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埋伏
劉琦見他不說話,心思一轉,也猜到他想的什麼,搖了搖頭。
“區兄,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軍情如火,賊軍一旦合兵,桂陽危矣。”
站起身來,拱手告辭。
區景尷尬咧嘴微笑。
劉琦帶著黃忠,劉玲瓏出了城。
回到軍營,關銀屏已經命軍士埋鍋造飯,就地休息。
大家圍坐一起商討軍情。
劉玲瓏不忿道,“這區景膽小怯懦,卻又極度自私,居然勾結南越蠻子奪我領土。”
黃忠道,“這種無能無德之輩,也能忝居交州牧之位,我看不如平定南越賊軍之後,以協防為名,就奪了他的地盤。”
劉琦微微一笑,看向關銀屏。
關銀屏也是微微一笑,“我等追隨主公,正是為了謀奪天下,一統中原。區景這種人,早晚都是碗中餐,盤中肉。黃將軍此言有理,我勸主公考慮。”
劉琦點了點頭,心想話是這麼說,不過現在情勢不同,我以救援之名奪地,勝之不武啊。
桂陽郡軍吃了飯,天已將黑,不利行軍,劉琦隻好決定就地宿營,明日再走。
區景得知這個訊息,連忙派人送來大量吃喝,熱水。
還差使者送來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甚至還送了美女五名,說是路上請荊州牧享受。
劉琦婉拒,那使者以為他假客氣,留下人就走了。
劉琦心中頗為不齒,心想黃忠說的沒錯,這等人做交州牧,不但守不住疆土,反倒成為潰堤之蟻。交州若落入南越之手若有失,自己也有麻煩。
不如索性取而代之。
第二天天剛放亮,桂陽郡軍拔營起行。
“銀屏,我覺得應該在軍中設一新兵種,不但起斥候的作用,還能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一旦遇到敵軍,又能殺敵阻敵。”
劉琦想起前世的無敵偵察兵,覺得有必要仿照一下。
“我已有此意,將來我桂陽郡軍,分為五軍,這先鋒營就歸屬前軍,營分三隊,一隊哨探,一隊工程,一隊是正式的先鋒……”
關銀屏一說起建軍訓練,立刻滔滔不絕,劉琦邊行軍邊跟他探討。
這才發現知識真是深入大海,熟諳兵法的關銀屏,即使比自己前世的時代早了千把年,很多地方依然是令人歎服。
桂陽郡軍行軍整整一天,終於趕到番禺城下。
然而眼前的一切,卻使劉琦目眥欲裂。
夕陽下,西天如血,滿目蕭瑟。番禺城上已經換了旗幟,城頭仍有戰火硝煙。
城牆下屍體遍地,有軍有民。
居然是南越賊軍合並之後,攻下番禺城。
番禺是縣治,全城百姓也不過萬數,守城士兵更是不足千人。
被賊軍所破還在意料之中,但是看此時城內城外的情景,顯然是賊軍攻城前後,對城內軍民大肆殺戮,景象很慘。
“南越賊軍,我劉琦今日發誓,必滅了你這蕞爾小國,將你們永遠壓在身下,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荊州豎子,你來晚了一步,你國番禺城已經被我範仲拿下,我勸你識時務,盡早投降,等我南越大軍來到,玉石俱焚,你後悔也來不及。”
城頭上,一個留著髭須的油膩白臉中年人,搖頭晃腦,向著城下叫罵。
這人正是南越王女兒的老公,南越郡馬範仲。
南越一向是東漢的附屬國,國君隻敢到王爵,所以女兒隻能稱為郡主,女婿隻能稱為郡馬。
區景能文能武,長相也還可以,所以才能成為郡馬。
南越軍開始兵分兩路,他特意選了番禺這一路,就為了城小人少,容易破城。
不敢相爭,隻好繞路去南海。
沒想到番禺雖小,範仲也是費勁心力還攻不下來。
直到昨晚敗軍彙合,怕戴罪回國,率眾死攻,手下傷亡慘重。才合力攻下了番禺。
兩人痛恨城內漢人,大肆殺掠,城裏軍民被殺無數。
有了番禺城做依靠,不再怕劉琦手下的猛將,也在城頭叫罵道,“荊州豎子,劉琦小兒,我南越大軍不日即到,你這幾千軍馬等於以卵擊石。”
“不如你自殺謝罪,我就饒了你番禺城內的百姓如何?”
劉琦恨得滿臉漲紅,也戟指叫罵道,“你南越軍有種,出城來大家決戰。要是沒種,就在城裏做個縮頭烏龜吧。”
區景就要出城決戰,連忙勸住,“郡馬別急,小心中了漢人的奸計,這劉琦手下有兩員猛將,我們不是對手。”
區景掃了他一眼,半信半疑。
雖然合兵之後好多南越將官說了這事,但是範仲此時心氣正高,未必全信,隻是礙於舍烏力蠻王的麵子,沒有說話而已。
劉琦見對方不出城,連忙向關銀屏求計。
“主公我軍長途跋涉,又被他們取了番禺,折了銳氣,添了怒氣,其實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征戰,不過就怕敵人也想到這點,出城來攻,損失必大。不如如此這般……”
關銀屏說罷,劉琦拍手喊妙。
於是命令桂陽郡軍退後三裏原地休息。讓黃忠的荊州騎兵,就地下馬,解甲坐地,喝水飲馬,指著城上笑罵不絕。
有特別找了幾個嗓門大,會罵人的,專門跑到城下叫罵。
“南越蠻子就會乘人不備,”
“倚多為勝。”
“豬狗不如,”
“有種下來廝殺。”
“兩萬人馬都不敢出城,被我們五千人堵著罵,還好意思說嘴!”
區景在城頭聽的火越來越大,臉越來越青。
“來呀,開城迎戰。”
手下連忙道,“郡馬,不可啊,敵將驍勇……”
“哼,敵將驍勇,我南越將軍就都是吃白飯的?舍烏力蠻王,你長途跋涉,領部下休息就是,我範某人率部出城殺敵。”
範仲說完,領著人馬開城迎敵。
舍烏力蠻王苦勸不住,隻好也跟了出來。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密命自己的手下都盡量跟在範軍之後。沒有軍令不可向前。
範仲領著本部軍馬當先出城,隻見桂陽郡軍在遠處胡亂坐的滿地都是,好多人身前沒有刀槍,反倒是擺了些長長的,形狀奇怪的竹竿木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