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長孫告狀
長孫無忌到來後，靈堂一片渾亂，下人們東躲西藏，雞飛狗跳。他知道得罪不起朝中的三位將軍，哪個都是跺一跺腳，長安城麵就能抖三抖的人物。他急怒道：“三位將軍，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對我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怕遭天譴嗎？”
“長孫玉做了那麼多壞事，他就不怕天譴嗎？”李靖反問，舉起火把，把靈障並同靈位焚燒。
徐世績嘿嘿冷笑：“長孫老兒，敢害夏陽的命，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麵見袁天罡時，長孫無忌認為，兩方勢力聯合，必然會將夏陽殺死。
現在夏陽站在他麵前，說明他們全失敗了，他怒然道：“雖然夏將軍殺了我兒，但我長孫絕不會做出暗害夏將軍的行為，你們要對你們的行為負責！”
長孫無忌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論證據，沒有！該砸還是要砸，長孫氣得腦門血倒灌，指著徐世績三人：“你們給我等著，老夫必會麵見陛下，請他給我一個說法！”
“隨你的便！”徐世績加入到破壞中。
等到最後，靈堂變得光禿禿的，兩人這才心滿意足。
徐世績拉著夏陽：“走吧。”
李靖回頭不忘補了一句：“長孫大人，麻煩你再把靈堂布置一下，因為你的大兒子長孫思賢也死了。”
長孫無忌總共就兩個兒子，原想著長孫玉死了也罷，至少還有一個兒子繼承他的家業，為他養老送終。沒承想，乍然聽到這個噩耗，有如晴天霹靂，他昏倒在地。
連長安城的百姓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宰相家前幾天才舉行過葬禮，今天又有一行出殯的隊伍。
打聽之下，聽說宰相的大兒子也死了，心底大為快意。
五天過後，長孫無忌終於能下床走路，他抱著大兒子的靈位，參與朝會。
見到李世民，他當即跪下：“陛下，你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啊，李靖並同徐世績、夏陽二人，將我二兒子的靈堂砸毀，又出手殺了我大兒子。我兩個兒子在天之靈難安，他們究竟犯了什麼罪過，還請他們給我一個說法。”
說著，他不停地抹淚，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他接連經曆了兩次。
“陛下，李靖等人為非做歹，若不將他們嚴懲，那國將不國！”
“陛下，還請你為長孫大人做主，他接連失去兩個兒子，這樣的損物哪怕是殺死三名凶徒，也不為過！”
“陛下，長孫思賢賢德有名望，是長安城中的太學生。如果不嚴懲凶手，長安城中太學生必會大失所望！”
一片“陛下”之聲，朝臣跪下一大半，他們大多都是長孫無忌扶持起來的親信，現在正是為恩公搖旗呐喊的時候。
徐世績和李靖站著，對於他們鳥也不鳥，一群什麼玩意兒，長孫思賢還是太學生，這不扯淡扯到南天門了嗎？
李世民看著那一片朝臣，心裏隻覺一陣煩悶，那兩個舅哥是什麼樣的德性，他心裏一清二楚。
這麼大一片是想逼宮嗎？
不過要是說不出來個一二三，他還真得有些包庇不了李靖和徐世績，正自左右為難這際，千牛衛來報：“陛下，長安城京兆尹馬周有事彙報。”
按理來說，馬周雖然身在長安城，但因為品階太低，是進不了太極殿的。
現在他有事彙報，李世民倒是想聽聽他有什麼事。
馬周進入太極殿，先行跪下，拿出手上的兩個帳薄，厚達兩寸：“陛下，這都是長孫玉和哥哥長孫思賢所犯的罪過。其中所記錄，絕對真實可靠，若是陛下不信，可召苦主前來驗證！”
馬周的家人已經得救，本來他也不願與長孫無忌發生矛盾，但長孫無忌敢公然暗害夏陽，這就是逼著他與長孫無忌做對。
“呈上來！”
一個太監拿著帳薄放在李世民的玉案上。
翻看之下，李世民的眉頭越皺越緊，轉爾臉色鐵沉，將兩個帳薄狠狠地拋在長孫無忌的頭上：“撿起來，你好好看看。你兩個兒子真是死有餘辜，你還敢為他們申冤。長孫無忌啊，我要是有臉，就閉門家中思過，當朝宰相居然教育出這麼兩個敗家子，真是連祖宗的人都丟盡了。”
長孫無忌很想說，馬周上麵的記錄是假的，翻看之下，其中一些罪狀，兩個兒子是當著他的麵幹的，他不加阻止，還認為是應該的。
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長孫無忌抹掉一層，又滲出一層。最後以頭杵地：“陛下，微臣教子無方，這才使得兩個兒子做盡缺德之事，還請陛下允許臣暫卸宰相之職，家中思過。”
對於李靖等人的恨已經滔天，但不能發作，長孫有多憋屈，隻有他自己知道。
李世民象征性地道：“李靖，徐世績，你們兩個大鬧靈堂，是對死者的不敬，著你們秩減一等。”
他們封地千畝，減一等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暗地裏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分明是對長孫幸災樂禍。
朝政之時，夏陽正躺在床上。外麵有人彙報，說蘇健前來相見。自打進入長安城，蘇健帶著捉生將到處吃喝，把夏陽早就忘在腦後。
及至聽說夏陽受傷害，他風風火火地趕到，進門大喝道：“夏陽，夏陽！”
被紅拂攔著訓斥一通，蘇健安靜了，紅著臉進入到夏陽的房間，進門就問：“夏陽，我說你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陽白了蘇健一眼：“傷都快好了，你現在才知道，真是服了你了。”
蘇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直笑。
坐下後，蘇健解釋道：“夏陽，你是不知道，這群小兔崽子來到長安城，那叫一個歡實，跟沒見過世麵似的。”
夏陽表示理解：“他們都還是孩子，你跟著他們，也變得年輕了呢。”
蘇健點頭：“是啊，是啊。”
“所以，你應該叫我叔叔了。”
“去你的。”
蘇健說著，上去與夏陽撲打起來，被牽動傷口，夏陽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