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啊!啊!啊!”
弩矢密集如雨,凶狠如狼,慘叫聲此起彼伏。
瞬間,前方二十米線清出一大片真空,連弩輸出不斷,繼續朝前撲殺過去,就像連綿不絕的暴風雨,帶著凜冽寒意將前方籠罩,淹沒。
“換弩!”
特戰師一團團長見機會難得,大吼道。
將士們趁機丟了大弓,端起放在腳下的連弩瞄準前方,並沒有馬上動手。
很快,後方弩矢打光。
一團將士們默契地出手,接過火力,保持輸出。
這麼一來,前方突厥就慘了,根本衝不上去,在前方二十餘米外形成一道死亡線,屍體漸漸堆砌成牆,阻擋去路。
一些反應快的趕緊藏在屍牆下躲避,身後大批突厥兵不明所以,還在繼續往前衝,嗷嗷叫著,就好像勝利在望。
殺戮,繼續!
弩矢,紛飛!
特戰師兩個團交替出手,確保弩矢不停歇,死死擋住前方突厥進攻腳步。
山腳下聚集的突厥兵越來越多,見久攻不上,肯定懷疑,從而退兵。
秦懷道冷冷地注視著下方戰況,見時機成熟,命令道:“近衛團,留下炮營,其他人帶著炸藥包上,給我炸光山腳下的敵人,不準放跑一個。”
“遵令!”
羅武一聽這麼快就有近衛團的戰鬥任務,頓時大喜,興匆匆地去了。
很快,近衛團幾百人,人手一個炸藥包,散開了朝山腳下狂衝。
能選拔進近衛團的都是特戰師最強戰士,無論體能還是戰技,奔跑速度極快,很快,眾人衝到最前沿防線,點著引線等了一會兒,估摸著長短差不多後奮力朝山下投擲過去。
四方形炸藥包在空中翻滾,那嗤嗤燃燒的引線在陽光下更是妖邪無比。
突厥人沒見過炸藥包,都好奇地看著,見像包裹,沒什麼威脅,都不在意,繼續往前攀爬。
“轟轟轟!”
忽然,一道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山腳下響起。
擁擠在一起的突厥人就像斷了線的紙鳶被狂風卷上天,飛出去好遠,恐怖的爆炸火光更是將炸點四周全部吞沒,無一生還。
一時間,山腳下化為火海。
幾百個炸藥包幾乎同時爆炸,瞬間清空山腳下。
山坡上剩餘突厥看到這一幕都傻了,茫然回頭,不知所措。
“天罰!”
“天神在懲罰我們。”
有人大吼道,聲音在顫抖,尖銳,刺耳。
與突厥的震驚,茫然不同,特戰師早已見多不怪,手上弩矢輸出不停,一團團長更是大吼道:“兄弟們,往前推進,別放跑一個。”
“殺!”
一團戰士大踏步往前,一邊繼續射殺。
二團也跟上去壓陣。
無數人再次倒下,慘叫聲撕心裂肺,將剩餘突厥人驚醒,撒腿就跑,連滾帶爬,哪兒還有之前進攻的囂張氣焰?
兩支壓陣的騎兵衝上來,試圖接應,但山坡陡峭,騎兵衝不上來,又沒有弓箭遠程掩護,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射殺,氣得哇哇怪叫。
機會難得,秦懷道已經出手,哪兒會滿足區區一萬突厥弓箭手,喝道:“傳令,三團衝上去,用手雷攻擊左邊突厥騎兵,四團攻擊右邊,快!”
命令通過旗兵迅速傳出去。
一直在待命的兩個團接到命令大喜,呈散兵隊形猛衝下去,摔倒了趕緊爬起,繼續往下衝,跟瘋了似得。
剛才眼睜睜看著兄弟團殺敵建功,都羨慕壞了。
好不容易輪到自己豈能錯過?
正在追殺突厥兵的一團、二團聽到身後腳步聲並不在意,知道是自己人,繼續追殺,就看到天空中飛過去一個個黑色物體,直奔前方騎兵,馬上意識到什麼,頓時大喜。
一團長大吼道:“快,兄弟部隊來搶戰功了,速戰速決。”
“不能給兄弟部隊機會,殺光前方突厥,衝下山去。”二團長也不甘示弱地大吼道,眼睛直勾勾看著前方突厥騎兵,放佛那是到手的軍功,不容人染指。
上腳下。
突厥騎兵聽不懂大家說的什麼,看到一個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來,不像之前的炸藥包,有些吃驚,但也隻是吃驚,並沒有閃避。
如果是剛才那炸藥包,大家肯定跑。
將領眼睜睜看著上萬弓箭手被射殺,氣炸了,拔刀往前一指,怒吼道:“唐軍要下山,機會難得,衝上去,殺光他們!”
“殺!”
騎兵們也氣壞了,早就迫不及待,紛紛打馬往前衝。
不等戰馬起步,忽然,一道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轟轟轟!”
手雷落地就炸,許多更是不等落地,在空中殉爆,破片飛濺,威力更大,恐怖的衝擊波將馬背上的人掀翻,震飛。
巨大的爆炸聲更是將戰馬嚇壞了,紛紛仰天嘶吼,驚慌亂跑。
戰馬雖然通靈性,但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爆炸,被震的獸性大發,難以自控。
一時間,戰馬亂了,瘋狂奔跑,不受控製。
更多手雷從天而降,炸得突厥人紛紛落馬,就連不少戰馬也紛紛倒下,受傷的戰馬更是瘋狂衝撞,撞翻不少自己人。
突厥騎兵頓時亂成一團。
這時,一團、二團已經殺光突厥弓箭手,狂奔下山,一邊更換打空了的弩匣,殺意盈天,嗷嗷叫著,都殺瘋了,殺爽了,不願停。
山坡上,秦懷道並沒有阻止大軍進攻,騎兵已亂,吃掉不過時間問題,眼神越過戰場,看向後方突厥大營。
這個時候,製高點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
居高望遠,秦懷道見突厥大營一片騷亂,人喊馬嘶,很快,一支五千人騎兵衝出本陣,狂奔而來,試圖救援。
“來了還想跑?”
秦懷道不屑地冷哼一聲,喝道:“炮營,瞄準後方援軍,給我轟!”
以為沒自己什麼事的炮營一聽終於輪到自己,頓時大喜,紛紛就位,調整角度,敵人援軍多達五千人,撒開跑,麵積很大,根本不用擔心打不中。
“嗵嗵嗵!”
一顆顆跑到呼嘯出膛,撕開虛空,帶著詭異的尖嘯聲衝過去,像是厲鬼在獰笑,在嘶吼,劃出一道黑色死亡拋物線精準落在敵群中。
“轟轟轟!”
炮彈落地就炸,騰出一團團恐怖的死亡火焰,將四周騎兵撲倒,吞沒。
狂奔的騎兵哪裏見過這種打法?被炸的紛紛落馬,不少狂奔的戰馬被破片擊中,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地,發出悲慘的嘶鳴聲,馬背上的人更是被甩飛出去,不等起身,就被後麵戰馬踩踏,撞飛。
戰馬第一次遇到炸彈,不知道是什麼,在未知恐懼支配下,都震懵了,傻了,驚慌亂竄,無法控製。
又一輪炮彈落下,落在戰馬狂奔的前方。
又有許多戰馬被炸倒在地,鮮血狂噴,後麵戰馬在本能驅使下,掉頭就跑,驚慌失措,將馬背上騎兵都掀翻在地。
秦懷道見成功阻止騎兵衝鋒,亂成一團,笑了,喝道:“第五團,出擊!”
山頂上,唯一還沒參戰的第五團正坐在馬背上看著兄弟部隊廝殺,饞壞了,那可是軍功,能換銀子,換職位,誰不想升官發財?聽到命令大喜。
團長大聲大吼:“兄弟們,留在最後的才是絕殺,是壓軸,少主把我們留在最後,就是要讓我們給敵人致命一擊,隨我衝下去,殺光他們。”
“殺呀——”
“駕!”
“駕!”
第五團的將士拚命打馬,順著唯一的山路狂衝下去,也是戰馬唯一能走的路。
羅英聽到五團團長喊話,不滿地說道:“什麼壓軸?胡扯,敢假傳阿叔命令,回來收拾他。”
“這個不重要。”
秦懷道笑著擺擺手,並不介意對方假借自己之名鼓勵士氣,反而滿是欣賞地說道:“這個團長不錯,腦子靈活。”
“那是,這家夥是秦家莊黃老養子,從小就是孩子王,腦子靈活,在秦家莊孩子中威望很高,第一批秦家莊護衛隊成員,也算老人了,沒想到成長這麼快,這次回去過年,黃老高興的請我喝酒呢。”羅英笑嗬嗬地解釋道。
“嗯,知根知底,用著也放心。”秦懷道誇讚一句,旋即臉色一正,認真說道:“特戰師雖然是嫡係部隊,但也不能搞親疏那一套,不能拉山頭,搞派係,必須能者上,庸者下,你要是敢用人唯親,就給我回秦家莊種地。”
“放心吧,阿叔,我知道輕重。”羅英趕緊說道。
敲打過後,秦懷道在注意力再次放在戰場上。
第五團很快衝下山,騎兵到底是騎兵,速度快,如刀一般穿插擋在前麵的突厥騎兵,滾滾而去,直奔更前方那被炸亂的五千援軍。
特戰師四個團將兩支炸亂的突厥騎兵團團圍住,奮力絞殺。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就連太陽也嚇得躲進烏雲,天地暗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