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這話不是在難為他,是在難為蔣承霖。
蔣承霖要關的人,付阮偏要放,許多夾在中間,就想大聲的問句:“我算老幾?”
眼下的局麵,許多很想去測測DNA,看他有沒有可能是蔣承霖和付阮的遠房親戚之類的,沒準兒還有一線生機。
淩晨四點多,許多躺在陌生的床上望屋頂,手機被付阮拿走了,她說不差這一晚,讓他好好休息,現在他既怕蔣承霖想多,又怕蔣承霖沒想多,失眠了。
隔天早上,封醒給了許多一部新手機,“以後用這個,定位二十四小時開著,所有通訊聊天記錄都會同步到我這。”
一旁吃早餐的付阮說:“別多想,大家都這樣。”
許多馬上回:“我明白。”
他又不是第一天做保鏢,在付阮和蔣承霖身邊做事,不光被保護的人二十四小時有人監控,保護人的人也是互相監控,所有人手機內聯,任何通話和通訊記錄,大家互相都看得到,就是防止內鬼。
信任是稀缺品,越頂層的人越稀缺。
一部手機通天下,一部手機活坐牢,許多待在付阮身邊,漸漸有點為蔣承霖盡忠的感覺了。
把蔣承文搞出來不是件小事,付阮給許多幾天考慮時間,是想辦法,還是想回去,看他自己。
許多每天陪付阮出行,形影不離,早上從她家出去,晚上又跟著她回家,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美差,可許多卻肉眼可見地日益憔悴,最明顯的一點,很沒精神頭,像是每天都不夠睡,不對,活像是每天都沒覺睡。
盯付阮的人很多,風言風語傳得更快,外麵自是說的烏七八糟,有人說付阮會玩,有人說許多走了狗屎運,當然,也不乏說蔣承霖‘大氣’的。
蔣家人當然不信許多敢跟付阮怎麼樣,就是單純的心疼許多,付阮肯定是背地裏使了什麼酷刑,不然多哥能幾天就人比苦瓜苦了?
話傳到蔣承霖耳中,眼線不敢摻雜半句個人感情,實話實說:“多哥這幾天跟付四小姐同進同出,身邊始終有人,晚上去的也是付四小姐家,我們接觸不上。”
蔣承霖:“他人怎麼樣?”
“……多哥很憔悴。”
蔣承霖沒說話,眼線也不敢給許多求情讓他回來,不然蔣承霖一句‘要不你去’,多哥都頂不住的事,他們自然是不行的。
蔣承霖的左膀右臂,突然跟了付阮,不在行的跟風吃瓜,有腦子的難免多想其他,難不成,倆人真要複婚?不然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能讓蔣承霖卸下一隻胳膊放在付阮枕邊,而付阮非但允許,還真枕了。
喬旌南一屁股坐在蔣承霖麵前,喪著張臉,蔣承霖:“又怎麼了?”
喬旌南:“這就是你想到的逼付阮的方法?”
蔣承霖一臉坦然:“我也沒想到許多有點本事,本來隻想讓他監視付阮出行,誰知道現在連衣食住行都管了。”
喬旌南無語到極處,按捺著脾氣問:“你知不知道付阮帶許多一起去泡溫泉?”
蔣承霖淡淡:“泡溫泉又不是洗澡。”說罷:“我不信付阮,但許多不敢。”
喬旌南眉頭一蹙:“付阮是沒跟許多一起泡,許多在沈全真房裏待了一宿,你讓許多跟付阮,讓他跟沈全真了嗎?”
蔣承霖眸子微挑,唇角帶著看熱鬧的笑:“你派人監視他們了?”
喬旌南麵色不善:“你想跟付阮怎麼搞,這是你倆之間的事兒,我不管,我沒想讓沈全真服軟,你別把綠帽子扣我頭上。”
蔣承霖險些笑出聲:“許多和沈全真…這個搭配我還從來沒想過。”
喬旌南臉是綠的,蔣承霖越看越想笑,“沈全真上次報複你是真是假還沒搞清楚,這次搞不好是真的,既惡心了你,還能借你的手除了我的人。”
喬旌南臉色由綠轉黑,“你信不信我直接去找付阮合作?”
蔣承霖眼帶嘲笑:“不是我信不過你,是付阮信不過你。”
越是大實話越諷刺,喬旌南快被蔣承霖氣死:“我真心實意地祝你和付阮早日複婚,你倆天長地久,千萬別去禍害別人。”
蔣承霖沒肯定也沒否認,唯有笑容特別真誠無害。
“你準備讓許多在付阮身邊待多久?”喬旌南拉著臉問。
蔣承霖:“十天。”
喬旌南一算,距離去夜城做彙報的日子,正好還有十天,這段時間,蔣承霖既要防止付阮跟其他人暗中聯係,又要防著趙家出其不意,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有人擔心許多還撐不撐得住十天,而喬旌南隻在乎,這十天沈全真會不會跟許多待出感情來,畢竟許多長得帥,嘴又很甜。
蔣承霖還給許多十天,然而付阮留給許多的日子已經到了,兩人坐在車裏,付阮突然問:“想好了嗎?”
許多心裏咯噔一下,瘦了一圈的臉上沒有明顯情緒,直言道:“想好了,我留在您身邊。”
這話的言外之意,等同於答應把蔣承文從醫院裏弄出來。
付阮聞言,微笑:“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什麼需要,盡管跟封醒說。”
許多鮮少臉上沒笑,認真道:“我一個人去,這種事人越少越好。”
付阮麵不改色:“多哥專業。”
當天晚上,很多眼線都看到許多和付阮一起進了小區大門,周邊幾十上百雙眼睛,每一輛進出的車和進出的人,都有專人盯梢,就連戴著頭盔的外賣小哥進去,出來時也會有人借故上前看看臉。
付阮一個人在家,許多出去了,沒走正門,樓道和電梯監控依舊保留著他四十分鍾前進門的畫麵,付阮不在意他如何離開,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隻能說蔣承霖的愛好是收破爛兒。
坐在沙發上,付阮沉思,除去今天,還有九天時間,趙家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這事他們打算忍了?
三家鼎足的局勢,一個不動,全都不能動,付阮不信,趙家肯輕易讓蔣承霖坐收南嶺。
靜謐房間裏,手機鈴聲響起,付阮瞥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接通:“安叔。”
手機裏傳來帶著幾分焦急的男聲:“四小姐,碼頭這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