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談戀愛一定要送花,結婚一定要買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愛情被貼上各種各樣的標簽,人人都這麼做,如果某人沒有,那她就是沒人愛,一個人這麼說,十個人這麼說,謠言就會變成鐵板釘釘的事實。
當蔣承霖拿著花出現在長康大樓裏的第一秒,八卦就以光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飛一樣四散開來,當付阮接過花,跟蔣承霖手牽手一起走出去的刹那,別說岄州,身處外地的某些人也在一線吃瓜。
原來蔣承霖和付阮沒有鬧掰。
原來他們真的複合了。
原來不是付阮倒貼蔣承霖,因為蔣承霖從譚淮文那裏要到一張名單,上麵是夜城背地裏說過付阮壞話的人,誰說的什麼,在哪個局上,大概的時間地點,蔣承霖直接叫人找到對方頭上。
一時間,夜城所有跟譚淮文吃過飯的人,突然開始自危加自省,誰能想到譚淮文自己嘴賤,臨了還要拉別人墊背。
前後不過兩天光景,夜城那邊已經傳出消息,但凡在夜城看見譚淮文,腿給他打折了,有人氣更大,直說這種吃裏扒外的,看見直接打死。
譚淮文不敢在岄州待,怕付長康隨時回來,夜城又不敢回去,當真如喪家之犬,不知道躲在哪裏。
付阮早知道蔣承霖心狠手辣,他跟她的狠還不同,付阮心狠會直接動手,蔣承霖則是殺人不見血,更不會自己動手。
付阮這種刺兒頭,難得勸別人:“差不多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蔣承霖:“不用擔心有些人抓著譚淮文做南嶺的文章,現在夜城想整譚淮文的人能湊一個連,想找我們的麻煩,先把窩裏鬥解決了。”
付阮想罵蔣承霖損,又不得不承認他報複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穩。原本夜城幫抱團,肯定要排擠外來勢力,這期間無論是誰跟岄州派產生矛盾,都會被有心人無限放大,最終演變成夜城和岄州勢力間的角逐。
蔣承霖這招反間計,果然夜城人現在根本不在意譚淮文在外地挨打,付家有多狂,他們隻在意譚淮文吃裏扒外,為保自己往外供熟人。
加上這兩天蔣承霖光明正大地接送付阮,兩人一起進提前一個月預定的高檔餐廳,也一起去夜市小館子,細一打聽,蔣承霖從夜城回來後,每天都給付阮送禮物,這事長康很多人都知道,隻是原先不知道是誰送的,現在總算對上號了。
那些背地裏嘲諷付阮的人,以前還敢三五成群組個局,出來說說風涼話,自從有譚淮文供名單一事,八卦都不敢瞎聊了,畢竟指不定什麼時候說的什麼話,就被‘朋友’突然間給賣了。
沈全真有工作要彙報,直接從樓下來了樓上付阮辦公室,工作一分鍾說完,兩人麵對麵坐著,沈全真瞥見黑色長桌上的一小盆綠色仙人掌,付阮已經把蔣承霖親手寫的標簽收起來了,但沈全真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問:“大頭送的吧?”
付阮中幹外強,麵色無異:“嗯。”
沈全真笑道:“我就說不是你的風格,你才沒這種閑情雅致,叔叔走的也是實用派,送的都是一棵一棵的。”
付阮不喜歡動物,也不喜歡植物,辦公室裏有幾盆外人來了都說好的綠植,平均身高在兩米五以上,是付長康硬塞進來的,說對身體好,付阮平時看都沒看,唯獨這盆巴掌大的小綠植,放在她電腦旁邊,怎能不引人矚目。
付阮淡淡:“不用澆水,死了扔出去也不占地方。”
沈全真調侃:“你舍得讓它死嗎?”
付阮理所應當:“我不想讓它死它就能不死?都說這玩意活不了多久。”
沈全真馬上抓到漏洞:“你還特意去查了?”
付阮噎得慌,她從別人桌上也看到過類似植物,不好意思問人怎麼樣,自己上網查了查,都說仙人掌壽命很久,養得好能把養它的人送走,但這種擺著好看的小盆栽,大抵養不了幾個月。
瞥了眼沈全真,付阮道:“彙報完工作就回去幹活,摸魚摸到我這來了。”
沈全真懶洋洋的感慨:“你以為我不想回去?我是體恤下屬,想給下麵那些人留點兒私人空間。”
付阮看著沈全真,沈全真自顧道:“老板是我姐妹兒,誰敢在設計部說一句八卦?生怕前腳剛說,我後腳就給你打電話,現在這幫年輕人,嘴是真嚴,虧得我一鍋一鍋的海鮮粥請他們,在我麵前一句實話都沒有。”
付阮忍俊不禁:“下次換生蠔試試,暗示他們張張嘴。”
沈全真:“白扯,吃的時候全姐好,吃完立馬總監好。”
付阮:“難為你了,一個最愛聽八卦的人,結果什麼都聽不到。”
沈全真:“最近譚淮文的事兒搞得這麼大,我還是從夜城那邊聽的八卦,我現在有個合理的懷疑,大頭搞這出,不光是為了替你出氣,他是想借著這茬兒把自己身份給扶正了吧?”
付阮對上沈全真的炯炯目光,一頓,她還真沒想過這個路線,可一旦想到,這太是蔣承霖會有的思維了,他做事肯定是箭無虛發,能一箭三雕,他絕對不一石二鳥。
沈全真:“你看他最近春風得意那勁兒,阿阮阿阮喊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怎麼覺得他比去年還浪了?”
沈全真全是客觀評價,不帶任何私人恩怨,付阮也表示肯定:“沒聽過那句話嘛,人越老心越浪。”
沈全真冷不防的好奇,沒有任何遮掩的問:“你睡他了嗎?”
付阮隻是微頓,並沒有不好意思,如實道:“還沒。”
沈全真一眨不眨:“你真能憋三個月?”
付阮暗道,這不隻剩七十多天了嘛,麵不改色,她開口說:“血可流,麵子不能丟。”
她現在跟蔣承霖都在較著一股勁兒,看看誰先把持不住,看看誰更美色可餐,看看誰比誰更心猿意馬,蔣承霖賭她撐不了三個月,那她就耗給他看,反正她再憋也就是多做兩個夢,至於蔣承霖……誰難受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