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感到沈淵家門外時,與電視裏所看到的情形無異,一群記者將樓道內圍的水泄不通,難聽的謾罵聲從裏麵傳來,唯一不同的是此時沈淵家的大門緊閉著,不見他的人影。
“開門!你這個死同性戀!怎麼,不敢讓人家知道你變態?!我看你tm的就是欠cao!菊花比你mabi還鬆!”
“夠了!”蕭夏怒喝道,他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可以忍受旁人對他的侮辱,卻受不了他們對沈淵以及沈淵母親的謾罵。
原本圍著沈淵家門口的人群因為蕭夏的怒喝而紛紛轉過身看向蕭夏,蕭夏怒視著他們朝中間走去,人群則極為默契的分散開來,終於讓剛剛辱罵沈淵的男人暴露在了蕭夏麵前,蕭夏二話不說,走上去就給了那人狠狠的一拳,將那人打倒在了地上,然後俯身抓著那人的前襟激動的說道,“同性戀怎麼了!同性戀礙著你們了嗎!你憑什麼罵他!憑什麼侮辱他!”說著蕭夏又是狠狠的給了幾拳,打得那人毫無還手之力,臉上也掛了彩,蕭夏這才停了手,在原地喘著粗氣。
蕭夏的行為讓那群記者都看呆了,但還是有人很快反應過來,確認了一遍手上的照片,驚叫道,“就是他,就是他,照片裏的另一個人就是他!快拍!快拍!”
其他記者這麼一聽,也都反應過來,迅速拿起照相機啪啪啪的拍了起來,閃光燈不停的打在蕭夏的臉上,蕭夏卻毫無顧忌的站在那裏任他們拍,如果這樣可以把媒體的注意力從沈淵拉到他身上的話,就算再多的辱罵與社會的譴責他都無所謂,可這時,原本緊閉的大門卻開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蕭夏便被一股力道拉了進去,隻聽砰的一聲,大門被人狠狠的關上,而蕭夏則被按在了牆上。
“你來幹什麼!還覺得我這不夠亂的嗎?!”
蕭夏看著自己麵前一臉惱火的沈淵,不由低下了頭,他知道沈淵此時定是恨死他了,若不是他,沈淵也不會被人辱罵,更不會被冠上同性戀的稱號。
“對不起,如果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如果我沒有喜歡你,如果我們沒有開始交往,你就不好被人說是同性戀……”
“同性戀又怎麼樣?”沈淵冷冷的說道。
“……”蕭夏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算了,”沈淵鬆開按著蕭夏肩膀的手,轉過身背對著他說的,“正好我有話要對你說,也不用打電話那麼麻煩了,我們分手吧。”
“什麼……”蕭夏發現自己出了這兩個字外再也說不出其他,他就那麼愣愣的站在那裏,滿腦子空白的就隻剩沈淵的那句話,‘我們分手吧’。
“沒有聽清的話那我就再說你變,我們分手吧,自從你出現後,我的生活就亂了套,我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的身邊多了個人,更受不了那種事情,很惡心。”
很惡心……蕭夏的大腦開始嗡嗡作響,眼眶卻莫名的想要落淚,這次他聽得很清楚,沈淵說他受不了那種事,很惡心,而所謂的那種事蕭夏心裏很清楚到底是什麼,也正因為如此,除了想要落淚外,他更有種心都要撕碎了的感覺。
“很惡心嗎……”蕭夏慘白著臉,無意識的說道。
沈淵咬了咬牙說道,“沒錯!很惡心!所以你走吧。”
又是一句‘很惡心’,已經聽沈淵說過兩次‘惡心’的蕭夏還是被這句話震得渾身動彈不得,淚水卻自顧自的終於落了下來。
沒有聽到身後人離開的動靜,沈淵轉過身看去,卻正好將一滴滑落眼眶的淚水收進了眼底,卻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那種感覺竟比自己當年看著母親冰冷的屍體時還要讓他難受,沈淵緊握著雙拳強忍著再次轉過身,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猛的怒喝道,“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蕭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踏出沈淵家大門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擺脫那群記者的糾纏的,他隻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在流血也在流淚。
沈淵主動提出了分手,他要他離開,所以蕭夏離開了,他不會再纏著他,他不要再次走進死胡同裏,那樣隻會讓沈淵更厭惡自己罷了,蕭夏也不怨沈淵提出分手,因為是他害得沈淵被人辱罵甚至要承受社會的壓力,可他的心卻好痛好痛,他不想走,他真的不想離開他。
蕭夏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著,以至於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私家車給撞倒在了地,索性車主及時刹車,蕭夏也隻是輕微的擦傷而已。
“你沒事吧?”李默下了車,卻發現自己撞到的人怎麼看怎麼眼熟,“是蕭先生嗎?”
聽到有人叫自己,蕭夏無意識的抬起了頭看向來人。
“蕭先生,真的是你,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哥哥的秘書,你……這是怎麼了?”看著蕭夏慘白的臉色,和明顯因哭過的而通紅的雙眼,李默心驚不已。
蕭夏搖了搖頭,慢慢站起身便要繼續往前走,卻被李默拉了住。
“蕭先生,我送你回去吧。”李默怎麼也無法放任這樣的蕭夏自己一個人走,於是便拉著神色恍惚的他上了車,而蕭夏本人則坐在車裏不聲不響的低著頭,隻有在車子路過沈淵家小區時才抬起頭朝那裏看了過去。
都結束了吧,這樣就可以了吧。
沈淵看著大門的位置,想著蕭夏離開時那心傷的樣子,不禁牙關緊咬,隨後拿起了電話。
“我已經跟他分手了,也會按你說的繼承家業。”
沈淵的聲音不僅是冷,還沒有任何感情波動,讓人不寒而栗,可電話那頭的男人卻好像並沒有覺察出來,而是笑著說道,“好,我馬上讓你門外的那群記者還有患者家屬消失,那些照片也會全部銷毀,不會有一家新聞媒體報道這件事。”
“還有,不準再找他的麻煩!”說這句話時沈淵終於不再那麼冷冰冰的了,卻有著一股狠勁,好像如果誰再敢找他口中的那個他的麻煩,他就會跟誰拚命。
“好。”男人不以為然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