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女人是皇後,男人是一個老太監。

老太監是皇後身邊從小照顧她的人,常幫她出些害人的主意,他用那不男不女的聲音說道:“哎呀娘娘啊,當初是太後讓你設計害死荷妃,就算有人知道,不是還有太後撐腰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這三皇子太狠了,連太後都拿他沒辦法,最近這後宮吧,安靜得有點不對勁呢。”

“依老臣看,皇上的身體快不行了,沒想到這皇上居然把皇位讓給了二皇子。二皇子從小失去母妃,娘娘您要是關照關照他,他把您當成母妃您呀就是以後的太後了。”

皇後沉默,細想老太監說的話確實靠譜,可他與墨夷淩還是有些瓜葛的,怎麼讓墨夷淩信任自己,這需要做很多事情。而且她沒想過,有這種想法的不止自己一個。

即墨旬現在才知道原來墨夷淩沒有母親,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能夠一個人在這碩大混亂的皇宮生存下來,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能夠忍辱負重的內心,果然不是個普通人。

皇後露出邪惡的笑容:“李公公,隻要有你,本宮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不過,三皇子怎麼辦?”

李公公也陰笑,湊近皇後耳邊說了什麼,兩個人便滿臉得意地走了。他們說的話除了最後一句,墨夷釗和即墨旬都聽得清清楚楚。

站了那麼久腿都麻了,幸好皇後他們走了,即墨旬往前走一步,腳僅僅絆到差不多是平地的石磚,墨夷釗沒注意扶住,他差點直接撲在地上。還好墨夷釗依然反應很快地抓住他用力一轉身,自己先著地,即墨旬撲在他身上。

“旬兒沒事吧?”

“啊,對不起,釗。”他抬起頭,此時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誘惑,滿臉通紅,加上溼潤柔軟的嘴唇微微顫動。

“旬兒,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做過了。”墨夷釗說完,不安分地撫摸他的後背。即墨旬身體一顫,忙爬起來說道:“釗,在這裏不可以。”

“是嗎,那就回去吧。”

“嗯。”

回到朝黎宮,墨夷釗第一件事就是把即墨旬抱回房間扔在床上,軟乎乎的床讓即墨旬感覺舒坦,抱住被子在臉上蹭。

墨夷釗扯開了被子輕輕吻他的臉蛋,用鼻尖輕蹭他的鼻子、嘴唇,讓他癢得想逃卻無路可退。然後褪下他淺藍的衣裳,撫摸每一寸白皙的皮膚,聽誘惑人的女喬喘。

“哈~啊~釗,不,不要再弄了,很癢啊。”

“是因為你看不見所以更敏[gǎn]了,乖,聽話。”墨夷釗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用更輕微的動作觸碰他,讓他顫唞著身體無處閃躲……

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透過窗戶撒在他們的床上,風吹過,搖曳的樹影搖擺不定。即墨旬縮了縮身體,往墨夷釗懷裏擠,墨夷釗拉過被子裹住他,心想:“這麼快,又是冬天了。”

第62章 葉落的季節

幾天過後,某天早上,風兒亂刮的聲音吵醒了即墨旬,他撐起身體,半敞開的睡袍露出肩頭,白皙的皮膚上幾塊發青的印記。看不見外麵是什麼情況,他隻能聽見風很大,而且一陣陣寒氣襲來。

“釗,你醒醒。”他把墨夷釗搖醒,問他:“怎麼回事,今天早上好冷。”

“那是因為已經到冬天了。”墨夷釗把他攬進懷裏,怕他冷著。即墨旬皺皺眉:“有沒有下雪?”

“當然沒有,旬兒啊,現在才什麼時候怎麼可能下雪。”

“沒意思。”說完又倒頭睡去。反而被吵醒的墨夷釗已經無法入睡,這時才發現即墨旬的衣服全部都是輕紗的,很薄,根本不合適冬天這麼冷的天穿。他穿上衣裳走出房間,叫了一聲小桃,小桃走過來問他:“三皇子找奴婢有什麼事?”

“去,為旬兒拿一些冬天穿的衣服,最近越來越冷,旬兒好像沒有厚衣裳。”

這讓小桃有些為難,曾經即墨旬還是質子的時候穿著簡單樸素,而且就兩三件衣服換洗,哪兒來的厚衣服,於是她說道:“三皇子您是不知,皇子妃還是質子時就沒什麼衣裳,別說是冬天的厚衣服。”

也對,他們才成親一年,以前常跟他在一起也沒太在意他的衣食住行,現在哪兒來的厚衣服。他決定,直接給他定製:“小桃,那就把皇宮的裁縫叫來。”

“是。”小桃走出朝黎宮。

落葉被狂風刮落,遍地都是。月河並沒有回到環兒身邊,環兒也不知道她在朝黎宮。她會變成啞巴完全是被投毒,墨夷釗也沒辦法治好。

她一個人孤獨地在樹下掃落葉,這些枯黃的葉子像是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無奈地離開大樹,然而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些落葉卻又是無情的,剛剛掃幹淨的院子,風一吹又落下些許,月河歎口氣又重新打掃一遍。墨夷釗走過來對她說:“月河,不用掃了,就等它落完再清理吧。”

月河恭敬地行禮,這些日子她學會了用手比劃的方式和墨夷釗交流,她比劃:可是如果我不掃落葉,我就沒有事情做,三皇子,你救了我兩次,我無以回報,隻能做這些小事。

墨夷釗輕笑,他也沒想過要什麼回報,他什麼都不想要,即墨旬能待在他身邊就不奢求其他:“沒事,你不用回報,現在荷嬪已經不可信了,如果你想出宮,我可以隨時送你出去。”

“謝謝。”月河比劃。這時候房間傳來即墨旬的聲音:“釗,你在哪兒?”

“旬兒醒了。”墨夷釗回房間,看到的一幕他差點噴鼻血,即墨旬柔順的睡衣已經滑到腰上,裸著上半身呆坐床上,長發恰到好處地從肩上遮蓋下來,遮住了害羞的地方。墨夷釗還是忍住想要侵犯他的衝動,關心幫他把衣服穿好,還一邊說:“旬兒,這麼冷的天氣,不乖乖穿好衣裳會生病的。”說完還是懲罰似的輕刮他的粉紅。

“噫~釗你太色情了。”

“色情?”

“當我沒說。”即墨旬乖乖讓他幫自己穿衣裳,已經一年了,他還是會偶爾說出一些不屬於這個朝代語言,讓墨夷釗聽不懂。

沒過多久,小桃回來了,帶著宮裏做衣服的老裁縫和一個年輕男子,應該是老裁縫的徒弟。此時朝黎宮的倆人還在打情罵俏,聽到老裁縫和年輕男子行禮才收斂。

墨夷釗注意到了年輕男子,白白淨淨,一身樸素的裝扮卻掩蓋不住他的好看,頭發隻是單調地紮馬尾,顯示出爽朗的臉型。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地偷瞄院子。也不知院子裏有什麼東西如此吸引他。

墨夷釗過於注意這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剛還跟即墨旬說說笑笑卻瞬間停止了,即墨旬沒有聽到墨夷釗說話,用手肘輕碰他的肚子:“釗,什麼人來了?”

墨夷釗一笑:“給你做衣服的。”

“做衣服?”即墨旬還沒來得及問完,男子恭敬地與他們說話:“三皇子,臣這就為皇子妃量身,還請皇子妃先站起來。”

“等等,我怎麼沒見過你?”

“臣是新來的裁縫。”

“那你叫什麼名字?”

“葉洛。”這個人沒有看上去那麼開朗,聲音很低沉,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心思,這倒是勾起了墨夷釗的興趣:“葉洛,那好,就由你親自為旬兒做衣裳。”

老裁縫聽了一身冷汗,葉洛才跟他學了幾天,讓他做衣裳怎麼可能,他隻好小心翼翼地說:“三皇子,恕老臣直言,葉洛才跟老臣學了幾日,還沒學會多少東西,不可讓他做啊。”

“這樣啊,我本來還說如果他做出我滿意的衣服,我就答應他一件事情,這麼看來是不必要了。”

葉洛一愣:“臣答應!”▃思▃兔▃網▃

墨夷釗邪笑,即墨旬已經不曉得現在什麼情況,墨夷釗怎麼會想起給自己做衣服,還有,這葉洛是什麼人?怎麼感覺墨夷釗一股子興奮勁,他又在想什麼?

葉洛幫即墨旬量身,害得他動都不敢動一下,葉洛從後麵摟住他的細腰用布條量他的腰圍,沒想到他的腰這麼細,輕鬆地就摟住了。吃醋王墨夷釗額頭青筋暴起,一臉不爽。可他想起了一件事,從衣袖裏拿出一片落葉,上麵竟然刻有字:葉洛風情,願與君同賞。

這片落葉是前幾日墨夷釗在院子裏喝茶,無意中在池塘裏看見的。他本來以為“落”寫錯了,直到這個葉洛出現,他才明白,這個字,並非是無意錯掉。他故意咳嗽兩下,看著院子的落葉說道:“落葉風情,願與君同賞。”

葉洛呆住了,手裏量身用的布條也落在地上。毫不知情的即墨旬莫名其妙地問:“釗,你在和我說話嗎?”

“是啊,我是說“落葉”真美,要是旬兒能看見就好了,可我並沒有說‘葉落’。”

葉洛心虛地撿起布條,重新給即墨旬量。此時的墨夷釗一臉壞笑,滿肚子壞水,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壞事,隻是想要幫助一對苦命鴛鴦而已。

第63章 願與君同賞

量了身,要等幾天才能做好衣服,即墨旬沒有厚衣服,隻能先穿著墨夷釗的,很明顯大了許多,都拖到了地上。不過他穿著白色有羽毛衣領的衣服卻特別合適,尤其他眼睛還戴著白綾。

因為上一次墨夷釗一句賞落葉的話讓他最近十分愁,他好想看落葉。想與墨夷釗坐在石桌旁,一起賞落葉,喝茶。可是他的眼睛到底什麼時候好,最近一直在吃各種奇怪的草藥,快受不了了。

“怎麼了旬兒?”墨夷釗從後麵摟住他。他搖搖頭說道:“釗,我什麼時候能看見?”

墨夷釗愣了,這個問題真的沒有答案,即墨旬中的毒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是葉陽家獨門的毒藥,隻有丞相知道解藥的配方。連太醫和幻紫靈都沒有辦法,隻能把太醫所知道能治療眼睛的所有藥給他吃下。

“旬兒,對不起,我……”

“釗,沒關係的,我隻是有些想看落葉而已,慢慢來,我相信你。”

墨夷釗寵溺地摟緊他:“我的旬兒,你最好了,我會讓你好起來的。我帶你去看落葉。”墨夷釗牽著即墨旬的手走到院子的樹下,初冬的落葉不像秋天,秋天落葉隻是一片一片落,而初冬,則像雨一樣繽紛。

隨著風吹過,枯葉紛紛擾擾飄下來,落在他們倆身上,輕輕撫摸過後才落下。

即墨旬默默感受這看不見的美麗,與最親愛的人一起,十分滿足。

旁邊,月河也安靜地看落葉,她拿著掃把卻沒有動,像是在發呆,而且暗淡的神情有些憂傷,明亮的眼睛倒映出翩翩落下的葉子。

墨夷釗大概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為上一次葉洛往院子裏看的,就是月河,他們倆應該認識。

“旬兒,你在這兒等我一下。”墨夷釗想到如此良辰美景當然要喝些酒,很久沒與即墨旬喝酒了,有點想念他醉醺醺,小臉微紅的樣子。更想念他喝醉了靠在自己懷裏撒嬌的嫵媚。

即墨旬摸索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