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越來越忙碌。
祁嚴說讓他全權負責,倒不是哄他的,但也沒想把擔子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他叫了除夏初雪以外的其餘幾個心腹來和他見麵,算是把他拉進了權利中心。
這群人中就有蔡景。
“嗨,肖涵哥哥……”蔡景一進門就來了這麼一句,後麵拖了個長長的尾音還打著轉,黏得能把人膩死。
肖涵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再把他當成祁嚴小情兒對待,笑著打招呼:“蔡先生,你好。”
蔡景嘖了一聲:“別叫先生了,我比你大,叫聲蔡哥吧,或者你願意的話,叫聲景哥哥也行。”
“蔡哥。”肖涵規規矩矩叫了聲。
蔡景雖然平時沒個正形,好歹懂得分寸,就這點祁嚴對他還是很放心的。
“來來來,別站著了,”蔡景自來熟地往樓上去,招呼肖涵,“咱們上去聊。”
“送兩杯茶上來!”肖涵吩咐完傭人,跟著蔡景上了樓。
上去後,蔡景正準備往祁嚴書房走,被肖涵攔住了,“他正在忙,咱們就別打擾他了,去三樓聊,聊完了中午在這兒吃飯,廚子做了你最喜歡的海鮮大餐。”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海鮮?”在小會客廳裏坐定,蔡景問道。
“我不知道,祁嚴和廚子還能不知道嗎?我會問啊。”肖涵說。
“嗬!”蔡景失笑,笑了會兒他看著肖涵,“你知道嗎肖涵,這麼多年了,這別墅終於有點人氣了。”
肖涵:“……”轉轉悠悠那麼多人難道都是鬼不成?
蔡景看透了他的心思,解釋道:“你別看別墅裏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沒有一個能讓老祁上心的,看著人來人往,其實死氣沉沉,我都幫他憋得慌。”
肖涵猛地一陣心疼,又很快被蔡景打斷:“你來了,他就重生了,真好。”
“他……”肖涵頓了頓,說,“他跟你提過我們倆的事嗎?”
“提過,”蔡景說,“他房……”
蔡景本來想說祁嚴房間還掛著你的畫像,被他打住了,這種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挖掘吧,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他及時改口:“他放在心上的人就隻有你。”
肖涵臉紅了紅,“上次的事,對不起啊。”
“無所謂,”蔡景大方地一揮手,“是我先逗你,你那反應是正常的,你要不跟我急我還替老祁可惜呢。”
“可惜什麼?”
“可惜你不愛他呀,虧他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就差把心捧到你麵前了。”蔡景表情玩味,“不過還好,幸虧你沒讓他失望,我呢,就先恭喜你們倆了。”
肖涵有些尷尬,愛不愛的,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感覺總不太對勁,他忙轉移話題:“咱們談正事兒吧。祁嚴說孫家那邊一直是蔡哥的人在負責,不知道最近那邊有什麼動向。”
“動向是肯定有的,”一談起正事兒,蔡景立馬換了一副麵孔,轉換之快讓肖涵咂舌,“孫家家族組成比較複雜……”
肖涵和蔡景在會客廳談事,書房裏,祁嚴接到了心腹打來的電話。
“嚴哥,本來這件事我不該跟你說的,但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會你一聲。”
“什麼事?”祁嚴問。
“你還記得你之前讓我查肖先生的事嗎?”心腹問。
“嗯,”祁嚴說,“那件事你還在查?我不是讓你不用查了嗎?”
“對不起嚴哥,是我自作主張,”心腹語氣恭敬,謹慎,“我想來想去不放心,所以我又換了條路查。”
祁嚴緩緩坐起身,目光如炬,聲音低沉,“查出什麼了?”
如果沒查出什麼,心腹是不會打電話給他的,如果查出的東西沒有問題,心腹也不敢打過來,既然打過來了,就說明……有問題。祁嚴的心緩緩下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嚴哥別急,暫時還說明不了什麼。”心腹安慰道。
“說!”祁嚴冷聲道。
“是,”心腹說,“那天在富麗晶逼肖先生喝酒唱歌的那幾位,全失蹤了。”
“失蹤了?”祁嚴站起來,差點打翻桌上的茶杯,“什麼叫失蹤了?”
“找不到人,查不到名字和檔案,就像從來沒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心腹說,“嚴哥,你說奇不奇怪?”
“一個都找不到?”祁嚴的聲音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一個都找不到。”心腹說,“我把當晚他們進出富麗晶的沿街監控全查過了,沒有一點線索,要不是有視頻為證,我都要以為那是一群來無影去無蹤的遊魂。”
祁嚴手撐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邊沿摳得泛白,腦海裏閃現出那天肖涵被逼喝酒的模樣。
查不出?又是查不出!肖涵的檔案查不出,那群人的也查不出,這僅僅是巧合嗎?
祁嚴不想懷疑肖涵,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心肝寶貝兒,想一輩子疼著愛著的人,怎麼能輕易懷疑呢?可現在種種事實擺在眼前,他怎麼能不懷疑?!
“嚴哥,你看這事兒……”
電話那頭心腹還在說著什麼,祁嚴已經不想聽了,出口的話帶著冰碴子:“我再說一遍,這事兒到此為止,不準再查了!”
說完他直接撂了電話,扶著額頭在書房裏來回踱步。肖涵啊肖涵,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辦!
祁嚴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肖涵和蔡景也正巧從樓上下來,看見祁嚴,蔡景笑道:“喲,這是算好了時間呢還是某人頭上長了三隻眼?這麼巧啊?”
祁嚴無奈地搖了搖頭,沒理他,直接問肖涵:“談得怎麼樣?”
“還行,”肖涵說,“蔡哥教了我不少。”
“蔡哥?”祁嚴挑了挑眉,看向蔡景。
“怎麼?叫我聲哥還虧了不成?”蔡景撇了撇嘴,“小時候你還叫我哥呢。”
“那時候是我智商低,誰跟你似的,從小猴精猴精的,把我騙得團團轉。”祁嚴白了他一眼。
“喲,敢情你現在智商高了,智商高就能不認哥哥了是吧?”蔡景瞪他,“哥哥小時候為你打的架,現在後腰那留了個疤呢,有沒有良心啊你!”
“行行,你還是我哥,行了吧?”祁嚴一臉無奈,“走吧,先下樓吃飯,下午你們兩個陪我去參加一個電影首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