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擒獲
巴龍查驗了周圍幾個街道,並沒有發現伏兵之類的,上了茶肆二樓,還未坐下,就見清風樓上傳來的閃光信號,會心一笑,他對手下勾勾手,手下拿出兩個大皮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巴龍趴在欄杆上,喊道:“底下國公府的弟兄們!”
“叫你爹作甚,你是哪個土司的?在這裏大喊大叫,還不住嘴,知不知道旁邊清風樓是什麼人在吃飯,混賬玩意!”一個千總從茶肆走到街道上,抬頭看著巴龍,嗬斥問道。
巴龍哈哈一笑,說道:“今天爺爺手氣壯,賭錢贏了不少,不和你一般見識,這些銅錢賞給你們了,哈哈。”
說罷,兩大袋子銅錢扔了下去,嘩啦啦的撒了一地,砸了那千總一身一臉,千總不忿,跳腳大罵,提刀進了茶肆,衝二樓走來,而其餘國公府的兵丁哪裏管得著那些,扔下手頭的茶杯,就去街道上撿錢,雖然雲南是明朝第一產銅鑄錢的省份,但地處邊疆,黔國公府與土司盤剝之下,竟然還在用貝幣,在原本曆史中,還是統治雲南的孫可望廢了這一苛政。
那麼多銅錢在街道上滾,見錢眼開的人都去撿,一個兵丁抬頭對巴龍喊道:“那個土人,給爺扔些銀子下來。”
“行啊,銀子爺有的是,你且接著。”巴龍踢開身邊的箱子,拿出一個小孩腦袋大小的圓球,正是土造的手榴彈,點燃引信,巴龍直接扔了下去,街道兩側的瓊州鎮士兵紛紛效仿,紛紛把手榴彈扔到撿錢的人群裏。
巴龍站起身,抽出順刀,拔槍對著衝上樓算賬的千總開了一槍,打爆了那顆滿嘴髒話的腦袋,在聽到外麵一連串的爆炸之後,衝出了茶樓,把街道上還活著的,卻是已經炸了七葷八素的黔國公府的衛兵殺了幹淨,略作整備,集結起來,衝向了清風樓。
清風樓上,王應雄等人還在歡宴,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爆炸聲,一時全都愣住,而隻有趙銘道和王應雄知道發生了什麼,眼見沐天波等懵逼,趙銘道直接跳起,掀翻了桌子,拔刀把王應雄護在了身後,一招惡人先告狀使了出來,罵道:“沐天波,楊畏知,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擺下鴻門宴,要害朝廷的督師大學士嗎?”
沐天波被潑灑了一身湯水,尤其是那一盆湯撒了他一身,燙的哇哇大叫,一時沒了形狀,還以為是楊畏知安排了什麼,問:“楊大人,怎麼回事呀。”
“許.......許是有土司兵鬧事兒吧,這怎麼說的,我們怎麼敢給督師王大人擺鴻門宴呢。”楊畏知也以為是沐天波私下布置了什麼,隻得解釋道。
“哼,我看你們二人圖謀不軌,意圖謀害!”趙銘道繼續指責。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黔國公府的衛兵跑了上來,渾身是血,喊道:“國公爺,快些離開這裏,有土兵作亂,上百人衝來了,弟兄們阻擋不住呀。”
沐天波罵道:“祿永命那個蠢貨,連底下人也壓不住,是哪垌哪寨作亂?”
“小的哪裏知道,弟兄快擋不住了。”衛兵喊道。
隻聽著樓下劈裏啪啦打砸聲,不時有一聲聲慘叫呼,各種亂糟糟的聲音順著樓道傳上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噔噔噔的衝進了房間。
沐天波看全都土兵,壯起膽子,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沙定洲都死了,你們是來報仇的嗎?”
巴龍等人根本不回應,把退進來的黔國公府、巡撫衙門和孫可望的親兵一股腦的砍死,咧嘴一笑,不言語不動作,就那麼站著。
沐天波見他們也不害人,問:“是不是鬧餉?要餉直說,老子是黔國公沐天波,有的是錢,你們退下去,一人補一年的餉。”
楊畏知怒道:“國公都答應補給你們餉銀,還鬧什麼,滾出去,巡撫衙門的兵馬上就到,到時候全是個死。”
“我等既非逆賊,也並非鬧餉,我等奉督師大人命討伐亂賊沐天波、楊畏知。”巴龍笑嗬嗬的說道,從懷裏拿出一份帶血的公文來,念到:“黔國公沐天波,世鎮雲南,不思報效,輕信土司,始有沙定洲之亂,致使雲南大半淪喪,百姓流離失所,王師平賊後,不思悔改,縱兵劫掠,苛索士紳,十惡不赦........。”
“王應雄,是你!”沐天波回頭看向趙銘道和王應雄,高聲怒道。
王應雄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官袍:“沐天波,當日你逐老夫出昆明時,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趙銘道也是笑嗬嗬的問:“楊畏知,孫可望,你二人是要助紂為虐麼?”
二人站在一群殺神之中,左看看右看看,自知生死就在一念之間,楊畏知當即跪在地上,說道:“督師大人,下官該死,未能護持昆明紳民平安,是下官失職,下官願意指正沐天波作亂,戕害紳民,請督師大人饒恕。”
孫可望見楊畏知都是跪了,忽然飛出一腳,踹飛了沐天波手裏的刀,伸手扭著他的臂膀,膝蓋頂住沐天波的後腰,又是一腳踹倒沐忠罕,說道:“卑職早有誌擒賊,與沐天波勾連,隻是為騙取他的信任........。”
“行了行了。”趙銘道根本不給孫可望胡編亂造的機會,說道:“你也休要扯淡了,若非看在定國、文秀、能奇三位將軍的麵上,今日一並把你誅了,上繳武器,老實呆著!”
對於王應雄和趙銘道來說,楊畏知反戈一擊,告發指證沐天波還算有點用處,能坐實沐天波的罪過,給朝廷一個交代,但孫可望有什麼用呢?
孫可望知道想要活下去,唯有低三下四,當即扔了武器,把沐天波交給巴龍,退到了一邊。
沐天波卻是不住的大叫:“王應雄,狗賊奸賊!趙銘道你這個賊賤種,你們算是什麼,也敢抓老子,我黔國公府世為朝廷勳貴,鎮守雲南,你們說老子有罪,就是為了占我家基業,老子不服,不服。”
王應雄是朝廷的大學士,有涵養要氣度,不與他沐天波一般見識,趙銘道可不是好脾氣,上去就是左右開弓,抽了沐天波幾十個大嘴巴子,直抽的他臉色紅腫,罵不出聲來,才是作罷。
擒了沐天波一行,趙銘道命人砸破了牆壁,進入一旁的妓院之中,連妓女帶嫖客一並控製了,就地等待援軍,而在城內,四處都安排了人叫喊,一會喊沐天波造反殺了王應雄與楊畏知,一會說土司造反,殺了沐天波。
鴻門宴後一個多時辰,祿永命才帶人到了清風樓,隻看到滿地屍體,沒有細查,就直奔督師行轅和黔國公府,去了發現,行轅和黔國公府都封門自守,祿永命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如何辦理,隻得駐軍城內,占了府衙,四處派人搜尋沐天波與王應雄,而這個時候,有人在城內作亂,說祿永命造反,殺了沐天波和王應雄,要做沙定洲,祿永命為避免誤會,連兵都不敢外派了。
而援剿川兵雖然沒有趙銘道以為的那麼快抵達,但也在天亮前到了,占據了東城門,屯兵內外,不許任何人靠近,天快亮的時候,劉傳興率本部抵達,與祿永命在城外的兵馬對峙,也是不衝突。
“督師大人,侯爺,傳興將軍的主力已經到了城外了。”巴龍送來的消息讓王應雄懸了一晚上的心終於落地。
趙銘道笑了笑:“督師大人,昆明大定,該您出麵招降土司,穩定地方了。”
王應雄哈哈大笑,說道:“押上沐天波等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