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在蔣承文的病房裏,收到封醒發來的微信,內容言簡意賅:【孫洪祖在去機場路上,被人開車把腿撞斷了。】
提到孫洪祖,付阮本能想到蔣承霖,同一天晚上,蔣承文車禍,孫洪祖也是車禍,要說不是一個人做的,那都是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
眼前狗咬狗,付阮也懶得問是誰先開的口,出病房,跟封醒一起離開,沒回家,而是去了孫洪祖所在的醫院。
孫洪祖傷得不輕,付阮到時,他還在手術室,外麵除了一堆保鏢之外,還有孫月芬和付婧。
付婧看到付阮,瞪著發紅的眼睛質問:“現在你滿意了?”
付阮道:“醫生怎麼說,命能不能保住?”
付婧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情緒頓時失控,揚聲道:“我表哥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付阮沒出聲,付婧盯著她罵:“付阮,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心狠手毒的人!你可以不把我們當一家人,但你是我爸養大的,你欠我們付家的恩!我表哥再怎麼多管閑事,但他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好意思眼睜睜看著蔣承霖一次又一次的打斷我哥的腿?你怎麼能做出這麼恩將仇報的事?”
“你跟蔣承霖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上無辜的人?是蔣承霖給你戴綠帽子,不是我表哥,我表哥不過想替你出口氣而已,你整不了蔣承霖就來整我表哥,你是非不分欺軟怕硬,我瞧不起你!”
“別說了。”一直坐在椅子上,頭都沒抬的孫月芬開口。
付婧氣不過,邊掉淚邊道:“我就是要說!有種她就叫人開車把我的腿也撞斷,搞不了外麵人就來搞自家人,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孫月芬起身,看向付阮,她的眼睛比付婧還要紅,不知哭了多少,妝都花了,眼袋也露出來,難得一見的憔悴。
直視付阮,孫月芬沒有往常那般一哭二鬧,反而異常平靜:“你跟孫洪祖沒有任何關係,我姑且當做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才來看我侄子一眼,辛苦你給蔣承霖帶句話,孫洪祖做錯事,蔣承霖要修理他,我們認,但他不能再一再二,再三再四的羞辱人,折磨人,孫家在蔣家麵前或許不算什麼,我哥死的早,我就這麼一個侄子,誰要是想要孫洪祖的命,我一定跟他沒完沒了!”
孫月芬這話乍聽沒有任何問題,但她突然提到她哥死的早,付阮也知道這件事,據說孫洪祖他爸年輕時因為替付長康辦事,出意外死了,所以這些年付長康對孫洪祖打著付家旗號,或辦事,或惹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
付阮也知道付長康沒有辦法,所以才會默許蔣承霖收拾孫洪祖,這樣孫家人不滿,也隻會怪在她頭上,找不到付長康。按計劃孫洪祖扛不住自己要離開岄州,這是對大家都好的一個結果,誰料,節外生枝。
話說回來,小打小鬧可以,可一旦上升到危及生命的行為,付長康不可能坐視不理,孫月芬就是在提醒付阮,付家欠孫家的,孫洪祖有事,付家不能坐視不理。
看穿孫月芬的心思,付阮麵色無異,如常道:“你們一口一個蔣承霖,拿到證據了嗎?確定今晚的事是他做的?”
聞言,一旁的付婧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反擊:“除了他還有誰?我表哥自從惹上他之後,就再也沒從醫院裏出去過,出去當天又被他打斷腿送進來,醫生都說再這樣下去,我表哥的腿很有可能會殘疾,惹不起我們躲行了吧?我表哥已經準備離開岄州了,他還想怎麼樣?多大的事,非要我表哥的命不可?”
付阮不冷不熱,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付婧一瞬臉紅脖子粗,想反駁,可說出來的話也是車軲轆話,就是大家都知道,還用什麼證據?
孫月芬繃著臉,沉聲道:“阿阮,你要這麼說,就是幫著蔣承霖一起欺負我們了吧?”
付阮淡定回:“到底是孫洪祖先招惹蔣承霖,還是蔣承霖沒事找事非要打孫洪祖,這點上我們應該可以達成共識,而且在今晚之前,你們也沒說要去找蔣承霖講理,那我們單論今晚,如果你們咬死今晚的事就是蔣承霖做的,拿出證據,剩下的我來解決。”
“隻要不瞎都知道是蔣承霖做的,你還要我們拿什麼證據?”付婧從旁插嘴。
付阮眼皮一掀,冷眼看去:“不瞎就能斷案,警察辦事還要證據幹什麼?”
不等付婧回答,付阮緊接著道:“你眼睛要真這麼有用,幹嘛還長腦子?”
付婧抿著唇,憋著氣,瞪著眼,無著語,不僅智商上不夠用,勇氣也耗幹了,付阮的目光她再熟悉不過,那是沒有耐心的,最後一次警告。
付婧沒再出聲,安慰自己不是不夠勇敢,而是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也算對得起手術室裏那個大冤種,捧誰的臭腳不好,偏要捧付阮的,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蔣承霖,不知道這倆人都是出了名的人品不怎麼地嘛。
孫月芬到底比付婧多吃了幾十年的鹽,自知不占理,也沒證據,反問道:“阿阮,平心而論,你覺得今晚的事跟蔣承霖無關?”
她在看付阮對蔣承霖的態度,如果付阮不想得罪蔣承霖,更甚至言語偏向他,那孫月芬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蔣承霖打孫洪祖,是經過付阮默許的。
付阮回的滴水不漏:“無論是他下的黑手,還是他背的黑鍋,都跟他有關。”
孫月芬吃不準付阮的態度,試探道:“那我們報警,讓警察找證據?”
付阮毫不遲疑:“可以,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做。”
孫月芬和付婧同時心裏打鼓,要說付阮沒偏向蔣承霖,這麼明顯的事情,她非要證據,可要說偏向,她又同意報警,事情一旦經過公家,那就不是私了這麼簡單了。
付阮瞧出孫月芬的狐疑,開門見山:“不用擔心我胳膊肘會向外拐,一個前夫而已。”
付婧聽到的重點是‘前夫’,心底冷哼,這場婚結的,露多大臉就現多大眼。
孫月芬聽到的重點是‘一個’,心底不由得打鼓,以付阮的脾氣,繼續閃婚閃離也不是做不出來,到時候蔣承霖的確不是唯一的前夫,不過是眾多前夫裏的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