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笑了笑,“沒什麼大礙,要不是我媽的話,我已經能出院了。”
昨晚一晚上沒睡,上午補了幾小時的眠,又忙碌了一個下午,池歡困得厲害,精神也不太好,所以沒什麼很高的興致繞圈圈,單刀直入的開口,“那就直接說吧,找我來,想跟我說什麼。”
“池小姐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似乎就對我的出現有所疑慮。”
女人跟女人之間的暗湧,有時候男人可以毫無察覺,但當事人雙方總是清清楚楚。
池歡扯了扯唇,笑的有些興致缺缺,“談不上疑慮,隻不過,你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但坐的是Clod—Summer高管的位置,如果是畢業後一級一級的往上爬,現在這個位置,你顯然坐得太早了……另外,我兩次見你,你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飾,甚至包括用的化妝品,香水,加起來都遠超Clod—Summer高管的收入水準,我猜你後台不小,家底很厚。”
宋姝挑了挑眉,點頭,有些失笑般的道,“原來如此,池小姐的心思倒是比我想象的細致很多。”
“除非我瞎,這麼明顯的事情,想看不出來也難。”
“所以你應該早就懷疑我了。”
池歡似笑非笑,“懷疑你別有用心?那的確是有一點,包括昨晚發生的事情。”
宋姝看著她,饒有興趣的道,“那你怎麼不讓墨總開了我,你現在應該有這個影響力。”
池歡細長的腿有大半包裹在靴子裏,交疊而坐,身子後傾,再開口時,聲音便顯得有些嬌懶了,“他那個人,平常無趣的厲害,三棍子都打不出什麼反應,雖然說有求必給,但除了在床上能說出幾句好聽的的,像是跟個木頭談戀愛,有你們給我機會,讓我鬧一鬧也挺好的,畢竟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需要交流和互動。”
“那你猜我是誰?”
“不知道,除非他對你有興趣,那我可能對你會有興趣。”
“池小姐是聰明人,也好,跟聰明人說話要輕鬆舒服很多,”宋姝臉上掛著一層笑,很淡,是名門千金受禮儀訓練的標準笑容,既不過分熱情,也不顯得冷淡,“我是Clod—Summer董事長專門到墨總身邊來的,董事長希望我能拆散你們,讓墨總愛上我,他看中了我的家世和我的能力,希望我能嫁給墨總,做他的兒媳婦。”
池歡的神色幾乎沒有什麼波動,仿佛有笑,但淡的幾乎沒有,隻反問了一句,“兒媳婦?”
“墨總沒有告訴你嗎?”
池歡抬眸,“沒有。”
“那也正常,就像池小姐你不肯認拉裏夫人,也從不跟任何說那是你媽媽。”
池歡不置可否,仍然淡笑,“是,所以她說想讓我嫁給哪個男人,我都當是放屁。”
宋姝點頭,“我明白,墨總不打算認董事長,他也沒把我當回事。”
“那你找我來,是想幹什麼呢?”
“平心而論,接觸過墨總的為人後,如果真的讓他當我丈夫,我完全可以接受,他也許算不上是溫柔體貼的好情人,但絕對是不錯的丈夫人選,”
宋姝的臉上呈現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疲倦和滄桑,雖然臉上仍然帶著笑,聲音也很平靜,“豪門聯姻,我從小見到大,佳偶天成的少,大部分都是怨偶,或者各玩各的,據說Clod—Summer現在的總裁夫人,當年暗戀總裁——就是墨總的哥哥嫂子,披荊斬棘甚至擠掉了總裁原本喜歡的女孩子,成功獲得董事長的青睞如願嫁給總裁,婚後沒兩年就後悔了,還流掉了一個孩子,可是想離婚都離不掉,因為牽涉的利益關係太複雜……這樣的婚姻,我多半逃不掉,但是要我去爭去搶,還真的挺沒意思的,尤其我一旦真的做了什麼破壞你們的事情,墨總第一個不放過我,吃力不討好,我不如去找個喜歡我或者對我好的。”
池歡靜靜的聽她說,一直等到她話音落下,“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怎麼做?”
“坦率的說,池小姐,”宋姝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柔和卻清晰,“以我對董事長的了解,你想嫁給墨總……我幾乎看不到可能。”
“是麼。”
“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現在的位置也很尷尬,我什麼都不做,董事長那裏我沒法交差,我做點什麼……墨總和池小姐兩位都不是好糊弄的主,”
宋姝頓了幾秒,才繼續道,“我的目的,我明說,如果兩位劃算的是結婚,白頭偕老,那麼,要麼墨總退出Clod—Summer,要麼,池小姐去找拉裏夫人,讓整個西方的上流社會都知道,你是她的女兒,董事長雖然可能還是會不滿意,但至少這個身份,比你如今的身份要上台麵……這樣的話,我趁早死心,另謀出路,畢竟我比池小姐你大了好幾歲,再耗就要老了。”
池歡垂著眸,眼睛的視線落在她手腕的金色腕表上。
“但是,如果池小姐對你們的愛情沒那麼有把握,或者隻想把墨總當成跳板、又或者是暫時性的戀人,那不如趁早……把這個位置騰出來,趁著你還年輕漂亮,前途正好,另搏出路,畢竟你們現在感情也沒那麼深,分開不會太痛苦。”
最後,宋姝淡淡的道,“門第跟門第的差距,尤其在豪門……池小姐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就像當年莫西故深愛蘇雅冰,但他們如今還是形同陌路。”
…………
墨時謙給池歡打電話的時候,池歡在外麵的餐廳點了一桌子的菜,跟安珂一起吃。
男人皺起眉,聲音也是明顯的沉,“你跟安珂一起在外麵吃飯?”
她今天隻有一支廣告要拍,天黑前就應該結束了,他下午特意提高了效率,就為了晚上回來跟她一起吃晚餐。
結果他回來了,她卻在外麵吃。
“是啊,我下午累壞了,很餓,所以在附近吃飯,安珂也沒吃,我叫她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