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哥在裱畫店的營生安頓下來以後,秋兒也上了學堂,都是林梓楓一手安排,我沒操一點心。我和衛苒9月又開學,不能照顧他,便派了小財寶接送他上學,不但包了黃包車的包月,還每月額外給小財寶100大洋的包銀工錢,小財寶高興極了,更加盡心伺候。
姐姐既然也來了上海,便仍然想登台唱戲。
“你怎麼能出來的呢?盧蓧嘉竟然同意你來上海?”姐姐找我商量,我很詫異的問她。
“他當然不會同意,是我自己偷跑出來的。”她說。
我很吃驚。
“自從發生了蘇婉珍的事情,衛苒受牽連,盧蓧嘉對我也忌諱了,不像從前那麼百依百順,他家那些大小老婆又都借機說閑話,聯合起來排擠打壓我,我哪裏受這種氣?和他吵了幾回,他都是裝聾作啞,真真不是個人。我跟著他還有什麼意思?正好那個孩子出生了,英子他們要到上海來找你,我們便一起商量了,索性來投奔你,不回去了,這才賣了房子,湊了錢來了上海。”姐姐說。
我低頭想想,這樣也好,大家在一塊兒也有個照應。
“姐姐,你知道。自從來了上海,衛苒主要來看病,雖然是好了,可是戲卻永遠唱不了了。因此我們來了以後再也沒登過戲台進過戲院。梓楓已經送我們去大學讀書了。你要是來這裏登台,我們一點沒有門路。在上海這地方,開戲院、澡堂、飯館,沒有後台是肯本開不起來的。我聽梓楓說上海有梨園公會,想吃這碗飯,要去拜碼頭,找管事的頭爺商量,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事你先別急,等我問問林梓楓,讓他引薦,這才行呢。”
姐姐聽了我的話,覺得很對。
“那成吧,勞你費心了。”
“自己姐弟,你怎麼還這麼客氣起來了?”我笑。
“你如今成了文化人了,又是大少爺,我們不客氣還行?也得和你一樣學文明。”姐姐說。
幹娘聽我們說話,也笑起來。
自從幹爹去世,幹娘的身體大不如前,精神頭也差了很多,白頭發比以前更多了,皺紋也爬了滿臉,我看見就心酸。
晚上,我和梓楓說起姐姐想登台唱戲的事情,他猶豫了一會兒。
“怎麼?不好辦嗎?”我很擔心。
“也不是不好辦,隻是我的身份不好去接觸這些三教九流。你知道的,梨園公會的老大就是大名鼎鼎的上海三大亨之一的黃老板。這個家夥是地痞出身,手段毒辣的很,不是好惹的。況且還是青幫的頭子。連蔣委員長當初剛到上海混世界的時候都曾拜在他的門下,實在是我們都要給他麵子,硬來是萬萬不行的。”他說。
我一聽他提起“青幫”這個名字,立刻明白了。不由想起我當年的知己,袁寒雲,袁少爺。他如今早已經去世10多年了。當初他就是天津青幫的老大,靠著他的照顧愛護,我和衛苒在北平唱戲,那麼多年從來沒有流氓地痞找過麻煩,我怎麼能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呢?當初的江湖口號,“南有黃杜,北有寒雲”,那個“黃”字,說的就是這位黃老板了。他的百樂門舞廳,他的大世界娛樂城,他的黃金大戲院,那是上海最最有名的,連我這初來乍到的人也是早有耳聞的。不說別人,馮雨陽和盛曉鷗就時常提起的,因為他們都是舞廳娛樂城的貴客。
“那沒別的辦法了嗎?”我很失望。
“不是,我自然可以梨園公社打個招呼,遞個名貼,代為引薦。但是親自出麵,需要再找一個人。”他看著我笑。
“找誰?”我問。
“就是你那個好同學馮雨陽,他的父親也是碼頭的地頭蛇,和黃老板他們交情深厚,他親自出麵,是一定能成的。”
“啊,原來是他。”我明白了。
“聽小財寶說,整個暑假,那個馮二少爺天天來找你廝混,簡直長在我們家了,你們的關係怕是不簡單吧?”他把我扯進懷裏,捏住我的下巴,看著我。
“什麼啊,他來就是找我看看書,說說話,到咱們家裏吃個便飯什麼的。有錢人家家裏常常都是一大幫人來天天拜訪,常吃常住,養的吃客可是多了,我才這麼一個,你就抱怨了。還說我們廝混,什麼廝混啊?什麼話啊?討厭。”我拍開他的手,瞪他一眼。
“哈,你還生氣了。廝混不好聽。那好吧,是我說錯了,對不起,好了吧?”他摟住我的腰,親親我的脖子,笑起來。
我哼一聲,不言語了。
“但是,說好了,無雙,你和他交往必須要隻限在好朋友範圍,如果超出友誼,那我可是不答應的。我就把你綁起來,關在家裏,不許你出門了。”他把我抱在大腿上摟著,認真的看著我警告。
我紅了臉,斜眼看他一眼。
“那麼愛吃醋,真是個醋壇子。討厭。”我嬌嗔的靠在他懷裏,軟軟的說。
“你這個小模樣真是招人,你自己不知道?從前你年紀小,雖然美麗,但是還青澀單純。自從跟了我,這些年你不但越長越美,而且性格和風情也越來越盛了,模樣不但清麗婉約,而且還越來越帶著嬌媚了。越來越水靈。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特別招人嗎?我能不提心吊膽嗎?能放心嗎?小東西?”他說著,就翻身把我壓在床上。
我看他又迫不及待的開始解開我的衣扣,脫我的衣服,更是滿臉通紅。
“掙紮什麼?都睡了這麼多年了,趁早順著我。”他不知羞恥的解開我的衣服,手伸進去就亂摸亂捏。嘴巴也早堵住我的唇,舌頭伸進去叫我含著。
我哪裏能阻擋得了他呢?每次都是乖乖讓他欺負。我紅著臉,任他脫光我的身子,把他也抱住,順從的親吻他,任他折騰。
“嗯——啊——輕點,別咬我脖子,明天還要上學呢。”我在他身下輕輕求他,小聲央告。
“知道了。”他一邊發瘋一邊說。
他狠狠的幹著我,一連換了3種姿勢,都弄到後半夜了還不肯罷休。我叫的聲音都弱了。
“好了,我累了,不要了。”我推他。
“給我親親。”他把我的頭按在他的小腹上。
“不要臉。”我羞紅了臉。
但是熬不住他的折騰,到底伏在他大腿間給他努力的又吸又舔了好一氣,他才放出來。他盡興了,這才放過我,摟著我一起睡了。
第二天到了學校,我一早就興衝衝去找馮雨陽,要邀請他晚上一起去百樂門舞廳玩。
“哎呀,無雙,你可算是開竅了。我早就要你和我同去的,你那個弟弟啊,老是看著你,簡直不是你弟弟,就是你老婆一樣了。這回去,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你弟弟。我可是怕了他。我去你家他又要拿枕頭打我的。那天在你家吃晚飯的時候,他還拿大勺子敲了我的頭呢。”馮雨陽趕著給衛苒告狀。我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晚上放學正準備一起回家,盛曉鷗忽然早早在大門口等著我了。
“無雙,晚上去看電影嗎?”她看見我就跑上來。
我剛要拒絕,馮雨陽早攔在我前麵了。
“無雙晚上要請我去百樂門跳舞的。不會和你看什麼電影,你不要搗亂好不好?”
“你走開!誰搗亂了?無雙,你真的要去跳舞?太好了,那也請我一起去吧?我一直以為你不會跳舞呢。所以才想和你一起去看電影。我最喜歡跳舞了。走吧,坐我的汽車走。”她說著,就開心的挽著我的胳膊上了她的汽車。
“喂喂喂,你這個臭屁女人!好討厭啊!什麼人啊?人家邀請的人是我!是我好嗎?哎呀,別開車啊,等等我啊。”馮雨陽說著,不由分說就一起擠進汽車裏。
“哎呀呀,癩皮狗!滾下去!去坐你家的汽車去!我的汽車不讓男生坐的!”盛曉鷗氣得臉一陣紅。
“無雙也是男生,怎麼我就不可以了?”
“哼,無雙是我喜歡的人,你不是!你是癩皮狗!”
“你是癩蛤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無雙是白天鵝,怎會喜歡你這母蛤蟆?哼,自作多情!”
“你是癩皮狗!”
“你是癩蛤蟆!母蛤蟆!”
他們兩人毫無禮數的互罵起來。我真是想笑不敢笑。
因為要請馮雨陽幫忙,自然要幫他先的。
“曉鷗,不要那樣罵人啊?你是淑女好不好?就讓雨陽一起去吧,大家一起熱鬧些。”
我忙著安慰她,還拍拍她的小手。她立刻受寵若驚,馬上不言語了。
“哼,本來想和無雙過二人世界的,都被你破壞了,討厭的蛤蟆——母——”馮雨陽不高興的小聲嘀咕。
我趕緊瞪他一眼,他也馬上閉嘴了。
大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園,那時候的上海在整個亞洲都是最時髦最繁華的,日本的東京還遠遠比不上。
夜上海更是迷人。百樂門舞廳和大世界娛樂城便是這花花世界的一個剪影。百樂門舞廳是洋派人物的聚集地,每天的遊客多達3萬人。
我去買了3張舞廳票,我們一進去就是燈火輝煌,靡靡之音在四周環繞。香衣美女扭著腰肢,頻頻微笑。
入口處還設有哈哈鏡,遊客停步一照,無不眉開眼笑。
大世界更是五花八門,不但有滑稽戲演出,還有許多娛樂設施。什麼吃角子老虎、拉電鈴、打氣槍、套金剛、扭彈子。我簡直看得眼花繚亂。
我後來回想起來,當年在上海的生活,不得不感歎,那是全國,乃至整個亞洲都是最先進的最接近現代化的大都市。真是不得不說是一個神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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