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太是前天發的病,其實她也不是被孫子的男風給氣病的,當然多少都有啦,什麼鬱結啊不開心啊自然是有的,那幾日也躲在家裏不跟老太太們跳廣場舞了,反正心裏就不是滋味。
要說莫老太是如何知道孫子的事的,那要從一星期前說起。
那是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適合一家出門遊玩,適合小情侶們迎著綠草芳茵你情我濃的好日子。
這裏有對小情侶也趕了一回,相守著來到本市最大的公園,到處鳥語花香,到處柳垂鶯啼,兩人攜手進入一片花的海洋(矯情了,不好意思)。
喬致禮握著莫雨果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一路走一路說,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情侶在一起總是很多話說不完,平時看起來完全枯燥的東西都能磨上半天的毫無營養的話。有時候他們也會清高的談論一下時政,研究一下金融,再策劃一下未來,總之不怕冷場就是了。
公園裏總是到處有供遊客休息的椅子,在蜿蜒的羊腸小道上走累了就在看起來還不錯的椅子上坐下休息。兩人也沒那麼多矯情,看也不看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大男人嘛總是不在意細節的(你們也不要太在意細節)。
兩人的手心都微微的出了汗,本來莫雨果坐的端端正正,喬致禮覺得不夠,要膩歪一點所以要對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來個小鳥依人。
莫雨果白了他一眼:有病。然後貌似不願心裏挺高興的半靠在他的肩膀上。
“果兒,等你畢業那天我送你個大禮物。”喬致禮在他濃黑的散著清香的發從裏聞了聞,那是跟自己一樣的洗發水的味道。
陽光透過樹枝穿透過來,斑駁的灑下暖暖的光,正好擋住了刺眼的地方,十分的愜意。莫雨果聽了也隻是笑笑,心裏挺期待這禮物的,不知道是什麼,但不說。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嗎?”
莫雨果搖搖頭,想又怎樣,離自己畢業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而且他已經決定考研了,即使畢業了還是會繼續呆在學校裏,沒什麼區別。
喬致禮以為他會問,還自編了一套說詞想跟他對,結果什麼都沒有,揉揉他的臉說:“真是少年老成,跟你的外貌全不符。”
“怎麼不符?”這次莫雨果問了,本來不想問的,又怕他失望,所以就問了。
喬致禮拉過他的手又攥在自己手裏,轉動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又捧到唇邊親了親才說:“你看起來像個未成年少年,我都有點擔心會不會被告猥褻未成年人。”
莫雨果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是啊,你看起來就像四十歲的老頭。”
戀愛中比較腦殘的喬致禮憂傷了,摸著自己光滑,線條完美的臉蛋說:“哪有這麼老,上次有人說我隻有22。”
一陣風過,莫雨果抖了一下。
“怎麼,你冷啊。老公抱你。”喬致禮很自然的將人抱進懷裏。
莫雨果掙紮:“不要,在外麵呢。”
“怕什麼,這裏沒人呢。”喬致禮說完發現這裏真沒人呢,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念頭,如此浪漫的地方是不是該有什麼行動來襯托這個浪漫?
他低頭看著懷裏微紅著臉想從自己懷裏掙脫出去的寶貝,心神跟著蕩漾起來。心念一動就捏住了莫雨果的下顎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就這麼碰著,也沒做別的。
莫雨果驚恐的彈開,在他彈開之際一根棍子就莫名其妙的落在了喬致禮後背上。喬致禮吃痛,其實也不大痛然後本能的去抓棍子,猛的抓住,棍子的另一頭就吃不住力了被慣性的帶了一下,差點就撲地上去了。
待看清來人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忙把差點摔著的老太太給扶起來。
“奶奶,你怎麼在這?”莫雨果有些羞窘,剛才不會被奶奶看見了吧,更多是擔心,他知道莫老太的心髒不好,動過大手術輕易不能刺激。
莫老太沒理他,舉起手中的拐杖又朝喬致禮掃去,一手拉過莫雨果護崽般的護在身後,對喬致禮凶道:“你想對我孫子做什麼,你這個敗類。”
“奶奶,你聽我說。”喬致禮也知道莫老太不能受刺激,和顏悅色的態度端正的說,即使莫老太沒有心髒病,他也不敢逾越,畢竟是長輩。
莫老太不吃他這套,一棍子掃在他小腿肚上,這一下不輕,喬致禮也隻能忍了。
“奶奶?奶奶是你叫的嗎?!你這混賬東西,把我孫兒騙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你想做什麼?別以為我老眼昏花看不見,就你那樣的舉動,我可以告你,告你......”莫老太想了很久也沒想出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喬致禮倒很配合的說出那個詞:“性侵。”
“哦,對,就是性侵。別以為我老太婆什麼都不知道,法律是保護未成年人的。”莫老太義正言辭,伸張著正義。
莫雨果在聽到“性侵”二字時就紅臉,狠狠的瞪了一眼喬致禮,而這邊莫老太依舊在大聲斥責,沒兩下就將喬致禮定了罪。
“奶奶,果兒已經成年了,他20歲了。”喬致禮好心提醒莫老太,她的孫兒雖然看起來真的很嫩很小,但真的已經20歲了,而且早已經從男孩蛻變成男人了,雖然在他眼裏還一直是男孩。
“20歲了?這麼快?”莫老太狐疑的看了一下自家孫子,最近總是容易糊塗,總感覺果兒還小,眼前的果兒斯文秀氣,真有20歲了?
莫雨果點了點頭說:“我十八歲生日你還親自給我求了一道符,保平安的。”
“哦。”莫老太終於想起來了,她的孫子20歲了,她還有個小孫女,最近也會叫人了,跟孫子小時候一樣非常可愛。
“可他剛才在侵犯你,我們不能姑息這種事情發生,不行,我們得報警。”莫老太的情緒又激動起來,孫子不能白白讓人欺負了去,這事說出去雖然丟人吧,但絕不能姑息養奸,一定要重重的處罰這種敗類。
“我沒有侵犯他,我們是兩廂情願的。”喬致禮說,十分堅定的看著莫老太身後的莫雨果說。
莫老太轉身問莫雨果:“他說什麼?”
“我說......”
“沒讓你說話!”莫老太一聲吼讓喬致禮閉了嘴,她轉頭繼續對著莫雨果,希望孫子不要讓自己失望。
“奶奶,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嗎?”莫雨果可不想在外麵把奶奶刺激到醫院去,再怎麼說也要回到家,坐在沙發上做好一切應急準備才能說。
這次莫老太特別配合,點了點頭說:“嗯,回家。果兒,以後不要跟陌生人來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了,萬一出了事怎麼辦,雖然你是男孩子,可是這個社會多亂你知道嗎?奶奶一直把你當寶一樣疼著,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莫雨果在前麵扶著莫老太往外走,喬致禮在後麵跟著,聽了莫老太的話想笑。這是城市裏好不好,有那麼偏僻嗎,自己看起來像惡人嗎?
莫雨果一邊走一邊應允著,很快就到了熱鬧的地方,遠離了“事故恐怖地帶”。
莫老太一轉身看見喬致禮跟著後麵,警惕的問:“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回家啊,不是說回家嗎?”喬致禮不解,自然是回家啊,這還用問嗎?
“我們不同路,你先走。”莫老太讓開道讓喬致禮先過去。
喬致禮想著老太莫不是特工出生的吧?剛要說話就收到自家寶貝遞過來的信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惹事,讓他先回家等著,自己過後回來。既然這樣,喬致禮也隻好識趣的走了。
莫雨果帶著莫老太回了家,自然是娘家。
家裏的夏茗子剛給柔柔喂完奶,看見一老一少從外麵進來,老的好像一臉不痛快。
“怎麼了?”夏茗子關心的問,見莫老太不答話又轉向莫雨果,看著他等他答複。
莫雨果低聲跟媽咪咬耳朵說:“奶奶好像知道我的事了。”
夏茗子小心的轉動眼珠看了一下莫老太,此時老太太正在看她的小孫女沒注意到這邊,她也咬耳朵說話:“怎麼知道的?”
莫雨果就將公園裏的事說了一遍,說到被親了嘴時耳朵根都紅起來了,雖然十分簡略,但對他來說訴說這件事十分艱難。
夏茗子瞪大了眼,張開了嘴:兒子居然這麼大膽,在公園裏跟阿禮玩親嘴。那畫麵,那場景,那人,那吻,情到濃時......粉紅色的泡泡控製不住的湧出,溢出了眼睛,流出了嘴角。
莫雨果一臉頭大的推了一下陷入瘋狂YY世界的媽咪,被自己的媽咪YY自己算不算第一人?
夏茗子立刻從粉紅世界退了出來,有些不甘心但眼前的事情比較要緊,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說:“沒事,有媽咪頂著呢,多大的事啊,遲早要知道的。”
然後瀟灑的走到莫老太身邊親切的叫著:“媽,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我看看孫子孫女不行嗎?”莫老太吃力的抱著柔柔,年紀大了抱這麼會兒功夫就累了,果真是老了。
夏茗子忙從她懷裏將柔柔接過來笑道:“巴不得您天天來,住這都沒關係。”
莫老太放下孫女就想起孫子的事了,忙說:“我剛才逛公園,看見一個壞男人在欺負果兒。”
夏茗子驚叫一聲:“天呐,是什麼樣的人?媽,您看清了嗎?”
“大約三十歲左右吧,也許不到,看著挺斯文的,長得也確實不錯,但,竟然,竟然是那樣的,還對果兒做出那種事。”莫老太說起這事還是義憤填膺,活了這麼久在她的世界裏還真沒見過,至少在身邊沒見過這種的,如今親眼所見,簡直顛覆世界觀,而且對象還是她的寶貝孫子。
“媽,其實這些事沒什麼的,現在的社會已經很開放了,國外的還可以結婚呢,過不了多久我們國家也可以的。”夏茗子和顏悅色的說,可以結婚對她來說簡直興奮死,想著兩人婚禮的樣子,她的果兒會穿婚紗吧,會穿吧。但不能在莫老太麵前太過了,不然會出人命的。
“什麼叫沒什麼!你也說國外了,那是國外我管不著,但我孫子就不行,想想我莫家單脈相傳,到了果兒這裏就斷了,我怎麼去見老頭子,怎麼去見莫家的列祖列宗?”莫老太情緒激動了,這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列祖列宗,什麼傳宗接代,列祖列宗真對後代好的話就不會阻止人家的幸福了,為了傳宗接代而結婚,跟牲畜有什麼區別。夏茗子在心裏嘀咕著,她也是被一向嬌慣了的人,聽了這話很不爽,當即開口說:“果兒跟阿禮早就在一起了,要傳宗接代等柔柔長大了給你弄個上門女婿就可以了。媽,您若真疼果兒就不該反對這件事,真愛是沒有錯的。”
莫老太看了看夏茗子,然後看了看莫雨果,一口氣堵在胸口一時不知道怎麼做,青著臉一句不說就往外走,提起拐杖走的很是順暢。
“奶奶。”莫雨果在背後喊了一聲。
“我老了,不中用了。愛幹嘛幹嘛去。”莫老太頭也不回的瀟灑而去。
夏茗子沒想到老太太是這個反應,看她臉色鐵青的走出去也實在不放心,但又放不下高傲抱著柔柔轉到房裏去了。
莫雨果自然不能不理,追出去拉住莫老太說:“奶奶,你別生氣,我,我......”他“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如果說我跟阿禮是真心相愛的,奶奶肯定會當場昏過去,如果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跟阿禮見麵了,估計自己就要肝腸寸斷了。
“以後,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忙的很,沒空理你們。”莫老太表情冷冷的,像個孩子一樣臉上寫滿了情緒。
這時電梯已經到了,莫雨果要送她出去,都被強製拒絕了,隻好看著奶奶離去,心裏不是個滋味。如果相愛必要傷害家裏人,他很不願意這麼做,但他跟喬致禮已經走到今天了,分開又談何容易。
在這關頭尤其想念對方,回去跟夏茗子說了一聲就奔向住了近一年的家,兩個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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