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և坐在去夜涼的車上,付阮心血來潮:“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跑到夜涼喝糖水?”
蔣承霖故意漫不經心:“你不是上學的時候就愛往那跑嘛。”
果然,付阮眸子微挑:“你怎麼知道?”
蔣承霖不看付阮:“我知道的事多了。”
付阮一看他那欠揍的樣,幹脆了當:“叫人跟蹤過我?”
蔣承霖瞥了眼付阮:“關心,關注,哪怕你用個觀察,一上來就跟蹤,我是變態嗎?”
付阮強忍住笑:“就這麼喜歡我?”
蔣承霖比付阮還橫:“是,你能把我怎麼著?”
付阮心情好,挑了挑眉:“還挺凶。”
蔣承霖不以為意:“我一直都很凶。”
付阮微微歪頭:“是嘛?一點沒看出來。”
蔣承霖:“我又不會跟你凶。”
付阮:“你可以跟我凶。”
蔣承霖:“你沒招我沒惹我,我幹嘛凶你?”
付阮沒忍住笑出聲:“還挺講道理。”
蔣承霖隨口道:“我喝過你點過的所有糖水,去過你去過的所有店,我知道你的很多事。”
付阮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可是一刹那,她不光心軟,直接步入心疼,後座就他們兩個,付阮停頓片刻,故意雲淡風輕地說:“誰讓你偷著搶跑,都站在一條起跑線上,指不定誰知道的更多。”
蔣承霖:“我當時最羨慕的就是沈全真,她能每天跟你出雙入對,我一看見她跟你穿一樣的衣服,穿一樣的鞋,戴一樣的東西,我就恨不能變成她。”
付阮調侃:“你到底想跟我談戀愛,還是想跟我當閨蜜?”
蔣承霖:“我就想跟你在一起,都想瘋了。”
付阮心動,不輕不重:“現在不用想了。”她就是他的。
蔣承霖:“你也要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雖然很難做到,但我要看到你的努力。”
付阮不服輸,下意識說:“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沒你喜歡我多?”
蔣承霖:“你為我掉過眼淚,這點我們打平,你為我喝吐過嗎?”
付阮眉心不受控製地輕輕一蹙,她跟蔣承霖一樣,都是抗酒精體質,喝酒像喝水,永遠不會醉,但不醉不代表不會吐,就是水喝多了,一樣會吐。
阮心潔出事後,付阮一度熬不下去,她試過喝酒喝到吐,吐到酸水沒有,直接吐膽汁,人有多痛苦,腦袋就有多清醒,那時付阮就知道,老天爺不會平白無故給人一個占盡便宜的本領,這個本領一定會在某一刻,成為她身上的致命弱點。
努力不露痕跡,付阮問:“你什麼時候為我喝吐過?”
蔣承霖:“你猜。”
付阮也沒兜圈子:“高中被氣出國的時候?”
蔣承霖輕輕撇了下嘴角:“那會確實喝了很多酒,但估計年輕,身體好,沒吐過。”
付阮納悶兒:“那還能是什麼時候?”
蔣承霖提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我以為你去海城見付兆深,還有我們離婚前一晚。”
付阮心口驟然一窒,連緩和氣氛的玩笑都開不出來,反倒是蔣承霖很快轉了話題:“所以還是我更喜歡你,你要加油了。”
付阮把記憶裏自己癱在洗手池邊的畫麵,換成蔣承霖,她這輩子就那麼一次,都不是想把自己灌醉,而是灌死,太難受了,那不是喝酒,是走投無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自虐。
遭過一次那樣的罪,後來付阮寧可自殺都不想自虐,但蔣承霖竟然生生把自己喝吐過兩次。
付阮心疼到發脾氣,沉著臉罵:“你有病!”
蔣承霖淡定:“我心態好了這麼多年,那時真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我怕再這樣下去,指不定要對你做出什麼事來,隻能先跟你離婚。”
他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付阮咬牙別過頭,蔣承霖湊過去看她,付阮不耐煩:“走開!”
蔣承霖看到付阮突然泛紅的眼眶,慌忙道:“怎麼還哭了?”
付阮心底:【滾開了,煩死!】
蔣承霖抱住付阮,一頓好哄,最終還是拿要不要再給她寫副對聯,成功把付阮氣笑。
一排車停在‘夜涼’的牌坊門口時,天已經擦黑,饒是如此,付阮還是一眼就看見立在牌坊門柱下的高挑少年,不光付阮看見了,蔣承霖也看見了。
少年牛仔黑T,長身而立,頭發不長不短,沒什麼發型可言,但那張臉,屬實可圈可點,足以用風景來形容。
少年看到一排車,主動上前,付阮推開車門下去,少年冷漠的臉上露出笑容:“阮姐。”
付阮也笑起來:“新年快樂。”
蔣承霖從另一側下車,走到付阮身邊,付阮介紹:“我弟弟,仁野。”
對蔣承霖的介紹,付阮就下巴往旁邊一偏:“蔣承霖。”
仁野衝著蔣承霖微微點頭,冷調的麵孔上沒有笑意,有那麼一點敬意,但也是衝著付阮,還不算多。
蔣承霖重新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你阮姐的前夫,現任男朋友,未來的老公,早些年我去你婆婆的店裏喝過糖水,她身體還好嗎?”
仁野不在乎蔣承霖前麵那些話,但後麵的,他出聲回:“挺好的。”
蔣承霖微笑:“我最喜歡喝婆婆煮的綠豆沙,她說我很靚仔,走時都要多送我一碗。”
仁野:“……進去吧,她在等…你們。”
今天過年,夏記糖水店不營業,但是給付阮和蔣承霖一行人留了門,包括所有隨行的保鏢在內,每個人都有糖水喝。
聊天的時候,蔣承霖知道付阮和仁野是怎麼認識的,有一次付阮來夜涼玩,碰到仁野一個人在街上跟一群人打架,那會兒仁野才十來歲,付阮沒叫保鏢插手,自己上去,從勸架到拉架,從拉架到打架。
剛開始仁野也不知道付阮是誰,怕她吃虧,拉著她就跑,嚇得一幫保鏢在後麵追,仁野背景也挺慘的,小時候總被人堵,付阮就隔三差五往夜涼跑,抓到堵仁野的就是一頓打,一來二往,兩人就很熟了。
蔣承霖嘴甜,哄的糖水店婆婆喜笑顏開,什麼都往外說,付阮低頭喝糖水,她還不知道蔣承霖這點小心思,不就是想知道她身邊所有靚仔跟她的關係嘛,挺大歲數的人,心眼比海帶還細。
臨走前,婆婆給了付阮和蔣承霖紅包,說新年快樂,蔣承霖反手也給了仁野一個紅包,仁野自然不肯要。
蔣承霖跟婆婆說:“讓阿野拿著,小孩子嘛,過年當然要收紅包了。”
一句話,直接給仁野降了一個輩分,其實蔣承霖也隻比仁野大七歲。
仁野不要,蔣承霖微笑:“別跟你阮姐客氣,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也要給我們包紅包的。”
最後付阮也叫仁野拿著,因為那紅包是付長康給蔣承霖的,錢沒罪過,隻是放在蔣承霖兜裏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