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陽一時沒反應過來。
高金鈿什麼意思。
“我上前線,和你什麼關係?”
“你放心去保家衛國!
放心,你就放心去衝鋒吧。
你老婆啊,自然有人照顧!
你不用惦記,謝春東會照顧好她的!
當然,你可以讓她不要記掛你,你死了,她就是烈士遺屬,以後會有政府照顧的!”
聽著高金鈿那不陰不陽的聲音,丁飛陽直起雞皮疙瘩:
“你夠了,快點滾吧!”
丁飛陽一向很少說粗話,忍無可忍對高金鈿用了“滾”字。
他聽出來了,他上前線的事並不是上級自然的調動,而是背後高金鈿通過關係,做了手腳才調了他,而且,這背後,還有謝春東的事。
他不能不多想。
他有設想過,也許他會被陷害開除回鄉下,卻沒有想到會被安排去前線。
不過去前線對於他來說,卻是心心念念的事,也許對於那些個自私自利,自己生命高於一切的人才算是被報複吧。
但是,想到這後麵有謝春東和高金鈿的插手,他心裏一陣憤怒。
看來這個謝春東,不但沒有退縮,而且是明知道謝燕秋有愛人的情況,還要進一步地給自己創造機會!
如此卑鄙!
以為支開他丁飛陽,他謝春東就能多點機會!
但他看得出來,即使謝燕秋一直打算和他離婚,但謝燕秋對謝春東沒有任何意思。
恰恰相反,甚至有點反感。
如果這背後的手腳,被謝燕秋知道,她一定對謝春東更加討厭吧。
想到這裏,丁飛陽一秒鍾也等不了,他必須見到謝燕秋。
把這陰謀大白於天謝燕秋麵前。
他轉身往外走,卻被高金鈿一把拉住胳膊:
“你不問我,你上前線的內幕嗎?”
丁飛線斜了她一眼:“放開我!”
“你是急著去找謝燕秋吧!”
“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不問我,可我啊,偏想告訴你!”
她緊緊扯著丁飛陽的袖子,兩個在宿舍門前拉扯著,兩邊宿舍的人陸續有人向這邊走來看熱鬧了。
醉眼迷離的高金鈿一點不害羞,卻對著那些個來圍觀的同事們大方的招呼:
“你們都來看熱鬧是吧?
好,那我就告訴你們!
丁飛陽,我是想報複你來著。
但是,這次送你上前線,卻不是我的主意,是謝春東的,明白嗎?
他,是你老婆的姘頭,姘頭!
把你送上前線,他就有了機會,你最好去光榮捐軀了!
你的綠帽子像大草原了,哈哈哈!”
這一番話說得丁飛陽氣血上湧。
雖然他明白謝燕秋和謝春東沒有什麼關係,充其量謝春東隻是一個不識趣的追求者罷了。
“高金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如此造謠惑眾,誣蔑軍嫂,你是犯法的!”一個圍觀的小夥子大聲說。
圍觀的大都是住在這宿舍裏的進修生們。
他們不但了解高金鈿的過去,還了解高金鈿當初如何陷害丁飛陽的過往,他們自然不會輕信這種謠言。
紛紛指責她;
“高金鈿,你自己做的什麼事當大夥都不知道?
你這樣子能得到什麼?丁大夫她不喜歡你,你就因愛生恨,惱羞成怒!”
“高金鈿,你看自己那醉醺醺的樣子,像個正常的女人嗎?”
“高金鈿,你再繼續騷擾丁大夫,我要去報告你們的主任了。
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很快就要被遣返了吧!還在這裏猖狂!”
“什麼?我被遣返?”
“遣返”兩個字鑽進了高金鈿的耳朵裏,猶如醒酒藥一樣有效。
她迷離的眼神瞬間正常了許多:
“你聽誰說的?”
“除了你,大家誰不知道?
你天天又是請假,又是昨曠工,又是出事故,差點給一個病人輸錯藥。
你以為,你還配待在這裏嗎?”
高金鈿突然衝著丁飛陽的臉猛地打一耳光,但被丁飛陽眼疾手快躲了過去,她一把掌沒打上,重力失調摔倒在地上。
高金鈿就勢抱著丁飛陽的大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攬住丁飛陽的雙肩,對著丁飛陽,咄咄逼人的把臉湊上去。
丁飛陽急忙要躲,卻被發瘋似的高金鈿用蠻力攬著,一時竟然沒有掙開:
“丁飛陽,你一向裝得那麼清高,寬宏大量的,這一定是你使的什麼陰謀!
不過我怕什麼?”
說是環視四周一圈,手指指點著圍觀者:
“你們,全部被遣返,我也不會!
而且,我還一定要在這個醫院工作,一輩子都在這裏!咱們走著瞧吧!”
丁飛陽再次用力甩開她。
高金鈿的腦袋撞到了牆上,大概是撞疼了。
大顆的淚珠掉了下來,燈光不是很亮,眾人沒有注意到她的淚水。
但她的聲音開始帶著點哭腔。
她突然崩潰了,不再控製了,忘記了她的驕傲。
忘記了周圍的圍觀者。
一手扯著丁飛陽的褲腳,一手抹了一下眼淚歇斯底裏地喊:
“丁飛陽,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當初非要娶那個二百多斤的肥婆,也不娶我?
憑什麼啊,不公平啊!
你告訴我,你現在和她離婚,我還是你的!
她謝燕秋有什麼好?
我都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丁飛陽看著癱在地上的高金鈿,已經收起了所有的美麗與驕傲。
他對同事們說:“麻煩你們帶她科室醒醒酒!我還有事出去。”
兩三個同事過來拖著高金鈿起來,半拖半扯著往外走,高金鈿回頭喊著:
“丁飛陽,我恨你!我恨你!”
丁飛陽看看表,已經快十點了,走到謝燕秋的學校,還能找到她。
但是,她如果出來了,可能趕不上10點半進校門了。
學校十點半關門,超出時間再進去就得找門衛開門,還要被訓,登記,扣德育分。
但他還是急急忙忙地要趕過去,這個時間不好打車,他找同事借了一輛自行車,飛速騎過去。
到衛校的路有一段可以走近路,會近一公裏左右,為了趕時間,他決定走近路。
當然近路比較偏僻,樹蔭茂密,路燈稀疏,但他一個大小夥子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