而且隨著這一句所蘊藏的含義的解開,上官飛鷹的思路也一下子活絡起來,“對了——逐日者,正是逐日之人——逐日之人降臨帝疆南域,正是預示著逐日者王朝的使者到來——”
“對極了——按照這語言所說,逐日者王朝想要的東西必定與那蒼麟之魂有關係,或許正是那蒼麟之魂——”燕衝霄說到。
“那第三句又是什麼意思?”上官飛鷹迫不及待的問道。
“第三句,權力獨尊指的應該就是權力堡——”燕衝霄說到,“血火指的則是鬼麵火——”
“鬼麵火?那襲擊奧蕾莎的就是權力堡的人——難怪他們會來襲擊我的府宅,原來是衝著奧蕾莎來的——”
“嗯,應該是這樣——”聽到上官飛鷹的話,燕衝霄並無絲毫的驚訝,顯然是已經知曉此事,可見此人雖然足不出戶卻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由此也可推敲出,權力堡所圖之物也必定是那‘蒼麟之魂’,隻是那‘蒼麟之魂’到底是何物?”
“鬼麵火數百年前曾經奪走過無數性命,如今又出現在霸道專橫的權力堡的手中,也是應了‘攜血火吞噬生靈’——不過之後那句——刀劍唯我仗凶戾征戰天下——”
“那應該是刀劍盟的天地唯我•任橫行——五十年前,刀劍盟隨著任橫行的閉關而偃旗息鼓,看來如今任橫行已是出關在即,刀劍盟隻怕是要再戰天下了——不過最讓我擔憂的還是後麵的語言:不僵之厲族即將卷土重來,鋼鐵之雄軍勢必肆虐都星——屆時,咒天三孽必回衝破遠古的牢籠,將帝國拖入戰亂的深淵——”
燕衝霄臉上的憂慮更加濃重了:“我還未勘破其中奧秘,但是那厲族卻是令人不寒而栗——而更加的令我擔憂語言一旦成真——”
“那師尊找弟子所為——”
“我將此事告知你,是想你提早做好準備——一旦這語言成真,那都星必定會變成一片煉獄——縱橫幫如果想安然的度過這場大劫,必然要提早的做好應對之策。”
“弟子知道了——那弟子定當做好應對之策,在大劫到來之時保全縱橫幫的基業。”上官飛鷹信誓旦旦的對自己的師尊保證到。
“那就好,那老夫就放心了——”
凶山惡水
這是一個讓整個都星——乃至附近不少星球都為之心驚膽戰的名字。
不過實際上這四個字卻是代表著兩個不同的事物——兩個緊緊的聯係在一起的事物。
惡水,代表著的是位於江城以西的一條極為水勢凶險大河,終年河水用萬馬奔騰一般的奔流不息,那轟隆作響的奔流聲哪怕是相隔數公裏也能清晰的聽見;凶山,則是緊緊的相鄰著這條大河的一座山勢險峻惡獸叢生的險要山峰。
在過去悠久的歲月,這兩處地方均是天塹險地,無人敢問津。雖然在現在這兩處地方對於現在的交通手段已經構不成什麼危險了,但是自打三十年前的某一天開始,這兩處地方卻是又再度的變成人們的噩夢,而這噩夢的根源則是在三十年前從這裏崛起的一個神秘而叫人恐懼的勢力——權力堡。
權力堡的老巢就建在凶山之中——確切的說,整座凶山其實就是權力堡的老巢。
雖然從外麵看不出凶山如今與三十年前有著什麼區別,但實際上整座凶山的內部卻是早已經叫權力堡的人馬給挖空了,將規模宏大的權力堡修建在其中。
這是一個好大的工程,雖然對於如今的建築手段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卻也是一件動靜不小的項目。
但是從權力堡崛起到如今稱雄整個都星武林,卻是從未有人聽說過關於這個浩大工程的半點消息。由此一點就不難看出權力堡的實力與手段有多麼的強大與可怕了。
權力堡邪龑伽羅殿
一道白色的幽影站立當中,四周全是一些長得奇形怪狀的生物。當中大多數都是之前隨著那道幽影出現在樹林之中截殺那三個精靈的食人妖;其餘的也盡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類人物種。
此刻,他們都表現出了一種戰戰兢兢的神情。那是一種麵臨著巨大的危險、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會喪命於此的時候才會出現的驚恐與無助。
那個站立在這座華麗同時又極度晦暗的大殿之中的幽影一直以來都是它們恐懼的源頭、是它們揮之不去又無法抗拒的噩夢,但是此時此刻令它們這般恐懼而又不敢違抗的卻不是這個輕盈又詭異的幽影,而是另一個更加邪惡黑暗的東西——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了。我親愛的徒弟,這一次——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一愕低沉得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
這個聲音一響起,大殿之上的所有有生命有情感的生物都不由的微微的顫抖起來,就連平日裏令這裏的所有物種都心驚膽戰的幽影也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震。
那聲音之中透出了一股難以想象的邪惡的冰涼,透過聽覺器官侵入在場生物的身體之中,凍結他們的血液骨骼,令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感受著一種生不如死的絕望的感覺。
“精靈的術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詭秘難以預料——”幽影說到,滿懷著敬意與畏懼。
“我要的不是你的借口,我要的是那座造化乾坤塔。”那聲音聽不出來是喜是怒,很是平淡。當中卻是透著某種叫在場所有生物都為之畏懼的東西。
“不用擔心也無需生氣,我的師傅,我會找到造化乾坤塔——我會為你將造化乾坤塔帶回來的。”幽影謙卑恭遜的說到。
“那是自然最好的結果——為了你好我的徒弟,這次你可千萬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遵命,師尊。”
“記住,一定要在它與其他人接觸之前將其找到那座乾坤塔——一旦它與活物接觸,甚至是認其為主,那就會相當的麻煩,我也會相當的生氣——我想,你是不會希望看到我生氣,對吧?”
“是的,師尊——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次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