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這是嫌我髒?

醫生停下手裏的動作怒聲道,“不是讓你安靜點嗎?”

林殊夏被吼了更為惱火,雙手緊緊握住拳頭,惡狠狠地盯著溫卿卿,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恨意。

許澤宇忍著疼,眉頭緊鎖,額頭上都是汗,他對林殊夏說,“你別說話!”

他擔心林殊夏會說出什麼不好收場的話來。

厲司決的態度太奇怪了,他都懷疑厲司決是不是知道這件事,可是厲司決怎麼會知道呢?這件事他策劃的很隱秘,難道是林殊夏這個沒腦子的泄露了什麼?

傷口處理好後,拿了很多藥。

醫生看向溫卿卿的臉,“你的臉,需要處理一下嗎?”

他雖然這四個人之間的關係有點複雜,但作為醫生,他沒有多問。

“她不需要。”厲司決代替溫卿卿做這個決定。

醫生不悅,“我現在問你,你需要處理嗎?”顯然不滿意厲司決的回答。

“我不需要,謝謝。”溫卿卿拒絕。

她覺得厲司決心情不好,還是別繼續火上澆油了。

他們離開醫院。

許澤宇和林殊夏都沒有說話,氣氛非常的壓抑和沉悶。

“許先生,明天我會送上相應的補品,你好好養傷。”

“……客氣了,不用!”許澤宇說這話時,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了。

“那行吧,不勉強,我們先走了。”

厲司決看了一眼溫卿卿,“還愣著幹什麼?推輪椅啊!”

“哦!”溫卿卿馬上給他推輪椅,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配上她紅腫的臉頰和嘴角的血跡,著實有些可憐。

坐上車,當車子開出去後。

溫卿卿一下子癱坐下來,“阿決,我臉好疼,疼死我了。”

“沒許澤宇疼。”

“噗!你太損了!許澤宇都氣死了,他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嘶!”她笑得有點誇張,拉扯到嘴唇疼的齜牙咧嘴的。

厲司決斜睨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我疼。”溫卿卿委屈道。

“明天還要去參加親子活動。”溫馨提示。

“!”溫卿卿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明天去學校不得上頭條啊!

之前厲司決家暴就上熱搜了,她如今的情況不正好坐實了嗎?

“回去冰敷!”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來。

“我現在手臂好酸,一直被綁著。”她想靠近厲司決,卻被厲司決推開,“髒。”

冷冰冰的一個字讓溫卿卿的心被蟄了一下。

她僵在原地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厲司決指尖動了動,卻最終沒有更多的動作。

之後車內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司機和周折都感受到了,原先那種輕鬆的氣氛不見了。

溫卿卿靠在椅背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有細小的劃痕,已經不流血了,但微微刺痛,就像此時她的心情。

她和厲司決之間,好像始終還是隔著一層。

盡管有的時候他們很親密,甚至很恩愛,有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他們的感情變好了,會一直這樣維持下去,可每當有事情發生的時候,這層薄薄的布將他們隔幹。

她可以用刀片劃傷許澤宇的臉,卻無法劃開這層薄布。

像今天的情況,她心裏是希望厲司決可以抱住她,安慰她,因為盡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不代表中途不會發生意外,她有擔心,擔心林殊夏發起瘋來會再次將她毀容。

如果她身上的繩子沒有解開,如果他來不及趕過來救她,也許就……

腦海中充斥著各種想法,越想越後怕。

“先生,太太,到了。”周折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靜。

溫卿卿下車,沒有等厲司決,直接就走了。

厲司決看著她的背影沉下臉。

周折送厲司決回到家裏。

“陳伯,讓廚房做點吃的。”厲司決對管家說。

“幾個人吃?”

“五個人。”他對周折說,“吃點東西再走,讓小王和靳疏也過來。”

周折出去叫司機小王和靳疏。

厲司決先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沒有看到溫卿卿,想了想便去敲門。

沒人回應。

推門進去,沒有看到溫卿卿。

聽到浴室裏還有動靜,他便在浴室門外等著。

等了十幾分鍾,依舊沒見溫卿卿出來。

張媽走進來,“先生,可以吃了。”

“嗯。”

張媽走出去後,厲司決去開浴室的門,打開了,裏麵縈繞著霧氣。

溫卿卿還站在花灑下來衝。

厲司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兩米遠的位置看著溫卿卿的背影。

長時間在熱水的衝刷下,她的肌膚變得粉紅,透過霧氣看令她的肌膚越發的滑嫩。

薄而直的肩膀往下是兩條內凹的曲線勾勒出細窄的腰,兩側有小小的腰窩,性感中帶這幾分俏皮。

內凹的兩條曲線在短暫的外擴後筆直往下,是兩條細長的雙腿。

喉間漸漸變得幹燥。

他的視線變得灼熱。

站在花灑下衝洗的溫卿卿終於察覺到了這道目光,轉過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厲司決,他沒有坐在輪椅上,而是靠在牆上看著她。

“出去!”她冷漠地說。

她的眼神是罕見的淩厲,隻是紅潤的臉頰削弱了這份淩厲。

這兩個字厲司決經常對她說,她重生後幾乎沒對他用過。

“你洗你的,我看我的。”厲司決不為所動,依舊靠在牆上看著她。

“不怕髒了你的眼?”溫卿卿嘲諷。

厲司決眉梢微動。

“洗了就好了。”

溫卿卿冷笑一聲,“我怎麼覺得洗不幹淨呢?他摸了我的臉,掐了我的脖子,我覺得得剝了我這層皮,才會幹淨吧?”

她的聲音透過水聲傳出來,越發的低沉幽魅,像惡靈在低吟。

“洗的差不多了,出來吃東西。”厲司決沒有正麵回應溫卿卿的話,隻是他的眸中已然不悅。

他不能去想,他一想去就恨不得砍了許澤宇的手。

溫卿卿將水關上,沒了水聲的浴室變得很安靜。

她赤腳站在瓷磚上,雙腳被襯得粉紅。

水滴在她身上流淌,她緩緩走向厲司決,還剩下一步的距離時,她停了下來,身上的熱氣霸道地撲向厲司決。

兩個人極少可以這樣麵對麵站立。

他站著的時候很高,她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才能和他對視。

盡管他沒有動,但喉間已經發緊,越發的口幹。

“厲司決,你說,如果我被許澤宇睡了,你會怎麼樣?”她的聲音輕柔極了,像貓的腳掌在他的心口上輕輕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