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是熟人,但不是他

付阮幾人住進了新酒店,晚上去王老五之前,付阮叫封醒給許多打個電話,讓他也去。

電話掛斷,沈全真問:“你告訴許多,晚上我們回去的時候不是露餡兒了嗎?”

付阮:“還不知道要在夜城待幾天,你能一直把他自己扔在酒店裏?估計他早就知道我們不在。”

沈全真:“那他肯定告訴蔣大頭了吧?”

付阮:“告不告訴都無所謂,我來之前就讓我三哥準備,他那人,不是故意大張旗鼓,就是不懂什麼叫暗中行事,外人以為我會背靠蔣家,蔣承霖以為我會住在我三哥安排的地方,我再自己悄悄準備一處,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出了事也不會找別人的問題。”

沈全真這會兒才徹底明白付阮的用意,打得就是個時間差,讓所有人都覺得本該如此,結果付阮臨時狡兔三窟,這樣就算蔣承霖想在付阮的住處做貓膩,付家已是先入為主,其他人有心無力。

“嘖。”沈全真撇了下嘴:“你們這些人啊,《孫子兵法》都沒你們心眼子厚。”

付阮:“互相切磋,學無止境。”

沈全真:“一口一串,再來頭蒜。”

車停在王老五對麵的酒店門口,三人下車往對麵走,許多比他們早到,站在胡同口等著,完全不問三人從哪來,像是大家根本就沒分開過。

巷子太窄,付阮和沈全真走在前頭,封醒和許多跟在後麵,香味越走越濃,很快傳來人聲鼎沸,沈全真說:“這些年夜城再怎麼變,唯獨王老五從來沒變過。”

付阮:“四周不是CBD就是酒店,剩下這麼一小塊,蓋什麼都不夠,想動也動不了,躲在裏麵又不影響市容,不變很正常。”

沈全真眼帶嫌棄:“你有沒有點兒浪漫細胞啊?”

付阮一副理科生做派:“我又沒在這發生過愛情故事,味蕾動了就行,心動有什麼用?”

沈全真表情瞬間從嫌棄轉化成無語,跟付阮談浪漫,她還不如去對牛彈吉他,跟夏蟲說雪糕,讓色盲填色卡。

走穿窄巷,前方豁然開闊,王老五門外坐著幾桌人,大熱天吃燒烤喝冰鎮啤酒,男人們很多光著膀子,沒光的也把T恤卷到一半,熙熙攘攘,是炭火,也是人間煙火。

沈全真沒戴眼鏡,徑直往裏走,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喊了聲:“姓沈的!”

男人中氣十足,沈全真下意識站定,聞聲觀望,付阮看到門外某桌坐了七八個男的,其中一人理著寸頭,正朝著她們的方向笑。

沈全真微微眯眼,還在定位,付阮已是勾起唇角:“陳穩。”

話音落下,沈全真也跟寸頭男人目光相對,眯眼當即變成大眼:“我去,這不我穩哥嘛。”

陳穩起身,身旁兩個男人伸手扶著,有人把拐遞給他,陳穩拄拐從座位處走出來,笑著跟付阮打招呼:“阮姐,好久不見啊。”

付阮:“穩哥這是怎麼了?”

陳穩:“不小心摔了一下。”

沈全真看向陳穩打石膏的右腿,瞪眼道:“你蒙著眼睛出去的,摔成這樣?”

陳穩:“還真是活見鬼,二樓沒封陽台,我以為玻璃幹淨,一腳踩空了。”

沈全真眉頭緊蹙,嫌棄得還以為骨折傳染,陳穩抬起一隻拐戳她,“上一邊兒擠眉弄眼去,看著就煩。”

沈全真話鋒一轉:“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她聲音不小,惹得附近幾桌客人轉頭看來,陳穩用鼻子喘粗氣:“我是進去坐牢了是嗎?”

沈全真:“不是說年底才退役嘛?”

陳穩:“這不腿摔折了,留在部隊也是給組織添亂嘛!”

沈全真:“組織收你進去就是想看你才藝表演的吧?”

“噝…”陳穩恨不能舉雙拐刨沈全真。

沈全真往付阮身後躲,陳穩:“要不是看在阮姐麵子上,今天高低給你串拐上。”

沈全真:“腿都瘸了,嘴就別嘚瑟了。”

兩人從小玩兒到陳穩進部隊,陳穩土生土長的夜城人,沈全真一混血兒,兩人嘴都不饒人。

陳穩沒參軍之前,付阮就跟他見過挺多回,她跟沈全真來夜城,陳穩招待,陳穩去岄州,她跟沈全真招待,兩人還都有一個共同愛好,釣魚,曾經為爭個高低,兩人泡在同一個水庫三天三夜,帳篷直接支在戶外,沈全真在旁邊陪著,險些沒給她煩死,說坐牢也就不過如此。

陳穩和沈全真中間夾著個付阮,付阮問了句:“戚赫征最近怎麼樣?”

陳穩放下拐,看著付阮道:“應該挺好的,我上個月中退下來,差不多兩個半月前見過他一次,他一直都很好,好到我這種級別的想見他一麵兒都不容易。”

陳穩邊說邊笑:“你們沒聯係嗎?”

付阮:“我上次跟他聯係差不多也有三個月了。”

陳穩聲音放低:“他現在跟我們不一樣,見的人辦的事兒,基本都要求保密,手機不能隨身帶,帶了也不能隨時隨地跟外麵人聯係。”

付阮:“他之前跟我說過,沒什麼事,都挺好就行。”

陳穩又笑了:“他想不好都困難。”

三人站在門口聊了一會兒,沈全真主動說:“大哥,你快去坐著吧,等會兒腳充血了再訛上我們。”

陳穩上一秒還在對付阮和顏悅色,臉轉到沈全真這邊,立馬晴轉多雲:“你給我等著,等我腳好了,咱倆肯定還得有一個拄拐。”

沈全真:“那你可要快點兒好,我在夜城待不了多久。”

陳穩簡單問了幾人來夜城的行程安排,讓沈全真得空就給他打電話,剩下的他來準備。

四人往裏走,包間沒有了,他們就在人群裏找了張桌子坐下,許多坐在付阮對麵,付阮猜蔣承霖到底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就像上次在於記,她跟許多才剛剛坐下,門上鈴鐺就響了。

王老五開門做生意,門上也沒鈴鐺,往後一個小時裏,沒鈴聲,也不見熟悉的身影出現。

付阮並不失落,隻是微微意外,不知是許多沉得住氣,還是蔣承霖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