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趕鴨子上架

第326章 趕鴨子上架

曲靖,春花院。

馬吉翔到了曲靖兩日了,卻被曹君輔要求暫緩前進去昆明,馬吉翔一開始就答應了曹君輔,何時抵達昆明由他決定,自然也就停下來,來到妓院之中渡過無聊的日子。

第三日來的時候,春花院裏寂靜無聲,馬吉翔已經是熟客,高聲喊道:“怎麼沒有人來接老爺呀。”

樓上響起一聲輕咳,一個吃著瓜子的男人站在了那裏,笑著看著馬吉翔,馬吉翔眯眼一看,噔噔噔噔一路跑上了小樓,笑哈哈的說道:“哎呀,魏國公,你怎麼親自來了。”

進得門來,卻見房間裏空無一人,桌上也隻是擺著茶杯,馬吉翔說道:“魏國公怎麼也不找個姑娘來陪呢?”

趙銘道打趣道:“這裏可是個逍遙的好地方,但也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說著,趙銘道用腳尖挑起一旁的箱子,黃封燦然全都是碼放整齊的金條,看的馬吉翔雙眼直冒光,他恍然意識到,剛剛在恩科之中大放異彩的魏國公不該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迎接自己,今日又是出手這麼大方,肯定是有要事了。

馬吉翔坐下來,看了看周圍,見無一人,但屏風之後分明有人喝茶的聲音但見趙銘道平靜的樣子,他選擇直接說:“魏國公看來是有大事讓下官來做了,請吩咐。”

趙銘道指了指箱子,說道:“這裏麵有黃金一萬兩和三千畝上好的水稻田,換馬大人幫個小忙。”

馬吉翔登時眼睛瞪大,雖然趙銘道求人辦事,尤其是求自己和龐天壽辦事的時候一向大方,但可從未有過這樣的手筆,出手就是黃金一萬兩,還三千畝水稻田,馬吉翔雖然貪婪,但也知道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輕咳一聲:“聽魏國公這話的意思,這忙可不會小。”

趙銘道點點頭,桌上擺的匣子,說道:“這是我讓人擬定好的敕書,換你手中封世子的那一封,到了昆明,你讓人念這些就是了。”

“那下官可否一看?”馬吉翔知道趙銘道手裏有不少空白敕書,平日裏他也不少用來擢拔官員,也從未提前知會朝廷過,但這一次提前告知,還這麼隱秘,馬吉翔感覺不妙,看那長條匣子裏,敕書有四五封,更不是小事,馬吉翔哪裏敢輕易答應呢,想過之後,主動問道。

趙銘道點點頭:“可以,但有一樣,這事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事情結束之前,你可不許回肇慶,更不許搗亂呀。”

馬吉翔笑了:“那是自然,下官是助國公爺成事的,哪裏有過壞國公爺大事呢?”

而趙銘道的話也讓馬吉翔知道,藏在屏風後麵的就是自己的備選了,自己不答應,屏風後的那人就答應了。

在得到趙銘道許可之後,馬吉翔拿起一封敕書,打開一看,差點直接一腦袋磕在了茶幾上,馬吉翔揉搓了一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哆哆嗦嗦的說道:“魏國公.......這怎麼成呀,這不合朝廷的規矩呀,別說內閣那裏,就是皇上那邊,下官也是沒法交代呀。”

“當真不成?”趙銘道認真問道。

馬吉翔仔細思索後,確定自己除非不想在朝廷裏混了,否則是絕對不能做這件事的,說道:“不成,不成,此事下官斷不能答應。”

“看在這些東西的麵子上也是不成?”趙銘道指著財寶箱子裏的黃金和地契,再一次問道。

馬吉翔不假思索,錢和地都是好東西,但這敕書上的內容,至少斷了他的前程,甚至連命都保不住了,於是說道:“不成不成,真的不成,魏國公,您現在已經獨霸一方了,縱然和瞿式耜有什麼矛盾,也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呀。

現如今惠國公支持了一批文官在朝堂結黨,稱之為五虎,已經有了氣候,您隻要略施手段,和惠國公聯合起來,一兩年功夫也就把瞿式耜排擠出去了,何必冒險如此呢?”

趙銘道點點頭,根本不理會馬吉翔的勸說,收起敕書,在馬吉翔戀戀眼神之中,蓋上財寶箱的蓋子,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爵也就不為難你馬大人了!”

馬吉翔見趙銘道就這麼輕輕放過了,生怕惹惱了趙銘道,而又見趙銘道沒有什麼改變主意的意思,擔心趙銘道安排了後手,不由的脊背發涼,小心問道:“魏國公,下官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呀,並非故意不幫忙的,您如此堅定,是不是這........下官不答應,您準備如何呢?”

“這是黃金,你不賺,自然有人賺,你有諸多不舍,可有的是人為此不顧一切.......。”趙銘道淡淡說道,略微一拍巴掌,屏風後走出一個人來,馬吉翔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就是陳邦傅,馬吉翔問:“陳......思恩侯,你怎麼在這裏?”

陳邦傅走上前,說道:“附魏國公之驥尾而已,馬大人,多謝您給了在下這麼一個名利雙收的機會。”

說著,陳邦傅把一封敕書放在了趙銘道剛才收起的匣子旁,馬吉翔伸手拿起,小心翼翼的打開,竟然是敕封陳邦傅為慶國公的。

馬吉翔愣住,難怪陳邦傅說是名利雙收,但他現在既焦躁又是難安,他是受前程、性命所累,不能做這些,可陳邦傅卻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他早就被趙銘道解了兵權,麾下兵馬和地盤都是歸了魏國公,這是人盡皆知的,除了這條性命,他已經沒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前程,原本就是沒了,性命,都在趙銘道的掌握之中,做與不做都被其一言而決,沒有任何選擇可言。

馬吉翔忽然意識到可以討價還價的一點,說道:“魏國公,您這樣做不合情理,這支使團是在下帶來的,朝廷封賞的使團,怎麼由思恩侯做主呢?”

趙銘道看了一眼陳邦傅,陳邦傅忽然拔刀,頂在了馬吉翔的胸口,馬吉翔躲閃不及,已經被陳邦傅製住,陳邦傅說道:“馬大人,自然一切都由你來做主,可本爵可以逼你聽我的呀,隻要我做出這等姿態來即可,魏國公隻求能說的過去呀。”

“馬大人,這下你明白了吧。”趙銘道微笑問道,卻是已經起身,把封慶國公的敕書一並收在了一起,笑著轉身離去,絲毫不顧馬吉翔的生死,馬吉翔高聲說道:“魏國公,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可是老交情了,你怎麼能讓思恩侯如此對下官呀。”

趙銘道說道:“對外口徑就是這樣,思恩侯強逼你錦衣衛指揮使馬吉翔就範,但實際如何,就你二人商議了,真的逼迫還是假的逼迫,隨便你們了。”

陳邦傅則是拉住了馬吉翔,手裏的刀子明晃晃的,冷笑著說道:“馬大人,為了我的功名利祿,咱們可是得好好談一談,不光是我,外麵還有一百個供我差遣的弟兄,也等著在這件事上發財呢,如何,咱們是分錢辦事,還是拿刀強逼,你選一樣!”

馬吉翔看了看好好放在那裏的財寶箱子,感受到心口的刀子冰涼冰涼的,隻能說道:“思恩侯,有什麼事咱們好商量,好商量,都是魏國公的朋友,我們可以相互幫忙呀,何必這麼.......弄的這麼不體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