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付阮和蔣承霖沒拍過婚紗照,早前在網上流傳最多的,是一張婚禮現場上,不知道誰偷拍的照片,照片中蔣承霖一身黑色西裝,付阮一身簡單利落的白色魚尾裙,兩人交頸而貼,側顏完美,男人都想代入蔣承霖,女人覺得代入誰都可。
照片中兩人看似在接吻,實際上付阮在距離蔣承霖耳畔兩公分處停下,伴隨著台下的拍手聲,她說的是:“恭喜我們,合作愉快。”
蔣承霖微笑,低聲道:“一起發財。”
這張照片從傳出到再也搜不到,前後不過個把小時,如今也隻存在於很多人的手機相冊裏,很多女生用這張照片當屏保,後來兩人鬧掰,大家也舍不得刪掉,不能求感情長長久久,但求財運源源不斷。
付阮加蔣承霖,就是進可攻,退可守。
許柏鬆服軟,馬屁又拍得恰到好處,付阮心情好,拍賣會結束隔天,許柏鬆接到一個匿名電話,他剛一接通,裏麵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充滿驚慌和渴望:“爺爺…”
許柏鬆當即緊張到坐起來,“阿縈?你在哪?”
許箏縈哭著說:“爺爺,你叫人找溫仕言,他們說見到溫仕言才能放我回去。”
“阿縈。”許柏鬆還想說什麼,電話裏突然沒了聲音。
許箏縈消失這麼久,乍聽到她的聲音,許柏鬆急得心絞痛,出事以來,他不是不知道誰抓走了許箏縈,也不是沒想過強硬手段,奈何許箏縈有錯在先,是她先去招惹的付阮,付阮跟付長康一樣,雖生了女兒身,奈何心比男人狠,許柏鬆不敢。
短暫六神無主,許柏鬆還是撥通了蔣承霖的電話號碼,不多時,男人禮貌的聲音傳出:“許老,有事嗎?”
許柏鬆忙說:“承霖,我接到阿縈的電話了。”
蔣承霖毫不意外,“找到人了嗎?那是好事。”
許柏鬆完全不想兜圈子,“阿縈說叫我找溫仕言,他們見到溫仕言才能放了她。”
話落,手機對麵明顯沉默幾秒,而後傳來蔣承霖不冷不熱的聲音:“提條件總比不提條件好。”
許柏鬆不掩急迫,“承霖,我求你幫幫忙,隻要阿縈能平安回來,日後你有任何需要,無論我在與不在,許家一定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蔣承霖又是一個明顯的沉默,半晌,他說:“好。”
……
付阮就是這種人,絕不服軟,尤其在蔣承霖麵前,蔣承霖想撈許箏縈,可以,那付阮也一定要他把溫仕言給吐出來,不然裏外裏她還賠了。
以付阮對蔣承霖的了解,蔣承霖肯定要跟她拉扯幾局,絕不會輕易認慫,誰料當天半夜,付阮睡得正沉時,迷迷糊糊接了個電話。
手機裏傳來男人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阿阮妹妹。”
付阮瞥了眼手機屏幕,上麵顯示著:溫仕言。
眯著眼睛,付阮盡量讓聲音清晰,“你在哪?”
溫仕言:“機場,我要天高任鳥飛了。”
付阮微頓,而後道:“恭喜啊。”
溫仕言嗔怒:“你怎麼都不問我在哪個機場?”
付阮:“在哪個機場都不耽誤你起飛。”
溫仕言長籲短歎:“哎…說實話我心有不甘。”
付阮:“卡號。”
溫仕言:“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從你要錢?”
付阮不否認,溫仕言怒地半真半假:“好歹相處了一段時間,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付阮:“就是覺得你這人能處,才找你要卡號,來吧,別跟錢過不去。”
溫仕言突然一本正經:“隻要你說想見我,天上下刀子我都去找你。”
付阮早已完全清醒,隻是懶得睜眼,黑暗中,她閉眼拿著手機,聲音平靜:“天上不會下刀子,但我不保證會不會有人拿刀去找你,我手裏暫時沒有其他人質,能換你第二次。”
溫仕言短暫沉默,而後問:“他抓我是因為知道我在給你牽線,還是單純的吃醋?”
付阮單刀直入:“現在我跟他都已經拿到南嶺項目的邀請書。”
溫仕言似乎微不可聞地笑了下:“明白,我現在沒什麼用了。”
付阮:“卡號。”
溫仕言語氣輕鬆:“算了,也沒幫上你什麼忙,當認個妹妹,彌補一下小時候的遺憾。”
付阮:“謝謝學長有好事第一個想到我,家裏兄弟姐妹多,我習慣了親兄弟明算賬。”
溫仕言聽出付阮的言外之意,她並不想跟他沾親帶故,笑了笑,溫仕言說:“那拜拜了。”
付阮:“祝你飛機一路逆風,財運一路順風。”
溫仕言臨掛斷之前,低聲道:“阿阮,或許你一輩子都不會信,我真的喜歡你。”
付阮沒說話,直接掛斷,喜歡她的人多了,排隊都不知道排到星期幾,對於不在意的人,也不用究其真偽,因為真假都不會改變結尾。
手機放在一旁,付阮沒有馬上睡著,倒不是因為溫仕言,而是想到溫仕言背後的人,蔣承霖這麼迫不及待,連套路都不耍幾番,如此輕而易舉就妥協了,到底在盤算什麼?
是後麵埋了更大的坑等著她跳,還是……單純的為了許箏縈,許箏縈失蹤的時間不短,如果說蔣承霖一直在等,那他的耐性已是極好了,如今她給出交換籌碼,興許他不想再彎彎繞繞,隻想速戰速決。
“切。”
黑暗中,付阮聽到自己口中發出的不屑聲,果然前女友就是不一樣,就算蔣承霖和許箏縈之前隻是利益往來,那麼經此一役,說不定還能破鏡重個圓。
那裏外裏,她算是紅娘了?
付阮越想越覺得諷刺,瞧許柏鬆的樣子,興許要不了多久,蔣承霖就要二婚了,有過一次經驗,下次再看離婚證的時候,就不會驚訝離婚證為什麼不是綠色的。
付阮越想越精神,手機屏幕突然一亮,順帶著照亮整片床頭,付阮拿起來一看,是溫仕言發給她的一長串銀行卡號,附帶一個紅唇親吻。
付阮勾起唇角,由衷地想笑,這就是男人,永遠不用聽他們嘴上說什麼,隻用看他們實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