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擺明就是讓她死

“好好的日子?”蕭景懷聞言一聲冷笑,忽而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冷漠而又疏離。

“胡鬧?”

他嘲弄地勾起了唇角,忽而覺得好笑,“三哥,我有沒有胡鬧你最清楚。今日大家走在,以前的事我也就不說,但蘇公公帶著幾個侍衛去要我宮殿裏抓人,還說什麼聖宣王妃偷了良妃娘娘的簪子,這些鬼話,你覺得是誰吩咐說的?”

蕭景逸眯著眼冷漠看著蕭景懷,覺得忽然就不認識他的七弟了。到底是什麼時候,讓他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麵前,甚至不惜在父皇麵前,如此囂張跋扈。

難道他不知道,即便是這樣也不會改變什麼嗎?

可笑至極,他以為現在還能挽回些什麼?分明是個棄子,還想妄圖替別人討公道,這不是可笑是什麼!

他瞧著站著的蕭景懷,嘴角勾起了毫無感情的笑容,“七弟,蘇公公這話並沒有胡說八道,我們這裏的宮女都瞧見了,就連丞相大人的千金也瞧見了,這麼多認證物證,可不是你口中的口說無憑!”

蕭景懷卻是冷笑,二話不說,一腳就踹到了一旁剛要有些底氣的蘇公公胸口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就見蘇公公嘴角溢出了血,整張老臉蒼白而又無力。

“是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所謂的認證物證是什麼。”他笑著,坐到了蕭景逸的對麵。

兩兄弟坐在正對麵,雙雙黑臉,俱是毫不留情。

坐在高處的皇帝見了氣得青筋亂跳,兩兄弟一見麵就開始吵,還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他能不氣麼!氣得吹胡子瞪眼!

“夠了!你們兩個逆子,當眾吵來吵去成何體統!都給我滾出去!”被氣得火冒三丈,哪裏還有功夫去想其他,皇上恨不得立馬就將兩人給趕出去,免得丟人。

蕭景逸自是閉了嘴,規矩站起來,還認了個錯。可蕭景懷就是不動,似乎打定主意要和蕭景逸作對到底,氣得他老爹肝疼。

他捫心自問,怎麼這孩子回來之後,越發的不聽話了,越發的讓人操心了。他若是聽話些,若是懂事些,日後作為老子,他一定不會虧待了他。

可是現在,瞧著蕭景懷那不羈模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命人趕走得了。如此場麵,詭異異常,本還這裏想趁機溜須拍馬套近乎的大臣們,也都不敢開口了。

從未見過兩個皇子直接翻臉,這次算是長見識了。不過這見識可是不好長,座下一群和此時不想幹的暗道,還是趕緊走吧,總比最後被趕走的好。

於是很快,一些大臣們便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悄然告退,至於那被提及了的丞相大人,這回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栽了跟頭。

蕭景懷這次就是擺明了來找麻煩,而那三殿下卻好巧不巧還將他給拉下了水,這可真是氣得他吐血。雖然說著七殿下沒見得有多能耐,但若是他真的咬死不放,那可怎麼辦?

人家是皇上的兒子,即便如何那都是一家人,而他不一樣,他隻是個老頭子,若是這時候被那陰險狡詐的皇上給抓住了小辮子,以後他這一族可就要完蛋的呀!

丞相莫文石心頭十分不滿,覺得這七殿下也太沒意思了,竟然拉他下水,讓他現在進退兩難,即便是要走也沒法子走。他沉著臉坐在原處,琢磨著敵不動他不動,先靜觀其變再說。

但說來也是奇怪,這三殿下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是和他女兒有關, 冷不丁這麼指出來,讓他不得不生疑。

他看向自己的女兒,發覺自己女兒倒是比他淡定,於是便湊了過去,小聲問道:“女兒,這事怎麼和那三殿下又扯上關係了?你這是咋回事?”

莫林菀自信滿滿勾唇,“很正常啊爹,你怕什麼。”

莫文石被說得一噎,半晌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你知道?”他看向那將他拉下水的三殿下蕭景逸,心頭很不爽。

這三殿下就是隻狐狸,年紀不大但卻是個陰險狡詐的貨色,和他爹比根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貴為三朝宰相自然是不比怕他,但卻也不喜歡他。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榮光就該他還做官這段日子裏,若是再往後他老了,這兒子們一個不如一個,他是指望不上,至於女兒,他更是如此。

三殿下蕭景逸可不是個好貨色,他可不想讓自己這傻女兒給人利用。

可哪裏曉得莫林菀卻道:“爹,還記得那那封信麼?”

莫文石點頭,他自然是記得,所以才這麼一出。他本以為整整蘇幕汐就行了,沒想到這位七殿下竟然大怒,不惜在皇上麵前鬧翻。

莫林菀淡定地喝著酒,緩緩道:“爹,這信我查到是誰給我的了,你猜猜是誰?”

莫文石眼皮子一跳,“誰?”

莫林菀眸子淡漠得看向前方,嘴角動了動,聲音極小,但卻仍舊聽得清楚,“是蘇將軍的大女兒,蘇鳳欣。”

蘇鳳欣!將軍府!

莫文石覺得這話說得有些遠了,怎麼就和蘇紹元的女兒扯上關係了呢?他不是已經大勢已去了麼!

不過很快他又回過神來,也是,正是因為他大勢已去,這人才會和三殿下在一塊,這不是他大女兒之前還求著賜婚給三殿下麼!

如此也就完全說得通了,也就是說,今日這事,說到底還是三殿下在做主使,也是因為這樣,七殿下才會進來就劈頭蓋臉和他杠上。

莫文石逐漸看清了局勢,清醒的同時不禁生出許多方案,這三殿下不動聲色就將他給利用了,可真不是好東西。

蕭景懷此時正在輕輕敲著桌子,叩擊得清脆響亮,一麵看著蕭景逸,一麵露著冷笑。

座上的皇帝看不過眼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整個大殿裏的人都心肝都跟著抖三抖,“逆子!這就是你的態度!”

蕭景懷嗤笑,勾了唇角跪了下來,“父皇,我這態度不是對您,而是對某些人卑鄙無恥的行為所不齒。聖宣王妃跟良妃娘娘也不熟,如何就偷了簪子。還有三哥口中所謂的人證,不也都是他自己的人,亦或是良妃娘娘的人,還有那丞相大人的千金,素來和聖宣王妃有仇,他們這話,擺明了就是想讓她一個女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