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域風雲50

夜深時,沈枝意將手攬在他的腰間,沉沉睡去。

鳴風趕馬車也稍微慢了些,因為前麵有人傳來消息,說茂正村今日擴大了巡視,暫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好讓他們再等等。

外麵飄起雪花,寒氣一股接著一股的傳來,唐毀抱緊沈枝意,用自己的鬥篷將她裹住。

“少爺,前麵有住處,我們要不要停下來等?順便讓沈小姐睡個好覺。”

“模樣如何?”

胡袇已經提前去探查了情況,於是回道:“是重新修繕的平樂樓,以前住過西域的妃子,十分不錯。”

她辦事,唐毀向來放心。

“可是少爺,上等的廂房,隻有一間了。”

“無礙。”

沈枝意被抱起來,她察覺到什麼,糯糯地問道:“不走了嗎?”

“茂正村戒備森嚴,我們先休息一下。”

“唔。”

她在宴席上與那女子大打出手,自己雖然沒有受傷,但卻累個半死,在唐毀懷裏又感覺無比舒服,隻是清醒了一句話的時間,很快便再次睡去。

胡袇將屋內來來回回都查了一遍,這才讓他們進去歇息。

“那個什麼,胡大人,我家小姐今晚和唐小王爺一起睡嗎?”

“應該,是。”

磐微沒有那個勇氣去敲唐毀的門,然後將自家小姐奪回來,所以就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打著哈欠離開了。

真不愧是妃子住過的地方,擺件陳設都十分講究,連熏香爐都是鑲著金邊的,還有什麼大理石案桌,旁邊放著宮裏貴人用的精致蠟燭台。

床單被褥什麼的,也是西域最好的綢緞,絲滑柔軟。

沈枝意的衣裳上有些飾品掛墜,睡起來特別難受,再加上衣裳裹得緊,她閉著眼睛就解開外麵的扣子,然後還一直伸手想要去扯開它。

去拿熱毛巾回來的唐毀剛好撞見這一幕,立馬轉過身。

這女人非要玩死他才肯罷休嗎?

沈枝意露出大半個肩膀,因為屋內的炭火燒的很足,所以她根本就不覺得冷,褪下的外衫就當作被子,隨意搭在腰上。

“阿肆,你醒了嗎?”

“唔……”

唐毀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後走到床邊,輕輕湊過去,將人拉到自己的身邊,低沉道:“第三次了。”

“嗯?”

接著,沈枝意隻感覺到一個有個吻落下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的腦子迅速清醒,本能反應是想推開身上的人,奈何動彈不得。

“唔唔唔,你……”

唐毀先前忍住了兩次沈枝意的撩撥,現在根本就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外麵,外麵有人。”

唐毀看著她,提醒道:“你現在在幹嘛?”

“……”啊啊啊啊啊,誰能出來解釋一下,怎麼一覺醒來就變天了。

“不要想其他人,隻看著我。”

沈枝意身子一顫,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急促,麵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她心裏開始有些害怕。

之後,溫熱的氣息便撲在耳邊,如今這種場麵,的確是她先開始招惹的。

可這也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翌日。

唐毀先睜開眼,發現旁邊的人已經醒了,正盯著他看。

兩個人眼神一對上,沈枝意立馬躲進被子裏,背對著他,悶悶道:“這都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你怎麼還不起床!”

“……”又不是隻有他沒起,還學會先發製人了。

其實。

外麵的鳴風也覺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家主人今日居然賴床不習武,連著他也能偷個懶,終於不用挨打了,每次和主人過招,準要被收拾。

可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你快去敲門呀。”

“沈小姐和主人在一起,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磐微咬牙道:“我家小姐是女孩子!”

“那你自己去敲,我可不敢,別來使喚我去挨罵。”

胡袇外出歸來,看見這倆人在互相翻白眼,有些疑惑道:“你們是在談情說愛嗎?”

“胡大人!!!你家少爺還沒起床呢!”

磐微這聲吼,屋內屋外都能聽見。

“我還要去巡視,先走了。”

“……”完了,連胡大人都靠不住。

鳴風十分悠閑的在院子曬太陽,他還嚐試著安慰磐微:“你別急啊,沒事的,我家主人可是正人君子。再說了,他們倆都已經托付終身了,是夫妻,是伴侶,就該睡一起。”

“不想聽你胡說八道,那是我家小姐,隻有我心疼她。”

“哎哎哎,這話不對,沈小姐現在可是我們唐府的鎮宅之寶。”

“……”

外麵的兩個人消停了一會兒,沈枝意露出雙眼,發現不遠處就有一麵銅鏡,於是踢了踢唐毀的小腿,道:“你快拿過來給我照照。”

昨晚實在沒空看他的身材,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不穿衣裳,怎麼還更加……

慢著!

沈枝意!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他隻披著一件外衫,拿來銅鏡後又重新躺回床上,陪沈枝意一起照鏡子。

“啊啊啊啊啊啊,你看看你,我身上這些痕跡怎麼辦,唐毀!你下次能不能正常點,我現在渾身都疼,待會兒還怎麼起來去見磐微啊。”

“我又不是你的奸夫,藏什麼。”

沈枝意氣得錘他:“你認真些,我在生氣呢。”

她臉色僵住。

慢著!

明明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為什麼他就可以如此的淡定?

難不成……

“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經驗?”

“?”

唐毀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懷疑了,還上趕著要去抱沈枝意,結果遭到冷冰冰的拒絕。

“我問你幾個問題,最好如實回答。”

“什麼?”

“你以前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他搖頭:“沒有。”

“就是覺得人家漂亮,性格好,這樣的也算。”

“沒有。”

“怎麼可能,我們都是二十歲的人了,難免會有春心萌動的時候。”

她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說了什麼,唐毀立馬反擊道:“看來你的經驗也挺多的嘛。”

“……”完了,好像說錯話了。

唐毀起身穿衣裳,很明顯就是在生氣。

“那什麼,我的意思是……”

“餓了,我要去吃飯。”

沈枝意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後知後覺道:“不對啊,是我先生氣的!”

這怎麼吵著吵著就被他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