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被俘的人安排去了後方休息。
羅英上前複命,將戰鬥過程稟告。
秦懷道認真聽著,時不時打斷問一句細節,眼中流露著滿意的笑,這次行動足以證明羅英有很高的應變能力,也有很強的大局觀,是可造之材,正要誇讚幾句,見李老鬼帶著一人匆匆過來,臉色有些沉重。
“參見漢王!”李老鬼上前行禮。
“可是出什麼事了?”秦懷道開門見山。
李老鬼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直言道:“回漢王,我軍抵達遍城前半個時辰,那支受傷的吐火羅王國軍隊已經出城離開,朝西而去,這位是負責潛伏遍城的情報小隊長。”說著指了指旁邊一人。
“步行?還是騎馬?”秦懷道看向小隊長。
這人第一次近距離麵對秦懷道,有些緊張地說道:“回漢王,步行。”
“那就走不遠,傳令……令房遺愛率兵追擊,殺我漢州軍,雖遠必誅。”秦懷道殺氣騰騰地喝道。
“我去吧?”羅英主動請戰。
“不用,特戰軍進城維持秩序,查封庫房,統計戰利品。”秦懷道拒絕道,這種事交給別的部隊不放心,畢竟財帛動人心,說完看向羅武補充道:“老規矩,征調城內鐵匠,將破損的兵器和鐵料拿去打造弩矢,找材料製造炸藥,看有沒有石油,如果有,交給房遺則統一管製好。”
突厥幾十萬大軍,必須抓住一切機會準備武器。
“遵令!”兄弟倆會意地匆匆去了。
城內太亂,今晚別想消停,秦懷道放棄進城,回到中軍帳讓人送來些吃的,燒了堆小篝火,就著篝火亮光分析地圖,一邊思索著下一步行動。
遍城已經拿下,繼續往前走就是演渡城,演渡過去就是達滿城,疏勒王國都城之所在,分布在四周的大小部落可以不管,這兩座城必須拿下,而且必須速戰速決,打出氣勢,威風,才可能逼突厥退兵。
“來人,讓薛萬徹將軍來一趟。”秦懷道喝道。
外麵候著的警衛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沒多久,薛萬徹掀開門簾進來,滿身是血,精神亢奮,眼睛裏滿是光,身上戰意還沒消退,進來就抱拳問道:“漢王,可是有任務?”
“將士們還能戰否?”
“能!”
“拿好,你來看。”秦懷道也不矯情,指著演渡城說道:“此地過去,連夜趕路,天亮能到,正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讓羅武安排一隊警衛帶上炸藥包過去,連弩壓製城頭,掩護炸門,騎兵衝城,給本王拿下這兒。”
“遵令!”薛萬徹大喜,這可是大好軍功,再次抱拳,興匆匆去了。
“漢王,怎麼又沒我們什麼事?”房遺愛恰好過來複命,聽到軍令滿是羨慕,進來就開始抱怨。
秦懷道笑問道:“追到了?”
“追到了,一群殘兵而已,一個衝鋒全部斬殺,無一人漏網,繳獲一批金銀珠寶,估計是他們從哪兒搶來的,已經運去輜重營。”房遺愛滿不在乎地說道。
“近身上前。”秦懷道笑道,招手示意房遺愛靠近後,指著達滿城說道:“這兒是疏勒王國都城,最好的肥肉,交給你了,連夜帶兵出發,給我圍起來,不準打,能不能辦到?”
“圍起來?”
房遺愛有些詫異,連夜趕過去就為了圍起來,看不起誰呢?當即不滿地說道:“漢王,給我一些炸藥包破城門,拿不下此城提頭來見。”
“不行,先別打,圍兩三天再說,讓他們求援,再來個圍點打援,吃掉援軍後再破城,不耽誤。”秦懷道解釋一句。
房遺愛頓時眼睛一亮,會意地嘿嘿道:“漢王的意思?”
“笑得這麼賤,滾遠點。”
秦懷道沒好氣地笑罵一句,忽然臉色一肅,冷冷地說道:“算算時間,羅章也該攻打吐火羅王國都城了,我記得吐火羅王國派兵五萬響應突厥金帳號令,收到自己都城被攻的消息肯定想退兵,但突厥新上任的可汗肯定不會答應,如果疏勒王國都城被圍的消息也傳過去,疏勒人肯定也坐不住,會和吐火羅人聯合施壓,逼突厥退兵,最不濟這兩方會跑,薛仁貴那邊壓力就能少很多。”
“明白了,先圍,製造恐慌,逼他們求援,再打伏擊把援軍吃掉,這個辦法好,既然是製造恐慌,不如把上次繳獲的十輛投石車給我,到時候把炸藥包投進去幾個,製造聲勢,肯定慌。”房遺愛提議道。
秦懷道眼睛一亮,笑道:“幹壞事還得是你來,準了!”
“漢王這話可就冤枉了,屬下可是正人君子。”房遺愛嘿嘿笑道。
“一臉賤笑還正人君子,一點乃夫之風都沒有。”
“嘿嘿,隨娘,走了。”房遺愛笑嗬嗬地走了。
秦懷道目視房遺愛離開,目光再次落在地圖上,剛才情報小隊長提到過演渡城約兩萬守軍,薛萬徹可是有六萬多人,帶著炸藥包破開城門,殺進去勝算很大,倒是不知道達滿城有多少守軍。
疏勒王國都城想必人數不會少,五六萬應該還是有,但隻圍城,不進攻,以房遺愛之勇,問題應該不大。
權衡一番,秦懷道目光順著地圖上的疏勒上移,忽然喊道:“來人!”
一名警衛掀開布簾進來,拱手道:“漢王有何吩咐?”
“傳王虎。”
“遵令!”
很快,王虎急匆匆進來,抱拳道:“王虎,參見少主。”
老一批警衛還是習慣於稱少主。
這種獨有的,隻有自己人才有資格使用的稱呼,大家不想丟。
秦懷道已經習慣,也懶得糾正,示意兩人近身後指著地圖說道:“你率部隨房軍長大軍連夜出發,去達滿城協助使用炸藥包,主要任務是打探達滿城以北和東北兩個方向地形,尋找適合打伏擊的必經之路,給我畫出來。”
“明白,少主放心。”王虎滿口答應道。
“去吧。”秦懷道擺擺手,目光再次盯著地圖,一眨不眨。
一陣風從門簾縫隙鑽進來,小篝火歡快地跳動起來,宛如精靈在舞蹈。
秦懷道看向篝火,恍惚看到一張臉在朝自己笑,如山花綻放。
漸漸的,一張臉變成三張,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紅唇輕啟,像是在問候,在關切,在呼喚。
沒多久,三張精美的笑臉變成小孩,正歡快的蹦著,跳著,嬉笑著。
秦懷道的心莫名亂了,來到外麵,看著東方星空。
一陣冷風吹來,秦懷道卻忽然笑了,帶著深深的離愁,思念和苦澀。
更多的是愧疚!
ps:情人節終於過去了,各位爺錢包都保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