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犀直接打斷樓氏最後的希望。
“大姐姐,姨娘說得對,一切都是她的錯!”
“嗯?”
樓氏怒瞪著她,“你閉嘴!”
慕靈犀冷笑,“就算姨娘是替兄長還賭債,樓長遠輸光了家產,姨娘完全可以拿自己的首飾,你的首飾、慕孟玨的收藏去抵債。但她卻打起我娘的嫁妝主意,此品行就如同偷竊,偷者世人不容!如果今日祖父不懲罰姨娘,她便以為竊的行為可用,還會繼續犯錯。”
她一席話氣得二人身子不住顫抖。
慕靈犀卻沒想住口,“大姐和大哥都養在姨娘膝下,萬一偷竊的行為被你們學到可怎麼是好?”
她睨了一眼慕孟玨,“祖父對大哥可是寄予厚望的,大哥將來若遇到事就拿別人的錯來替自己開罪,不反思自己的行為,這若大的伯府如何交到他的手中?”
“你,你給我閉嘴!”
樓氏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小崽子幾句話就將她的退路堵死,早知今日,入府第一晚就該直接將他勒死。
慕靈犀曉得她這是惱羞成怒了,笑得得意。
“姨娘,是你自己承認錯誤在前,為何要我閉嘴?”
慕孟玨直接伸出拳頭向他揮來。
“慕靈犀,我有祖父教導不用你關心。”
慕靈犀故意不躲不閃,一拳讓他打在肩膀處,痛得悶哼一聲,“大哥,小弟也是為你好啊?”
慕錚第一次看到長孫麵露凶相,震撼之餘爆嗬,“慕孟玨!你怎麼可以對家人出手!”
這就是他一直看重的長孫?
太讓他失望了。
慕錚下了狠心道。
“靈犀說的對,就算你們是被逼的,這麼多年你們這一房積攢的財物也不少了,就算不夠解決問題也可以來我這裏挪借,但樓氏卻做出有損我慕錚名聲一事。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意已決,日後斷不會更改,你們都下去吧!行了,下去吧,再耗著也無用,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樓氏頹廢地坐在地上,徹底蔫了,怎麼會這樣?
她得了那筆嫁妝六年,無人聞無人問,她才將其變賣就出事了。
首飾是死當,想贖回來就要用翻倍的銀錢。
鋪子也要出賠償金,那麼多的錢,她要去哪裏出?
還有這些年送出去的東西,那更是不可能追回來的。
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慕靈犀才不管她要怎麼辦,看著樓氏妖嬈進門,頹喪著身子還要兒女攙扶才走得動路的人,她嘴角滲出蝕骨的冷笑。
“樓氏,這才哪到哪,你損失的不過是這些年的利益,我娘付出的,除了榮華富貴還有更重要的名節與幸福!”
等著吧,今天才隻是報複你的開始!
樓氏走了,房間內變得有些沉寂,事情雖然處理了,慕靈犀見祖父的心情並不好,曉得他定還在氣悶中。
慕錚確實在生氣,如果不是靈犀一再告誡他的身體不可激動、不可動怒,今日這事就不會這樣輕輕放下。
慕靈犀遞過一杯安神茶放在他手中。又在他背部幾大穴位上輕輕揉著,讓他心情放鬆,這才出聲道。
“祖父,沒必要拿別人的過錯氣自己,等祖母進了門由她盯著,後宅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您現在就是安安心心的養病,等著我和大哥長大就好。”
慕錚覺得是這麼個理,自己可不能再倒下了,他病了,這個家就真的完了。
“咱們慕家,世代都要男丁滿十歲後才可學習釀製醬油的技術,你大哥明年就夠歲數了,可他現在處處不爭氣,祖父對他也是失望,將來這家業真的傳到他那裏,他能否好好對待我都擔心。”
他拉下慕靈犀的手,叫她不要再忙活了。
“靈犀,你年紀雖小可是足夠聰慧。人又努力上進也孝順,待三月過後祖父便下帖給九州慕家旁支,人到齊後便舉行傳承儀式,你與玨兒一同參加吧。”
慕靈犀心下大喜!
祖父這是要教他慕家傳承了!
過了這個除夕,她才七歲,七歲就能一同學習傳承,是慕家曆代都沒有過的事情吧?
這個消息讓人如何不振奮。
慕家,想坐家主之位是必須精通慕家釀製醬油的傳承。從前的慕家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賈富甲一方,身份低微並不被世人看重。
到了祖父這一代才輝煌起來,做了皇商承了爵位。
而慕家雖說世代單傳,那隻是他們嫡係這一支,所以傳承比試還會有族上旁支的弟子參預,介時各州的族老若想爭這個家主位,就會帶他們的後人前來商都。
這個比試嫡係子弟有很大的優勢,卻也是有竟爭著。所以她想收回慕府的一切,對手不隻慕孟玨一人。
她要為這個比試做些準備才行。
在此之前,還有一事要解決。
“祖父,蔡湧被帶走不可再用,管事一職不可無人,孫兒不想祖父過於操勞,想推薦一人,不曉得祖父可答應。”
慕錚剛也在想,家中的老人裏誰適合接替蔡湧的位置。
“靈犀看中哪位了?”
慕靈犀看了一眼福伯道,“孫兒覺得管事伯伯的兒子東子適合此位,這些年他一直跟在管事伯伯身邊學習,府上的事務他都曉得。而且他也算是孫兒的救命恩人,孫兒想許他一個安穩的後半生。”
慕錚有一瞬間是不願的,府中大管事是福伯,兒子做庫房管事,這個家由他們父子打理,如有外心哪一天給家端了都無人知曉。
慕錚沒有立即應聲,福伯卻否決了。
“這可使不得,老奴與庫房管事那是相互製衡的關係,怎麼能讓東子做管事,哪個府上也沒有這麼安排人的道理。”
慕錚見他反對反而點頭了,“福伯這些年也是伯府的半個家人,東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品、能力都在那,我信得過你們父子。”
福伯連連推辭,這個信任真的太重了。
“伯爺,真的沒有這樣的規矩,哪能父子倆一個做管家,一個做庫房管事,這賬日後還怎麼對。”
“該怎麼對,就怎麼對,我都沒有擔心,你擔心個什麼勁。”
鐵打的糙漢子,五十多歲的人了,聽到伯爺主樣說,忍不住瞬間哭出聲。
“伯爺!”他將哽咽在喉的話咽下去,雙膝跪了下去。
“老奴替東子謝謝伯爺,謝謝小公子。”
慕錚也是被帶動得濕了眼角,“好了,大過年的都喜慶一點,東子的身體要是能行,明日就要他上任吧,管事一職一日不可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