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要走什麼道
破天荒的，劉琦猶豫了，他清楚荊襄之地臥虎藏龍，躲避戰亂的人都紮堆在荊州學習。諸葛亮是其中的佼佼者，卻並非唯一。
除了他之外，無論是謀劃，還是執政，都有跟他能夠比擬的人。隻是諸葛亮的光輝太過明亮，讓所有人都在他的遮擋下，沒了光彩。
蒯良都尊重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可裏麵究竟是誰？他月實現他剛要知道，就越是不想要進去看上一眼，他要的是弄清楚裏麵是誰，卻不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當中的人。
“大公子，勿要急躁，也勿要擔心，平常心即可。”
蒯良笑笑，很明白劉琦的猶豫源自於什麼，這不是擔心自己，而是他真真兒的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推門而去。
就像十連的時候總是會患得患失，抽到自己不想要的東西。
可門還是被劉琦推開了，他透過一縷縷光芒，看到了門裏麵的人，見到了一個不認識，卻是神采奕奕的老頭子。
“我姓龐。”老頭子自我介紹，並無規矩：“大公子不必心中惱怒，我雖然年老，此番前來，卻是替人考校一番大公子的。”
“學生見過龐德公。”劉琦隻聽他開口，便知道這是荊襄四大家族之一的龐家當中逼格最高的一個人。
一個不喜歡當官，喜歡培養學生的龐德公。
但這應該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麵。畢竟劉琦自詡是學渣，不可能拜在龐德公身邊，做他的弟子。
“我倒是不喜歡別人叫我龐德公。不過大公子要叫與否，是大公子的自由。”
劉琦一時間無語，隻是看著龐德公。
那龐德公見狀釋然一笑：“早先我便說大公子並非是常人，現在見到，大公子不驕不躁的模樣，倒是讓人有些滿意。”
“隻是眼下局勢，當務之急應當是什麼？”
這是考校了？劉琦略作思考之後道：“當務之急是等，等曹孟德南下，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隻有刀懸在腦袋上麵了，孫權才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龐德公聞言又道：“聽蒯子柔說，大公子想要入蜀，隻是大公子入蜀，要走那條路？”
劉琦愕然，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考慮過，按照常理應該是走長江沿岸，從南郡到巴郡最為好走。隻是這一路因為好走，是重要關卡，反而被劉璋著重防範，想要短時間攻陷，並不容易。
這便是劉備為什麼要做客益州的原因，正常手段壓根進不去。
“若是老夫，絕對不會走南郡。”
龐德公再度大笑，為自己的舉措作出解釋：“尋常道路都在眼前，無論是走漢中，還是巴郡，都是眾目睽睽之下，難以突襲。唯獨走南中雖然險峻，卻能夠麻痹旁人。吃下士燮也好，南中四郡也罷，都是一個拿下巴蜀的契機。”
一瞬間，劉琦恍然大悟，明白了龐德公說的路是什麼樣的，大概就是穿越此刻的森林，用大量兵力攀登雲貴高原，給劉璋一巴掌，在他反應不及時的時候，就直撲成都，吃掉益州。
“過於冒險。”
這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龐德公卻是搖頭：“這一計策想要成功，就得做好兩件事情．”
“還請賜教！”劉琦見他賣關子，不言語，頓時磨牙。
這個老家夥的套路雖然不深，卻是非常討厭。
“此刻說的在多也是廢話，大公子真心想要走出荊州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大公子引薦一個人，他比我更年輕，更富有活力。”
“水鏡先生？”劉琦故意打斷。
龐德公見狀倒是饒有興致的看向劉琦，擠眉弄眼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夠將那個老家夥的學生一網打盡。隻可惜他已經躺在病床上許多，再無氣力教書育人了。”
劉琦不管這兩個老家夥有什麼過節，或是不可告人的交易。他隻是眼饞，眼饞他們兩個人的學生。
“我要舉薦給大公子的，其實是我的本家侄子，龐統。”
照理說，這樣的舉薦應該是大家都是十分高興。可偏偏劉琦已經弄清楚了龐統所在，就等著明天去拜訪了，根本不需要舉薦。
他真正關心的還是眼前的龐德公，這個老家夥大隱隱於市，可見水平真的不錯。
而且這個時代，任何的年老者，都一定掌握許多社會資源。龐德公對劉琦來說，遠遠比一個龐統更有價值。
前提是，能夠讓龐德公的身體更加健康。
“阿嚏！”襄陽城內，一處院子裏麵，正在磨藥的華佗下意識的揉揉鼻子，給自己把脈，壓根不知道自己被人安排上了。
“隻看大公子願不願意見見我那個侄子。”
見見，劉琦當然是想要見見龐統的，不過不是現在。
“荊州現在有哪些大才？”
劉琦話音剛落，龐德公便皺眉看他：“大公子想要將荊襄士族一網打盡雖然不錯，可並非所有人都是求變的，許多人都是求穩，想要家族綿延下去。”
劉琦一聽更是看重眼前的龐德公，通曉荊襄形式的人多多益善，一個蒯良足夠讓他開心，但要是再多一個龐德公的話，就是雙倍的快樂了。
隻是龐德公仍舊在皺眉，他實在是不理解劉琦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此刻人才並無多多益善的說法，反而家族利益為上，想要用一個人，並不容易。
劉琦斜了斜他：“家族跟個人剝離並不苦難，人人都有野望，並非是時時刻刻都與家族利益一致。”
蒯良入內道：“大公子說的雖然不錯，可要人倉促之間選擇大公子，並非易事，尤其是眼下，荊州承平已久，需要外力才能有所改變。”
劉琦與他對視一眼，歎了口氣：“現在就盼著曹操能夠快速南下了。”
不然，不然他真沒有法子下黑手，清理荊州內務。
唯獨龐德公一直都在思索一個問題，此番的冒險能否成功，他實在是對荊州有些擔心，害怕關鍵時刻荊州又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