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卿此時唯一慶幸的就是這裏人不多,隻有一些工作人員。
“不是,他是我朋友,具體的事情我回家跟你解釋。”溫卿卿不卑不亢地說,她戴著口罩,看不到臉色。
喻數站在溫卿卿的身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沒有溫卿卿吩咐,他不會輕舉妄動。
“我們先回家。”溫卿卿對厲司決說。
但厲司決依舊看著喻數,喻數站在一旁,身量挺拔,隻有一雙眼睛露出來,這雙眼睛裏對厲司決並沒有半分尊敬或者是畏懼。
“喻數,你先走吧。”溫卿卿想著還是讓喻數先走。
厲司決卻是嗤笑一聲,“怎麼?怕我打他?”
“我們先回家。”她給周折使了一個眼色,他們現在必須先將厲司決帶回去,不能讓他在這裏發病,不然英名盡毀。
到時候肯定會有人拿這事情做文章來剝奪厲司決的權力。
好在喻數已經離開,厲司決並沒有讓人攔下他,隻是看向溫卿卿的眼神就更加冷漠。
“我開了車,我先去開我的車,我們家裏見。”
厲司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溫卿卿。
若是以前,厲司決肯定會讓她坐他的車,讓周折去開她的車,可這一次沒有。
在回去的路上溫卿卿的心裏很慌,她很擔心,以至於開車的時候都有點走神,好幾次都差點撞上別人的車,好在是安全到家了。
她鬆了一口氣,將車停好後立即回到家裏,就看到厲司決麵色冰冷地坐在沙發上,一旁的周折臉上有著擔憂的神色。
“阿決,喻數是我爸爸留下來的人。”她上前馬上解釋,不說廢話,她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事情解釋清楚,“他在比較小的時候被我爸爸救下,然後讓他上學並且培訓他,他感恩我爸爸的求助,在我爸爸去世之後就承擔起了保護我的責任。”
厲司決看著她,眸色如同一口千年的古井,井水冰冷徹骨,深不見底。
“故事編的不錯,公主和騎士?”他開口,聲音嘲諷的很。
“不是,我沒有編故事,我……”
她的話被打斷,“去書房。”他丟下這三個字就先行去書房。
進了書房,她看到厲司決將輪椅擺在了邊上,自己站在了窗邊,然後他伸手將窗簾拉上。
書房分明很大,溫卿卿卻覺得很小,小的好像是被擠壓在了一個盒子裏,讓她透不過氣。
“反鎖。”厲司決開口,聲音是少見的冷靜,和他一貫的發瘋不一樣。
可這樣的反常讓溫卿卿更加的不安,甚至都有些恐懼。
但她除了聽他的話將書房的門反鎖上,沒有別的辦法,她如果不這麼做隻會進一步地激怒他。
醫生說過,現在的他受不了刺激,再刺激下去,一旦形成精神分裂,那麼就很難治療了。
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亂,她要是亂了,後果可想而知。
“阿決,我沒有編故事,我可以給你看我爸和喻數的合照,在喻數十二三歲的時候被我爸撿到了,之後在我家生活過一段時間,然後他就去外地讀書了,之後還出國了。”
厲司決雙手插兜,靠在窗簾上,眉梢微挑,“青梅竹馬?”
“不是!”
“你們在一起生活了多久?”
“半年左右。”她如實回答,在她的記憶裏應該就是半年左右,後來他去了哪裏她就不知道了,以為已經離開了,沒想到隻是被爸爸送出去讀書訓練了。
“好久啊……”厲司決的語氣帶著一絲感歎,這讓溫卿卿的心驟然就縮緊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見他拿出手機,操作了一會後,看著屏幕點了點頭,“長得還挺不錯,如今也算是事業有成,養得起你。”
溫卿卿決定不聽他的胡言亂語,先把該解釋的解釋清楚比較好。
“我是看到我爸留下的信才找到了喻數,之後他就一直幫助我,今天我們就是去看薑燁的錄製。”說到後麵溫卿卿有些無力,因為她知道厲司決會說什麼了。
按照厲司決的偏執程度,他絕對無法忍受喻數的存在。
果然,厲司決開口,“所以,你們相處了很長的時間?”
“上次,是他幫你逃跑的?”
溫卿卿的後背已經出了冷汗。
她知道在這一瞬間厲司決已經想到了很多事情。
“對。”她隻能承認。
厲司決的嘴角牽起一抹笑,笑聲斷斷續續,“你要跟我離婚,是打算跟他在一起?”
“不是!他隻是為了報恩所以一直在幫我做事而已,我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你不要誤會。”
“你沒有跟我說過這個人的存在。”
“對,我沒有跟你說過。”
“這麼說來,你並不信任我是嗎?”
他依舊靠在窗簾上,整個人像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來,從他身上不斷蔓延出冷意。
“我沒有不信任你,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會把我爸爸留下來的東西都交給你,也不會把我的打算都告訴你。”她隻能這麼解釋。
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解釋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沒有告訴他喻數的存在,這是事實,改變不了。
厲司決盯著她沒有說話,隻是那眼神溫卿卿很清楚是什麼意思。
他就是在說:你沒告訴我喻數的存在。
“是不是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信我?”溫卿卿頓時又升起了那種無力感。
就在她想著跟厲司決好好過吧,不離婚了,可又鬧了這樣一出,頓時又覺得十分的疲憊和壓抑。
和他在一起,容不得半點錯,不然就是驚濤駭浪。
她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其實就是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厲司決嗤笑一聲,“說我不信你,你又何嚐信過我?溫卿卿,做人不要太雙標。”
“那你想怎麼樣?”溫卿卿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不該在這個時候激厲司決。
“怎麼樣?你問我想怎麼樣?”他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自嘲,“這個問題問的好。”
“你是不是有想法了?你可以說說你的想法,要是不錯,我可能會同意。”
這樣的厲司決讓溫卿卿有些陌生,她已經熟悉了那個發狂的厲司決,此時的厲司決冷靜的有些異常。
她仔細看他的眼睛,也沒有看到那抹猩紅。
不會發病了?
“我沒什麼想法。”她不敢說什麼刺激他。
“沒想法?不想離婚了?”他嘴角的弧度格外的刺眼。
兩個人始終保持著兩米的距離,誰都沒有往前走一步。
“溫卿卿,你失蹤的兩個多月時間,你們倆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