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齊齊的站起身來,對著門口那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恭敬的行禮道,就算是身為幫主的上官飛鷹也不例外,可見這位不速之客的在縱橫幫的身份是多麼的尊貴與崇高。
在縱橫幫,能有此尊榮者唯有一人——燕衝霄。
燕衝霄本是上一任幫主——也就是上官飛鷹的父親•上官雄——的表親,天生就是武癡。
在他年幼時,雙親因為一次事故而喪生,於是他並被送到了縱橫幫。由於年紀相仿,故此他與上官雄很快就成為了死黨,而且這份友誼維持了數十年,知道上官雄遇刺身亡。
燕衝霄在年幼之時就展露出來極高的武學天賦,而後來到縱橫幫這天賦更是展露無遺。
縱橫幫所保存的武禪四大神功,除了要求極為嚴苛的童子功之外,其餘三部——洗髓經、易筋經、金鍾罩——他都盡數研習,並達至一個極為可怕的境界,是縱橫幫乃至都星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
看著那一個個對自己無比恭敬的麵孔,燕衝霄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到:“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的客套。”說話間,燕衝霄右手輕輕一揚,一股極是渾厚輕柔的氣勁從他的手中透發而出,向著全場散發而去,將在場所有人的手抬起,示意他們不必如此的客氣。
“師尊已多年未出過臥局,不知這次前來是為何事?”身為幫主的上官飛鷹從自己的尊位之上走了下來,站在一旁,很是恭敬的問道。
“這是來是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要與家主商討,不過才到就聽見你們在為斯隆家的事大傷腦筋。”
一邊說著,燕衝霄一邊來到了上官飛鷹的身邊:“鷹兒,你現在是一家之主,這位子你能坐,老夫卻是坐不得了。”
原來,上官飛鷹見到燕衝宵到來,便站起身來恭請自己的師尊坐上這縱橫幫之中最是崇高的寶座。
“不知此事對此事有何指教?”上官飛鷹問道。同時,他又再度的坐回了幫主的尊位。
“以老夫之見,其實這次斯隆家之邀也並非如你們想象的那般險惡——這斯隆家對那水晶礦脈勢在必得已是毋容置疑,所以這次他們也必定會全力以赴的對付;而已斯隆家那出身自商人的精明又怎麼會想不到各家的猜疑與顧慮,若是他們當真將希望寄托於我們各家聯合之力,隻怕如今的斯隆家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的成就。”
“首席,你的意思是——”一位鶴發童顏的堂主問道。
“就如你們之前所說的那樣,斯隆家不過是為了避開帝國的耳目才會力邀各家參與此事——斯隆家家大業大,其胃口也必然大,倘若真是要依仗各家之力去對付,那事後他們所得之利益必定會大幅縮水——而且斯隆家本就有壓服權力堡的力量,所以我料他必定不會讓這種沒有必要的損失發生——力邀各家不過隻是為了方便他斯隆家行事,對於各家派出的實力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不過,各位若是想在此事上獲得足夠的利益,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能進入這個房間之人無一不是深謀遠慮、見識卓絕之輩,隻是身在局中之時卻是難免被局中的形勢所左右迷惑而看不清真實的情況。
宗揚軒雖同樣縱橫幫的核心人物,但是一直以來他都醉心於武道,對於族中的大小事務甚少放在心上。在十年前踏進後天大宗師之境後更是一直深居簡出之中再也不問幫中的事物。
這次他的出現僅僅隻是一個巧合,就如同他所說一般是有另一件大事要要與身為幫主的上官飛鷹商討。隻是很湊巧的聽見他們在商討應對斯隆的事情。
由於武心剔透、不染凡俗,故而不像上官飛鷹與各位堂主一般被外界的種種表象所影響,而看透了斯隆家的用心。同時,心中興致一起,故而開口為上官飛鷹幹人剝開心中的疑慮。
“嗯,師尊所說極是。隻要我們心中不執著於斯隆家所許諾的豐厚回報,就不會有太大的損失——屆時,順勢而為,隻要做足麵子功夫,將斯隆家應付過去就是了。”在細細的咀嚼了一番燕衝霄的話語之後,上官飛鷹說到。
在座之人均是人精之中挑選出來的人精,聽到上官飛鷹這番話語之後心中也自然明了許多。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該怎麼做,那就散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與幫主細談。”燕衝霄揮揮手說到。
燕衝霄在縱橫幫的地位極是超然,猶在上官飛鷹之上。單單看上官飛鷹方才見到他到來便主動讓位於他便可以看出。此刻聽見他這般說到,與會之人雖在縱橫幫之中都是極有分量之人,但是此刻卻是也不敢有絲毫忤逆與逗留,在向他們兩師徒道了聲告辭之後就紛紛的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師尊,您多年來都沒有離開過你的別院,這次到來——莫非!是師尊您已經到達了先天生靈之境。”上官飛鷹頗有些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師尊。
他深知自己這位師尊的脾性,天生就是一位為武而生的武癡。縱觀他的一生盡是為武而癡、為武而狂。在十年前進入大宗師之境後更是如此——唯武足以,別無他物。
此刻,這位大宗師卻是親身來到他的書房,足以說明有異常重大的事情發生了。而在上官飛鷹的心中,最重大的事情莫過於他已然進入了先天生靈之境。
但出乎意料的是,燕衝霄卻是搖了搖頭,說到:“不,老夫離先天生靈雖然隻是一步之距,但是這一步卻是不知道要何時才能邁出——我今天要與你說的遠比此事要重要。”
“哦!?”
聽到燕衝霄這番話,饒是上官飛鷹這樣經曆了無數風浪的一方豪雄在聽到了這話也不由的為之一愣。
要知道這先天生靈與大宗師雖僅僅隻是一步之遙,但是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大宗師的修為不管如何的強大,但是他始終還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一旦踏入先天生靈的境界,你的身體就會從本質上發生改變。那是一種玄之又玄、極是微妙的境界,很難用言語描述清楚。
縱觀整個帝國,在各個勢力家族之中出現過的大宗師不少,但是先天生靈卻是少之又少。其數量不會超過兩位數,由此就不難看出這先天生靈與大宗師之間的一步是何等的難以邁出。
但是此刻,在尉遲曦的口中這卻是變成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至少與他口中的那件即將說出的事相比——由此也不難看出這件事在燕衝霄的心目中是何等的有分量。
在上官飛鷹心中,一個巨大的問號也早早的升起了。
“師尊,到底是什麼事,竟然比你踏入先天生靈還要重要?”
的確,對於整個縱橫幫而言沒有什麼事能比燕衝霄成為一個先天生靈更加重要了。一旦燕衝霄邁出了這至關重要的一步,那就意味著以往那些製約著縱橫幫的力量——諸如權力堡、刀劍盟以及宗家——在縱橫幫的麵前都將變得軟弱無力、不堪一擊,縱橫幫的輝煌將會進入一個全新的局麵。
所以上官飛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更重要。
“是關於你那未婚妻的。”尉遲曦開口說道。
“奧蕾莎?”上官飛鷹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師尊,顯然是沒有想到燕衝霄會說出這話。
“師尊,請恕弟子愚鈍——奧蕾莎——”
“我且問你——”燕衝霄卻是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那個血精靈此次前來都星,可是為了那出自血霧迷宮的異象?”
“正是。”上官飛鷹雖然不知道燕衝霄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照實的說了。
隻是上官飛鷹與奧蕾莎的關係雖然是如此的親密,但是上官飛鷹卻也不知道奧蕾莎此次前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隻有在偶爾的隻言片語當中,奧蕾莎會不經意的透露出一些線索。透過這些線索,上官飛鷹隱約的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為著血霧迷宮當中的異象而來——上官飛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奧術塔會對這片終日醞釀死亡、擁抱絕望的鬼地方這麼感興趣。換做他,是絕對不會接近那個鬼地方半步的——似乎在奧術塔的上古戒律之中的某個神秘預言當中提及了血霧迷宮,更提及了這次的異象。而她正是為了這個預言而來。
盡管奧蕾莎一行人做了充分的準備,可是血霧迷宮之中的絕境的危險卻是大大的超過了他們的預料,但是當上官飛鷹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與她同來的那些夥伴卻是一個也沒有回來,料想必是遭遇了不測。
透過奧蕾莎用她殘存的力氣說出的隻言片語,上官飛鷹了解到他們一行人在血霧迷宮之中找到了某樣東西——某種極是珍貴的寶物,正是因為這件寶物令他們全軍覆沒。
“哎,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在聽到上官飛鷹的回答之後,燕衝霄沉思了片刻,隨即很是不安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