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容易,想走卻有些難了。
按照辰天的設想,既然這裏是這個芥子彌須的重要部分。
而且,之前那神魔還將這裏作為修行的地方。
那麼出口理所當然就應該是在這裏,大概率就是在這座八寶角樓處。
然而,辰天在整個金殿之中尋找了許久。
甚至他嚐試挪動那塊礦脈之心,都沒有用。
沒有任何可以讓辰天出去的方式。
當然,辰天知道這裏一定存在某種辦法讓自己出去。
辰天在這個金殿裏麵約莫找到小半天,都沒有找到出去的地方。
最終,在天罰的提議下,辰天決定去他來到這裏的地方再去看一看,是否能夠找到出口。
當辰天走出大殿,經過那道大門的時候,辰天再一次感受到了他進來的時候的那個極其微小的異樣。
但是因為在裏麵什麼都沒有發生,辰天便沒有放在心上。
走下大門前麵的台階,辰天順著瀑布一躍而下。
三千尺轉眼便到。
然而。
當辰天一路飛馳下了雪山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有些奇怪。
原本辰天上山的時候,草原還是一片綠色,野羊群還在那裏悠閑的吃著草。
好像辰天進入那宮殿一天的時間,那群野羊還在那裏。
外麵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且!
當辰天向遠處看去的時候,那一幕讓辰天瞳孔皺縮。
辰天看著那遠處的一幕十分震驚。
因為,當初他上山的時候,看到雪豹捕獵了一頭野羊。
這種弱肉強食的畫麵辰天並不感到驚奇。
畢竟當初看動物世界的時候,這種畫麵也經常看到。
隻是現在讓他感到無比驚訝的是,當初他上山的時候雪豹在努力的將野羊咬死。
那野羊還在瀕死的掙紮。
此刻,他看到的卻是那頭野羊還在掙紮。
難道是另外一頭雪豹?
辰天的腦海裏閃過這一個念頭,但是轉眼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因為雪豹是這裏的頂級捕食者,他們有著極強的領地意識。
同一片地區不可能出現兩頭雪豹,而且還都是雄性。
再說,那周圍看到雪豹已經獵殺了同類的正在吃草的野羊,和辰天記憶裏的情形也是一模一樣。
確定了。
辰天確定,這就是他進入那宮殿之後,不到一炷香發生的事情。
按照時間推算,他在宮殿裏麵已經過去了一日時光。
“難道是那宮殿裏麵的時間流速和外麵的不同?”
當辰天想到這裏的時候,腦袋忽然靈光一閃。
“是了!”
辰天忽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也終於想起了之前進入那扇大門的時候,感受到的那異樣之感。
原來是因為時間的流速不同。
但是因為外麵隻有流水,而裏麵卻又沒有任何參照物。
辰天當時隻是有細微的感覺變化,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他終於明白。
那異樣的感覺是時間斷層。
當他跨入那扇大門的時候,他是經過了一條時間流速不同的線。
當辰天意識到那是時間的流速不同之後,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
是的,在這一刻辰天真的想要將那個宮殿帶走了。
原因簡單。
這樣能夠控製時間流速的地方實在是太少見了。
而且按照辰天的猜測,裏麵和外麵的時間流速幾乎已經達到了一比一百。
這是什麼概念?!
在那宮殿裏麵修行一天的時間就相當於外麵一百天。
一年呢?
那就相當於外麵的一百年!
而且那裏還有一座九層的八寶角樓!
那裏靈氣充裕,可容納幾萬人在裏麵同時修行。
這樣的地方,就算是那些最古老的大宗門都不一定能夠擁有!
擁有了那座宮殿,那麼辰宗的崛起將會更加勢不可擋。
更何況還有陣法大師林行,若是讓他仔細的研究一下那宮殿裏麵的各種陣法。
可能林行也可以製作一座時間流速不同的地方來。
越想,辰天就感覺內心越發的癢癢。
辰天回頭看了一眼那座宮殿,他很糾結。
“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座宮殿的話,帶走就是。反正你也是神魔傳承者,按說這裏也是屬於你的。”
天罰察覺到了辰天的想法,於是神識與辰天交流著。
糾結片刻之後,辰天依舊搖頭拒絕了。
“還是算了吧。若是我將那宮殿帶走,這裏一定會坍塌的。”
說著,辰天看向那雪豹,那正在吃草的野羊。
還有花叢之中翩翩起舞的白蝶……
辰天身形一轉,朝著他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初辰天是沿著河流一路而上。
沿途他也記下了關鍵的位置。
所以找到他最初進入這裏的大致地方並不難。
難的是,想要找到他之前所在的精確位置,卻不容易。
青草依依,春風習習。
靴子與草葉摩擦的颯颯聲。
辰天提著黑色長棍尋找著他之前來的位置。
他走過了大片的草原,尋找最初來的地方。
人總是這樣,往往隻是惦記著終點,忘記了起點所在。
更有甚者,在前進的路上會忘記方向。
原本急於找到出口的辰天,忽然安靜下來。
這裏水草豐茂,寧靜致遠。
修行路上,其實多的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與弱肉強食。
辰天運氣不錯,遇到許多品行不錯的同伴。
可依舊心累。
這一刻,辰天放空自己躺在草地上,閉上雙眼,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
或許辰天已經入睡。
或許他處於夢魘狀態。
他看到了一個擁有著六翼血翅的天魔,手持一柄三尖長槍。
在他麵前,是無數人族,是無數妖獸。
漫天飛劍,無盡流光,朝著那一尊身軀砸去。
隻見那六翼血池天魔渾身泛起金光,手中紫金色的三尖長槍肆意揮動。
每一次揮動,飛劍碎裂,流光折斷,那些人族高級修士紛紛吐血而亡。
他怒吼著,嘲笑著。
猛然間,他幾乎意識到了身後辰天的目光。
他回頭看來。
辰天卻猛然睜開雙眼,天空湛藍,一隻飛鳥掠過。
他手中的黑色長棍,閃爍著紫金色的光芒。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