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嚴輕輕地，一點點舔弄著肖涵的脖頸，“喜歡，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肖涵放下筷子，轉身攀上祁嚴的脖子，雙手在他脖子後麵扣住，深深地看著他，“先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下來就能吃了，吃完我陪你睡覺，好嗎？”
祁嚴看著肖涵眼瞼下的陰影和青色的下巴，心裏說不出的心疼，昨天他走後別墅裏發生的一切他都從保鏢那裏得知了，他沒想到肖涵能為他做到這一步，心裏的感動無以複加。他捧起肖涵的臉，指尖從眉骨處開始撫摸，然後是眼角，鼻梁，眼下的青影，略微泛白的嘴唇，他扣緊肖涵的後腦勺，有些顫抖地吻上他的唇。
祁嚴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剛吻上就迫不及待地撬開唇舌盡情吸吮，霸道地想將這個人融進自己的身體。他吮吸、追逐著肖涵的舌，每一下舔吮都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讓肖涵覺得仿佛下一秒舌頭就要被他吸走吞下去。
肖涵承受著祁嚴的熱吻，喉間抑製不住的呻吟聲和喘息聲幾乎將他淹沒，他心馳蕩漾地享受著這一切，這是祁嚴帶給他的，他狠狠地回抱著他。祁嚴想將他融進骨血，他又何嚐不想。
沒有來得及咽下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下，分開時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絲，肖涵追逐過去在祁嚴唇角舔淨，這動作的曖昧程度不輸接吻，兩人都深吸了口氣，抵著對方的額頭久久說不出話來。
最後，祁嚴在肖涵額頭親了親，“我去洗澡。”他放開肖涵往樓上走去。
祁嚴上去了，肖涵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抿了抿唇，轉身起鍋攤雞蛋皮。
早飯過後， 兩人一齊回到房間，脫了衣服鑽進被窩，並排躺在床上。祁嚴伸出胳膊將肖涵摟進懷裏，下巴擱在他頭頂，“你真傻，以後別這麼說了。”
“什麼？”肖涵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祁嚴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圈住他的腰，輕聲說，“我沒說謊，真話為什麼不能說？”
祁嚴歎了口氣，他不想跟肖涵說你是警察你不能那麼說你說了你的前途就毀了之類的話，兩人之間也不需要這些解釋和廢話，警察怎麼樣，黑道又怎麼樣，我們相愛我們願意在一起礙著你們誰了，可他又實在不能不考慮肖涵的未來。
當警察是肖涵的夢想，他不能也不忍心就這麼將它奪走，身為警察勾結黑道，見色忘義，這樣的罪名肖涵擔不起，他也不會讓肖涵去擔。
“肖涵，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好好聽著，好好想想，別忙著生氣好嗎？”祁嚴說。
肖涵抬起頭，慢慢地撐起胳膊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祁嚴摸著他的後腦勺，又在他背上搓了兩下，才道:“其實這話我之前也問過你，我今天還想再說一遍，我想送你離開別墅，你想去哪，你自己決定，不管去哪都行，等事情結束我立刻就去找你。”
肖涵沉默了一會兒，“一定要這樣嗎？”
“這個爛攤子跟你無關，”祁嚴說，“不該把你拉扯進來。”
“我在乎嗎？”肖涵盯著他的眼睛，“你覺得我在乎嗎？”
祁嚴在他後頸捏了捏，“我二叔已經開始出手，這次扳不倒我，一定還有下一次，弄不死我他絕不會罷休，事關生死，除了我，我身邊的人都是他有可能會出手的對象。”
“你怕我拖累你？”肖涵出聲。
“我怕你有危險，”祁嚴說，“我更怕他會拿你來威脅我。”
一室沉默，肖涵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他點了點頭，“好，我走。”
“你不用找人送我了，我去我以前住的地方就行，那裏很偏僻，不會有人找過去的。”
肖涵空身一人被祁嚴帶到這個別墅，如今走的時候仍舊兩手空空。對他來說，除了祁嚴，沒什麼東西是值得他留戀的。
“平時自己當心一點，沒事不要出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祁嚴上前抱住肖涵，在他頸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深深地看著他，“記住，凡事先以你自己為主，我不會有事的，別為我.操心。”
肖涵按了按眼睛，捧著祁嚴的臉，對著他的唇很用力地貼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坐進車內，頭也不回地把車開了出去。
祁嚴定定地看著車子在視線盡頭消失，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不管他去哪裏，見什麼人，幹什麼，你們都不用管，保護好他的安全就行了。”
……
就在肖涵離開別墅的當天晚上，陳心榕奸殺案事件又有了新的轉折。
當天晚上九點，黃金時間，所有人吃過晚飯還沒睡覺的黃金時間，S市人流量最大的網站爆出一個視頻，正是陳心榕被侮辱時的畫麵。
視頻隻拍了陳心榕的臉，卻沒有拍到侮辱者的一丁點信息，哪怕是一片衣角，很明顯是有意而為之。視頻直接推送進S市網名的手機，短短幾分鍾，幾乎所有這個城市的網民都看到了視頻，等刑警隊反應過來找網警去解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半個小時後，視頻下架，五分鍾後，本地電視台又炸了，黃金時段電視劇中間突然插播了一段長度為半分鍾的視頻，和網上的差不多，看得出是從同一個長視頻中截取出來的。
這大概是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蔡景有些絕望地想。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大概就是陳長林一夜之間眼睛瞎了耳朵聾了，或者成了植物人。
他掏出手機撥通祁嚴的號碼，“要跑嗎？”
祁嚴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按掉電視機開關，“不想跑。”
跑哪去？除了這裏，除了這個有肖涵的地方，他哪都不想去。
“你別這麼強，先出去避避，等風聲過了再回來，要是實在不行，把肖涵一起接出去就是了。”
祁嚴搖了搖頭，苦笑，“他出不去的。”
“怎麼出不去？沒護照還是沒簽證？這點小事你愁什麼，我很快幫你搞定。”
祁嚴抬手遮住眼睛，半晌才道：“還沒到那一步，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