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初見李密
雙方各自回營，秦瓊向張須陀彙報過情況之後，張須陀的眉頭凝成川字型：“你是一個相當穩重的人，應該知道此行的最主要目的是進入石林，看能不能找到軍武，怎麼會跟邴元真打起來？”
秦瓊也無奈：“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從另外一個地方出來一支齊郡軍，先行襲擊了邴元真的隊伍。”
張須陀問：“你可查清了是不是咱們的隊伍？”
秦瓊搖頭：“雖然他們大喊著是咱們的軍隊，但是我查過了，根本不是。”
張須陀一擺手，心中更加確定，如果不是他們齊郡軍，那必然就是李密的軍隊，他一定是提前讓人占據了那片石林，然後故意裝做無辜。
想到張軍武被瓦崗軍抓走，張須陀莫名地一陣煩躁，立馬下令進攻。
雙方又一次打得血流成河，直到日落時分，這才消停下來。
李密相當惱火，雙方軍隊正在修整呢，結果張須陀跟發了瘋地采用兩敗俱傷的打法。他叫來邴元真，問他辦得怎麼樣了。
邴元真把事情原本說出來，李密一擺手：“你且下去。”
又是午夜，明明的月光照著。
一隊秦王軍出現在戰場上，那找著完好的輜重。
當一個秦王軍跨過一個死去的軍士時，這名軍士暴起，把他殺死，在暗處換上了他的衣服。
正好這時，一片烏雲飄過，遮住了月光。
今天晚上的收獲頗豐，等到太白星出現在天空時，他們結隊向石林裏麵而去。
來到山洞後，夏陽對大家道：“大家先別睡下，我還有事要交待。”
秦王軍整整齊齊地站成數排，夏陽走到一個軍士的麵前：“李公，你不要再隱藏了。”
眾軍士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可疑的軍士身上，李密索性脫了頭盔，露出他的真實麵目。
“想不到名聞天下的李密，居然成為我們秦王軍的一名普通軍士，這事情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
李密臉上微笑，心裏大為驚訝，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相當陌生，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最近一直是你們在戰場上打掃輜重，偽裝成齊郡軍的人偷襲了邴元真？”
“你說得沒錯，畢竟秦王軍隻是在起步階段，隻有這麼一千來人的隊伍，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夏陽從容道。
“這麼說來，抓了張軍武的人也是你們？”
“張將軍確實也在我們這裏做客！”夏陽也不否認。
李密眼睛一眯，這個年輕人不僅大膽，而且心細，才智如妖，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人。
“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夏陽。”
“夏將軍，恕我直言，你們獨立拉一支隊伍，風險太大，不若這樣，跟著我們瓦崗軍，一舉攻下洛口倉，將來取得大隋天下，你必是一個功臣。”
在李密看來，沒人能經得起這種誘惑。
麵對如此巨大的誘惑，夏陽不為所動：“雖然風險大，但說不定將來能逐鹿天下呢。”
李密完全沒有想到，夏陽的野心居然這樣大，這種膽魄，他是不敢想的。
若非能跟著翟讓，讓他獨立拉起一支隊伍，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麼說，是談不攏得了？夏將軍，我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能盲目自信。”
“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我們一定能做到！”夏陽針鋒相對地道：“李公，恕我直言，你在瓦崗軍中想必早有所體會。”
夏陽點到即止，李密跟翟讓之間已經不介當初的那麼親密無間，此次虎牢關之戰，出動的絕大部分是他的親信，而且還有翟讓的哥哥翟信做為監軍，處處製約著他們的行動。
李密原本想說動夏陽，結果被對方說中心事，對這個年輕人更加地喜愛了：“夏將軍，你願意跟我賭上一把嗎？”
夏陽點頭道：“既然李公有此雅興，敢不從命。”
自從在晉陽城中見到過那場賭局，李密就養成了把骰子帶在身邊的習慣。他隨手擲出三個六。
夏陽拿起骰子，施展軒轅三光的賭術，三個骰子再次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這……風無常形，水無常勢！”李密驚出一身的冷汗：“我曾經見過這種擲骰子的手法，以為沒人能擲得出來，想不到啊，居然在這裏見到了。你可去過勾玉賭坊？”
夏陽點頭：“確曾去過！”
李密恍然大悟，當時他被官差抓捕，見到三粒永遠停不下來的骰子，出自夏陽的手筆，這得多妖孽啊。
起初來時，他隻是把夏陽當做一個會小聰明的人，慢慢的，他對夏陽的態度越來越敬重，現在他把夏陽看成是他的平生之敵，如果不能收為自己的手下，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催毀他。
李密盯視夏陽，眼中神情既有惋惜，又有敬畏，還有得意。
“夏將軍，你覺得我隻是一個人進入到石林當中嗎？”
夏陽搖搖頭：“以李公之聰明，豈能會獨身犯險。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的手下正帶著人進入石林當中吧？”
李密又再次被夏陽猜中了心事，仍是自負道：“邴元真他們帶了二千軍士馬上就要進入到石林當中。等待你們的要麼投降，要麼被殺死。”
夏陽依舊淡定地道：“李公能想到此節，難道張將軍不會想到此節嗎？他進入石林當中，發現你們瓦崗軍的人在石林裏麵，你說他會怎麼想？”
李密的表情如同吃了翔一樣地難受，一旦張須陀進入到石林當中，必然會以為就是他們瓦崗軍抓走了張軍武，必會勃然大怒，到時不管怎麼解釋，也是說不清楚了。
想到這裏，李密再也坐不住了。
夏陽悠然道：“李公，不送，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李密出了山洞，果然看到邴元真與張須陀正在大戰，雙方人馬殺得不可開交。他大吼一聲：“停下！”
沒人願意聽他的話，依舊拚盡全力地戰鬥。
李密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槍來，徑直殺向張須陀。
張須陀見到李密，怒睜著眼睛：“好你個李密，口口聲聲說沒抓走我兒，為什麼石林裏麵全部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