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長康沒死,付阮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就贖了罪,她不僅不殺他,還得在醫院找人搶救他。
付長康還沒等出手術室,外麵警察已經到了,現在是經濟案並刑事案一起,付長康親口承認殺人,還不止一個,哪怕他醒來後推翻之前所有口供,他也別想輕易從牢裏出來,而付阮要的就是他坐牢坐的久,早晚有一天付長康會知道,生比死還痛苦。
趁著付長康沒緩過神來,付阮應沈冬蕊的要求,把付姿和付兆陽送到國外,兩人都不想走,想留在岄州陪沈冬蕊和付阮。
付阮說:“你們要是信我,放心走,我會照顧好蕊姨。”
付兆陽當即道:“你們在這,我跟我姐哪都不去。”
付姿也紅著眼睛道:“姐,你別讓我們走行嗎?我們雖然幫不上你什麼,但大家都在,家就還在。”
付阮故意冷淡:“你倆確實幫不上什麼忙,留在岄州,我要分人手二十四小時盯著你們,還要跟你倆操心。”
付姿抬手擦眼淚:“無論你說什麼,我跟兆陽都不會離開岄州,我們不會讓你跟我媽去扛所有事。”
付阮麵無表情:“你知道蕊姨為什麼一定要留下嗎?她就是怕付長康報複她的時候,會牽連到你們兩個,你們要是遠離是非地,付長康興許還有一絲人性,不會拿你們開刀。”
付兆陽也哭了:“那你跟我媽怎麼辦?我們就一直躲在你們身後,有事你們上,出事我倆跑?”
付阮單手插在褲袋裏,另一手揉了揉付兆陽的頭:“哭什麼,我還指望出國後你照顧你姐,現在家裏男人就剩你了,你留岄州作用不大,我派你保護你姐,能做到嗎?”
付兆陽別開視線,越不想流淚,眼淚越流越多。
付姿剛想開口說什麼,付阮看向她:“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們都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保護不分本事大小,隻有方式不同,你不能指望林黛玉倒拔垂楊柳,也不能指望魯智深葬花,大家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付姿什麼都沒說,隻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付阮。
從前付阮很怕這種親昵,她們姐妹之間也從來不牽手,不互相說心事,更不會摟摟抱抱,但現在付阮被蔣承霖教的很好,喜歡就要直白的說出來,愛也是。
反手拍了拍付姿後背,付阮輕聲道:“我是姐姐,有義務保護好弟弟妹妹,你也是,出去以後看好兆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一家人。”
這件事刻不容緩,付姿和付兆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留在岄州當活靶子,付兆陽都還好,走前跟朋友發個消息就行。
邵新也聽說他要走,委婉的問了下:“是你爸和你姐的事嗎?”
付兆陽:“我姐還是我姐,付長康不是我爸。”
邵新也不太在乎這事,沉默片刻,問:“沈全真最近怎麼樣?”
付兆陽:“你沒跟她聯係嗎?”
邵新也:“之前我約她一起去看畫展,恰好碰見喬旌南,喬旌南當眾說還喜歡她。”
付兆陽:“你倆生氣了?”
邵新也想笑:“我什麼身份,憑什麼生氣?”
說罷,“沈全真私下告訴我,她不確定還會不會跟喬旌南在一起,但她很確定,不會跟我在一起。”
付兆陽安慰:“不談戀愛挺好的,一個人清閑,省得走哪還要跟另一個報備。”
邵新也這才想起付姿談了戀愛,他問:“你姐男朋友跟你們一起出國嗎?”
付兆陽模棱兩可:“我們走的這麼突然,一點預兆都沒有,雖然與哥對我姐很好,但出國這麼大的事,估計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邵新也:“你們要去多久?”
付兆陽:“不知道。”
……
謝施與問付姿:“你們要去多久?”
付姿實話實說:“不知道。”
付阮說盡快,但付姿沒把這兩個字說給謝施與聽,因為沒意義,每個人對盡快的定義都不一樣,尤其是成年人定義的盡快。
不等謝施與說什麼,付姿主動道:“不好意思說的這麼突然,我也是突然知道今晚要走,曲總那邊我已經遞了辭職信,你照顧好自己。”
謝施與:“你跟兆陽先過去,等我跟我爸媽打好招呼,我去找你們。”
付姿下意識拒絕:“你別來,說實話,我跟我弟也不是出國旅行,好事我會叫上你,這種事…算了,你在這邊好好工作,注意身體。”
女朋友出國避難,男朋友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但謝施與也是瞞著家裏,沒告訴他們付姿的身份,如果他突然說出國,家裏勢必會問。
有些話謝施與沒跟付姿說得太白,但付姿也不是傻子,她試探性地說:“要不,我們先分開吧。”
謝施與當即蹙眉,很快道:“你給我三天,我做家裏人工作,然後出去找你。”
付姿趕忙說:“你別誤會,我不是生你的氣。”
謝施與不高興:“你應該生我的氣,應該在意我是不是想跟你一起出國,而不是現在這種無所謂的樣子,感覺有我沒我都行,你很想跟我分手嗎?”
付姿還真沒想過跟謝施與分手,她隻是不想讓他為難,更別說難堪,推己及人,才談了一個多月的對象,突然知道對象家庭背景混亂,現在親爹更有可能對親媽和親生兒女下手,誰樂意趟這種渾水?
付姿從未想過要謝施與跟她一起出國,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出去多久,與其占著那什麼不那什麼,還不如走之前就斷了念想。
可還不等付姿找個合適的台階遞給謝施與,謝施與突然說:“要是蔣超,你還會這麼淡定的跟他提分手嗎?”
突然聽到蔣超二字,付姿臉色不受控製地變了一下,她好久沒見蔣超,生活裏也沒人提到這個名字。
蔣超從拘留所裏出來後,辭了律所的工作,聽說去了新世律師部,去那好,蔣承霖的地盤,還能隨時隨地管管他。
臉色紅了又白,付姿看著麵前的謝施與,平靜回:“我們分手吧。”
信任這事特別微妙,付姿不會告訴謝施與,跟他談戀愛的這段時間,她偶爾想起蔣超,也不是從前那種瘋狂的喜歡,隻是看到什麼,還會想起這個人。
她認認真真想談一段戀愛,也在認認真真忘記一個人,她以為謝施與真如他剛開始所說,不計較,不在乎,但人在憤怒時脫口而出的話,才是心裏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