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哄他在床上睡著

她低著看著,紅唇重重的咬著唇。

站在原地猶豫再猶豫,始終沒有伸出手。

直到餐廳裏的男人出聲喚她,“歡歡。”

“好,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拿起勺子慢慢攪拌了好幾下,帶出更多的白色熱氣,這才小心的端了起來,走到外麵的餐桌前,在他麵前放了下來。

“應該不燙了,你先吃吧,我再去給我自己盛一碗。”

墨時謙抬頭看著她。

池歡抿著唇,“怎麼了嗎?”

他聽上去淡淡的嗓音很溫和,“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她明明備受肯定的演技咖,怎麼到了他的麵前總是被一眼看透呢?

“我怕……味道不好。”

男人笑了下,“我會咽下去。”

池歡轉身回了廚房,拿碗給自己裝了一碗。

等她再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拿著勺子在慢慢的吃了。

端著碗的手指一緊,她站定在廚房的門口,心跳紊亂,說不出的慌張——

大概是從小到大坦蕩慣了,雖然不是什麼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但也不習慣於撒謊和算計他人,尤其還是……枕邊人。

墨時謙再度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她心神不寧的模樣,眉頭微擰,低低出聲,“過來。”

池歡這才走了過去,在他對麵坐下。

她一邊無意識般的用勺子攪拌著自己的粥,一邊問道,“味道……怎麼樣?”

“熟了。”

“那……你喝完吧,我還讓李媽準備了三明治和牛奶。”

墨時謙看著她“強顏歡笑”的臉,將手裏的勺子放了下來,“歡歡。”

“嗯……怎麼了?”

他依然很淡的腔調尤其緩慢,低而沉,“我會回來,你別擔心。”

她握著勺子的手關節泛白,臉上卻還是強行牽出笑,“好。”

墨時謙把那一碗粥喝完了。

李媽中間把池歡讓她準備的三明治和雞蛋端了上來,兩人一起吃了大半。

早餐後,她把男人扶到了沙發上,“你休息會兒,我上去給你收拾衣服和需要證件。”

“我自己來。”

池歡俯身就將她按住了,“你都這樣了,能少折騰嗎?”

他也沒有強行要起來,隻是挑眉看著她。

她虎著一張臉,“坐著,我去。”

墨時謙盯著她看了幾秒,“好,證件在保險箱裏,密碼是我們在一起的那天。”

池歡,“……”

“你怎麼不用我的生日呢?”

他微微挑眉,“那不如把它敞開著?”

池歡,“……”

她沒再說話,轉身上樓。

剛到二樓,想起了什麼,又吭吭哧哧的跑了下來。

男人原本因為無聲無息的困意而闔上了眼,見她下來才又睜開。

她摸了摸腦袋,“那天……是哪天來著?”

墨時謙看著她。

那其實不應該叫看著,叫做——眼神的質問。

“快說呀。”

他淡淡涼涼的道,“你跟莫西故的婚期,是你翻了日曆定的良辰吉日,不記得了?”

池歡理直氣壯,“人我都忘記了,日子為什麼還要記著?”

這話倒是莫名取悅了男人,他勾了勾唇,還是回答了。

她微微的哦了一聲。

轉過身,但隨即又回過頭,“糾正你一下,那不叫在一起,那叫強一暴。”

男人的手微微撐著自己的頭,少見的隨意和放鬆姿態,唇上噙著淡笑,“你那天沒喝很多酒才對,至於連自己有沒有感覺都失憶?”

池歡,“……”

“你不是斯坦福法律係畢業的,需要我給你複述一遍什麼叫做強一暴?”

墨時謙,“……”

他眯著眼睛,好整以暇,“你是記恨我強一暴過你呢,還是懷念那天的感覺,想再Play一次?”

池歡,“……變態。”

這一次,她真的回樓上去了。

但沒有收拾東西,而是——

等著他睡著。

她坐在他書房的旋轉椅裏,趴在書桌上,手指撫摸著擺在桌上的相框。

相框裏是他們的合照。

是她用手機“逼”著他配合的,拍的很日常,而且她自拍的技術向來被粉絲詬病……但架不住顏值高麼,兩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怎麼拍都是美的。

照片也是她洗出來,用相框框好後放過來的。

他當時看了她一眼,沒表示讚同,也沒表示反對。

但從放上之後,就沒被動過了。

她指尖撫摸上他的輪廓……等他醒來後發現她跟他最好的兄弟聯手算計他,不知道會生多大的氣。

如果風行出了點事……

她都不敢想象風行會出事。

…………

一個小時後池歡再下去的時候,男人果然已經睡著了。

身上還被林媽蓋了條毯子。

她站在沙發前看著他熟睡的麵容,鬆了一口氣。

她在他沙發旁邊蹲了下來,就這麼看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道這麼過了多長時間,站起身彎腰有些吃力的調整了下他的姿勢,讓他平躺在沙發裏麵。

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哄他在床上睡著……雖然難度係數比較大,而且容易引起他的疑心。

當人處在等待的時候又剛好來了困意,會自然而然的選擇眯一會兒,尤其在自己家裏,更不會有警戒心。

而一旦真的睡著了,藥效不過,就很難再醒來了。

風行上飛機之前給她發了條短信,因為他要求她跟抽半分鍾的時間大概的跟她說一下進程度。

她既要等他的消息,又要等他醒來……

時間在等待裏,是最漫長的。

…………

墨西哥。

南半球,夏季,炎熱。

原本就是極度混亂的戰亂國家,本土還有被列為世界五大黑幫之一的墨西哥黑幫,武器可以直接跟警察軍隊匹敵。

沐溪逃出來後才發現自己被關押的地方在貧民窟。

更絕望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去哪裏。

沒有護照,身份證,她也不可能懂西班牙語,走在路上,全都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的。

她也沒有錢,隻有幾張塞在牛仔褲裏的皺巴巴的人民幣。

她就是個異類,人群中分分鍾就被一眼揪出來,隨時可能被揪回去。

大隱隱於市,她隻能往最繁華的地方跑,一路上尋找著亞洲麵孔,能帶她去警局,或者大使館,實在不行……美國人或者能講英語的也行。

她畢竟高中生,勉強可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