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跟蔣承霖在一起之後,晚上沒了飯局,但也沒多睡,因為早上會早起一小時,跟蔣承霖‘晨練’。
結束後洗個澡,蔣承霖去準備早餐,付阮去沈全真房間找她,房門推開,裏麵擋著窗簾,黑咕隆咚,床不在視線範圍內,付阮往裏走時,生怕在床上看到兩具身影。
好在,隻有一個,但不是沈全真,而是落單的喬旌南,喬旌南光著膀子趴在床上,被子隻蓋住中間一截,上麵露著背,下麵露著腿。
付阮麵不改色,沒找到沈全真,掉頭往外走,家裏五個房間,還有一個客臥在主臥旁邊,付阮推門進去,本以為沈全真一定在,可房裏大亮,沒擋窗簾,床上也沒人。
付阮有了三分狐疑,這是走了?昨晚桌上的一大堆盤盤碗碗,已經被收拾好,付阮不信沈全真是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最主要的,沈全真明明喝到七八成醉,她能走出這扇門都是稀奇。
付阮重新往反方向走,推開書房門,屋內漆黑,隻有窗簾最上層的縫隙裏,透進一層微弱的光,書房沒床,隻有沙發,沙發上一大團,是放不下的被子,乍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見人。
關門往裏走,付阮沒開燈,也沒打開窗簾,徑自拉開被子,裏麵人發出很輕的哼唧聲,當察覺有人正往被子裏鑽,馬上激靈著往外推。
付阮淡淡:“是我。”
沈全真依舊用力,幾秒後猛然回神:“嗐……你啊。”
付阮躺在沙發上,聲音不辨喜怒:“喬旌南昨天進來了?”
沈全真宿醉,伸手捂著臉:“沒有。”
付阮:“那你這麼大反應。”
沈全真迷迷糊糊:“現在你家又不止你自己。”
付阮一本正經的開玩笑:“你怕蔣承霖進來?”
沈全真渾身疼,可還是忍不住笑,付阮也在黑暗中勾起唇角,沈全真說:“你拿槍頂著他的頭,他也不會進來。”
付阮:“主要他找不到你,我找你都找了半天,你怎麼跑書房睡了?”
沈全真聲音疲憊:“你還好意思問。”
付阮沒出聲,沈全真:“你跟大頭真行,我昨晚困成那樣,愣被你倆吵精神了。”
付阮停頓兩秒:“你在外麵聽見了?”
沈全真:“在你隔壁那間客房,我想洗個澡,洗手間裏都是你倆的動靜,我也正兒八經吃了快五年素的人,也就是我定力足,不然我都想去找喬旌南了。”
付阮隻有片刻尷尬,很快就隨風飄散,聲音波瀾不驚:“真喝多了做不了。”
沈全真下意識道:“他裝的,沒到四六不分。”
付阮淡定地口吻聊家常:“他沒纏著你?”
沈全真想到昨晚在浴室裏的畫麵,差一點,差一點她就想借著酒勁睡喬旌南一回,但臨了還是選擇忠於那兩分清醒。
“他倒是想。”沈全真回。
付阮:“蔣承霖說你喜歡渣男,喬旌南現在不渣了,所以你不喜歡。”
沈全真第一次不想罵蔣承霖,反而口吻認真:“大頭看人蠻準嘛。”
付阮:“你現在讓喬旌南渣,等同逼他上絕路。”
沈全真:“以前我追他的時候,他也整整抻了我一年,我現在別的沒有,全是平衡。”
付阮:“開心就好。”
沈全真:“沒你開心,你現在日日不起,夜夜笙歌。”
付阮:“我一沒耽誤工作,二沒影響交際。”
沈全真:“要不說你牛嗶呢,你都不是時間管理大師,你單純的體力好。”
付阮想到蔣承霖誇她體力好,有些事不是不服輸就行,身體素質也得配得上嘴硬的程度。
她又想起蔣承霖了。
鐺鐺鐺,書房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蔣承霖的聲音:“姐姐們,吃早餐了。”
沈全真揚聲:“別耽誤我跟阮姐睡覺。”
蔣承霖:“我叫喬旌南過來陪你,你把阿阮還給我。”
沈全真:“阿阮什麼時候是你的了?她是我的!”
蔣承霖:“你隻能陪她睡覺。”
沈全真:“你也隻能陪她‘睡覺’!”
蔣承霖:“你問她喜歡跟誰睡?”
沈全真側頭看付阮,低聲道:“你別重色輕友。”
付阮聲音不大:“我想起以前出去玩,你都跟喬旌南住一起。”
沈全真在暗中瞪眼,小聲回:“那不是…你不怕黑嘛。”
付阮:“我剛去你房裏看了,喬旌南在黑屋裏睡得可香了。”
沈全真想找借口找補,門外蔣承霖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濃濃笑意:“快起來,最後出來的沒有太陽蛋。”
付阮好喜歡吃太陽蛋,腰一繃,從沙發上下來,她出書房的時候,剛好看到從走廊另一邊出來的喬旌南,他穿著蔣承霖的衣服,睡眼惺忪,頭發一邊炸毛,臉還是帥的,隻不過唇上特別明顯一塊紅色,是血痂。
岄州常年濕潤,不存在嘴唇突然幹燥到破口流血的情況,喬旌南的唇,是被人咬的。
付阮盯著喬旌南看了幾秒,麵不改色地掉頭去找蔣承霖,喬旌南推開書房門進去,沈全真剛剛掀開被子,身上一件剛好遮住腿根的白色寬鬆T,喬旌南借著門外的光,一閃而逝,看到的全是腿,沈全真也側頭看了一眼。
房門重新合上,書房瞬間黑暗,沈全真心跳加快,聲音不冷不熱:“幹嘛?”
喬旌南站在門口,不出聲,沈全真看不見他臉上表情,心跳更快了,T恤短,她現在起身換衣服不行,重新鑽進被子裏也不行。
坐在沙發邊上,沈全真再次道:“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出去。”
黑暗中,喬旌南邁步往沙發處走,沈全真隱約看到了,神經緊繃,但要裝作鎮定自若,轉瞬間喬旌南來到她麵前,一抬手就摸到她的臉,沈全真臉一麻,當即伸手揮開喬旌南的手。
喬旌南順勢抓住沈全真手腕,人往下一沉,沈全真被他壓在沙發上,血氣騰一下衝到腦門兒,這青天白日的,不能擋個窗簾就裝‘燈下黑’吧?
沈全真用力掙紮,越掙紮陷地越深,一個沙發,一床被,兩個人,沈全真胸口快速起伏,壓著聲音道:“喬旌南,你不是酒還沒醒?”
喬旌南的臉離沈全真很近,他開口,聲音近在咫尺:“就是突然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