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徐鞍活著,夏飛就有希望……
夏青瞳寧肯背負著今天這惡心恐怖的回憶過一輩子,也不願意看到夏飛的一生,斷送在這個惡人的手裏。
“求求你……求求你……”夏青瞳哭喊著,早就嘶啞的嗓子,像是一把破了的風琴,嘎啞得令人難受。
在這場打紅了眼的修羅場裏,夏青瞳根本寸步難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突然飄起了小小的雪花來。
雪花落在夏青瞳的鼻尖,讓她情不自禁的停住了動作。
她筋疲力竭的坐在泥地上,看著眼前打得血肉橫飛的場景,隻覺得自己好似在一場噩夢裏醒來。
輸死的搏鬥好像永不停休的修羅場,光與影不斷在她眼眸裏閃過。
而她的世界裏,卻隻剩下雪落下來的聲音和她自己的喘息聲。
夏青瞳的人生從未如此頹然和無助。
如果這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啊!
如果她閉上眼睛醒來,便發現自己跟夏飛和奶奶圍坐在小小的客廳裏,說著笑著正在過小年夜,該有多好啊!
夏青瞳閉著眼睛仰著頭,雪花落在她的臉上,融進她熱燙的眼淚裏。
隻可惜……等她睜開眼睛,眼前殘酷的械鬥仍然在繼續,各種呼喊和呻吟不絕於耳。
就在這時,夏青瞳突然聽見身旁的徐鞍呻吟了幾聲,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
夏青瞳大驚失色,伸手在徐鞍的鼻息間一探,頓時嚇得往後跌坐,呼吸都忘了。
徐鞍……死了。
夏青瞳六神無主,守著徐鞍的屍體,再不知如何辦才好。
雪不知何時下大了。
夏青瞳坐在雪中,抱著膝蓋無聲的哭泣,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都住手,別打了!”
夏青瞳猛地抬頭,便見宋寒遠出現在養殖場的大門口。
這荒廢的場地上,足足聚集了有三五十的人,可宋寒遠一出現,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夏飛聽見宋寒遠的聲音,一時閃神,被徐浩洋壓在了身下。
看見宋寒遠出現,徐浩洋眼中的仇意更甚,舉起手裏的板磚,狠狠一板磚砸在小飛的頭頂。
小飛的額頭開花,血濺了徐浩洋一臉。
說時遲那時快,宋寒遠一腳踢飛徐浩洋,抱起血糊了一張臉的夏飛,不斷的拍打他的臉頰:“小飛,小飛,別睡……醒醒,我來了。”
“寒哥……”夏飛艱難的睜開眼:“對……對不起……我……”
宋寒遠擰著眉頭叫他:“我知道,你闖禍了。”
夏飛嘴角彎了彎:“寒哥……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宋寒遠拿袖子把他臉上的血擦了擦:“別怕,有我在……”
夏飛知道這次自己闖了大禍,反而不想連累宋寒遠,他抓住宋寒遠的手,搖了搖頭:“寒……寒哥……”
宋寒遠拳頭緊緊握住:“你說……”
“照……照顧……好……我姐……還有……我奶奶……”夏飛說的非常吃力。
“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宋寒遠拉起自己的毛衣,嗞啦一聲撕下襯衣,用力纏緊夏飛的頭:“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