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沈枝意將手攬在他的腰間,沉沉睡去。
鳴風趕馬車也稍微慢了些,因為前麵有人傳來消息,說茂正村今日擴大了巡視,暫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好讓他們再等等。
外麵飄起雪花,寒氣一股接著一股的傳來,唐毀抱緊沈枝意,用自己的鬥篷將她裹住。
“少爺,前麵有住處,我們要不要停下來等?順便讓沈小姐睡個好覺。”
“模樣如何?”
胡袇已經提前去探查了情況,於是回道:“是重新修繕的平樂樓,以前住過西域的妃子,十分不錯。”
她辦事,唐毀向來放心。
“可是少爺,上等的廂房,隻有一間了。”
“無礙。”
沈枝意被抱起來,她察覺到什麼,糯糯地問道:“不走了嗎?”
“茂正村戒備森嚴,我們先休息一下。”
“唔。”
她在宴席上與那女子大打出手,自己雖然沒有受傷,但卻累個半死,在唐毀懷裏又感覺無比舒服,隻是清醒了一句話的時間,很快便再次睡去。
胡袇將屋內來來回回都查了一遍,這才讓他們進去歇息。
“那個什麼,胡大人,我家小姐今晚和唐小王爺一起睡嗎?”
“應該,是。”
磐微沒有那個勇氣去敲唐毀的門,然後將自家小姐奪回來,所以就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打著哈欠離開了。
真不愧是妃子住過的地方,擺件陳設都十分講究,連熏香爐都是鑲著金邊的,還有什麼大理石案桌,旁邊放著宮裏貴人用的精致蠟燭台。
床單被褥什麼的,也是西域最好的綢緞,絲滑柔軟。
沈枝意的衣裳上有些飾品掛墜,睡起來特別難受,再加上衣裳裹得緊,她閉著眼睛就解開外麵的扣子,然後還一直伸手想要去扯開它。
去拿熱毛巾回來的唐毀剛好撞見這一幕,立馬轉過身。
這女人非要玩死他才肯罷休嗎?
沈枝意露出大半個肩膀,因為屋內的炭火燒的很足,所以她根本就不覺得冷,褪下的外衫就當作被子,隨意搭在腰上。
“阿肆,你醒了嗎?”
“唔……”
唐毀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後走到床邊,輕輕湊過去,將人拉到自己的身邊,低沉道:“第三次了。”
“嗯?”
接著,沈枝意隻感覺到一個有個吻落下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的腦子迅速清醒,本能反應是想推開身上的人,奈何動彈不得。
“唔唔唔,你……”
唐毀先前忍住了兩次沈枝意的撩撥,現在根本就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外麵,外麵有人。”
唐毀看著她,提醒道:“你現在在幹嘛?”
“……”啊啊啊啊啊,誰能出來解釋一下,怎麼一覺醒來就變天了。
“不要想其他人,隻看著我。”
沈枝意身子一顫,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急促,麵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她心裏開始有些害怕。
之後,溫熱的氣息便撲在耳邊,如今這種場麵,的確是她先開始招惹的。
可這也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翌日。
唐毀先睜開眼,發現旁邊的人已經醒了,正盯著他看。
兩個人眼神一對上,沈枝意立馬躲進被子裏,背對著他,悶悶道:“這都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你怎麼還不起床!”
“……”又不是隻有他沒起,還學會先發製人了。
其實。
外麵的鳴風也覺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家主人今日居然賴床不習武,連著他也能偷個懶,終於不用挨打了,每次和主人過招,準要被收拾。
可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你快去敲門呀。”
“沈小姐和主人在一起,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磐微咬牙道:“我家小姐是女孩子!”
“那你自己去敲,我可不敢,別來使喚我去挨罵。”
胡袇外出歸來,看見這倆人在互相翻白眼,有些疑惑道:“你們是在談情說愛嗎?”
“胡大人!!!你家少爺還沒起床呢!”
磐微這聲吼,屋內屋外都能聽見。
“我還要去巡視,先走了。”
“……”完了,連胡大人都靠不住。
鳴風十分悠閑的在院子曬太陽,他還嚐試著安慰磐微:“你別急啊,沒事的,我家主人可是正人君子。再說了,他們倆都已經托付終身了,是夫妻,是伴侶,就該睡一起。”
“不想聽你胡說八道,那是我家小姐,隻有我心疼她。”
“哎哎哎,這話不對,沈小姐現在可是我們唐府的鎮宅之寶。”
“……”
外麵的兩個人消停了一會兒,沈枝意露出雙眼,發現不遠處就有一麵銅鏡,於是踢了踢唐毀的小腿,道:“你快拿過來給我照照。”
昨晚實在沒空看他的身材,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不穿衣裳,怎麼還更加……
慢著!
沈枝意!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他隻披著一件外衫,拿來銅鏡後又重新躺回床上,陪沈枝意一起照鏡子。
“啊啊啊啊啊啊,你看看你,我身上這些痕跡怎麼辦,唐毀!你下次能不能正常點,我現在渾身都疼,待會兒還怎麼起來去見磐微啊。”
“我又不是你的奸夫,藏什麼。”
沈枝意氣得錘他:“你認真些,我在生氣呢。”
她臉色僵住。
慢著!
明明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為什麼他就可以如此的淡定?
難不成……
“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經驗?”
“?”
唐毀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懷疑了,還上趕著要去抱沈枝意,結果遭到冷冰冰的拒絕。
“我問你幾個問題,最好如實回答。”
“什麼?”
“你以前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他搖頭:“沒有。”
“就是覺得人家漂亮,性格好,這樣的也算。”
“沒有。”
“怎麼可能,我們都是二十歲的人了,難免會有春心萌動的時候。”
她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說了什麼,唐毀立馬反擊道:“看來你的經驗也挺多的嘛。”
“……”完了,好像說錯話了。
唐毀起身穿衣裳,很明顯就是在生氣。
“那什麼,我的意思是……”
“餓了,我要去吃飯。”
沈枝意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後知後覺道:“不對啊,是我先生氣的!”
這怎麼吵著吵著就被他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