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得令,伸手用力一堆,半掩著的大門砰地一聲被撞開,慕靈犀背著手走進去,立即有人蜂擁過來要鉗製大武。
“庫房重地,誰敢造次!”
慕靈犀抬腳踹飛一人。
“滾開!”
來人直接捂住心口躺在地上哀嚎,“我,我肋骨斷了。”
大武不能動手,他怕打出人命給小公子闖禍。他看了一眼周遭,拿起門栓向圍牆上一撞,手臂粗的門栓硬生生斷成兩截。
“再敢攔著小公子辦事,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被震懾在當地,個個都不敢上前。
“小,小公子,你別為難小的們了,這是府庫,全府重要東西都在此,真不是您能來胡鬧玩耍的地方。”
慕靈犀冷笑,他胡鬧玩耍?
小孩子就隻會胡鬧玩耍嗎?
“讓開路,沒人為難你。叫管事出來見我。”
六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有人向內跑,麻煩還是讓管事解決吧。
蔡湧在門房裏喝著茶,聽到有人鬧事推開門,看到立在門前雙手環胸一身氣勢凶狠的大武,還有身前一身貴氣,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他腦袋瞬間電光火石曉得這是誰了。
“哎呦,二公子,您來可是有東西要取?”
慕靈犀睨了睨一臉諂媚的管事,點點頭,“對,取銀子。”
“取銀子,取銀子你們這些猴崽子攔著做什麼,都滾下去。”
他自己則態度越發謙卑,“那些小的不懂事,整日拿著雞毛當令箭得好處,小公子可有伯爺的印鑒或者取銀子的單據?”
慕靈犀根本不想用銀子,她隻是試探一下,這庫房的水有多深,這些年樓氏母子三人是不是也可以隨意取銀子亂花。
如果是,他要好好立立規矩,斷了她們日後隨意支取的後路。
他沉沉應了一聲,“恩,我要用錢子,但我不想祖父曉得此事,怎麼辦?”
“是小公子,您要用銀錢?”
“恩,不多,也就一千兩。”
“一千兩?”
慕靈犀橫了他一眼,“怎麼,大哥從前要用銀子,好似沒有我這般費盡吧,還是說就我不行?”
蔡湧在庫房混了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七十二般應對主子的方法,他賠笑道,“小公子要用,肯定行啊,一千兩還不用置喙伯爺,我這就能給您支配出來。”
慕靈犀挑眉,上千兩的銀子,一無單子二無印鑒,這個蔡湧就能支配,這權利也太大了吧?
看他一身肥油,不曉得這些年在慕府做了怎樣的蛀蟲。
蔡湧在賬房也不曉得與裏麵的人說了什麼,果然就取出一千兩銀子來。
慕靈犀樂了,這二人應是相互製衡的關係,現在彼此通一口氣就能越過主子隨意支錢了嗎?那這府上的銀錢少那麼個千八百兩的,又要怎麼查對?
樓樂菱就是這樣管家的?
她虛眯了眼,打算借此事將後宅的人都調換一遍,順便安插成自己的人。
蔡湧端著一盤銀子回來。
“小公子,這是銀子。”
隨後他從懷裏取出一個單子,“您是主子,咱們做奴才的要敬重,可是這規矩還是要走一下,您在這張紙上按個手印,將來管家查賬時,奴才也好有個交代。”
慕靈犀拿起單子看了一眼,日期、銀兩寫的清楚,看來這個蔡湧能坐穩這個管事一位,辦事倒是滴水不漏,讓他無錯可揪。
她將銀子往旁邊推了推,將母親的嫁妝清單拉了過來。
“蔡管事既然做事條理分明,想來母親的這些東西也還在吧?公賬上的銀子我就不用了,將我娘的這些東西取出來送我的春輝院,現在由我來管著。”
蔡湧拿起單子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變成了為難,臉上的橫肉拉得越發長,好半晌沒有回她話。
“怎麼,想不起來放哪了?”
蔡湧額頭有汗,他結巴道,“確,確實…”
慕靈犀冷笑出聲,將剛剛那張字條在他麵前揚了揚,“蔡管事,規矩執行的再無可挑剔,你這記不得府中財物的大錯也是不可原諒的,做為管事,前夫人這麼一大筆私人財產你都未能妥善分類保管,你這管事嚴重不稱職啊?”
蔡湧不語,眼眸卻是在急轉。
他能做管事一職,那也是千百人裏脫穎而出的才子,冊子一打眼他就想起來,隻是這東西它不在庫裏。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試圖蒙混過關。
“小公子,瞧您說的,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會不記得呢,隻是這府庫裏的東西上萬件,您總得給小得查找的時間不是。”
他想著,先將人糊弄走,再去找夫人問此事怎麼辦,那東西可是夫人拿走的。
現在他吃不準要不要得罪大夫人,說出實情。
慕靈犀樂了,“你確定還能找到?那我就在這裏等著,你現在就進庫房去尋,一個時辰尋來我一個時辰走,一天尋出來,我就在這守著一天。”
蔡湧心下焦急,這小公子怎麼還是一個軸性子啊!
“這,這不合適吧,咱們庫房陰寒,小公子回院等著就是,沒必要在這耗費時間,奴才叫人給您尋了送院就是了。”
慕靈犀心下冷笑,這個蔡湧是真當他做孩子,賣掉的嫁妝他去哪尋了送自己。看出來了,這個老東西是交不出東西了,他將冊子一收,轉身就走。
“大武,報官,蔡湧監守自盜,謀得慕府財產,將他給我扭了。”
蔡湧瞬間嗓門都拔高了,“小公子,您做事得講道理啊,我應了給您尋,你怎麼能說我監守自盜呢,這樣大的罪名老奴可不擔著?”
“你不想見官,好啊,要麼你一炷香時間給我將東西拿出來,要麼咱們就祖父那裏理論,我要祖父曉得,你這個人不再適合做管事一職。”
蔡湧額頭上的汗瞬間流了下來,小公子才幾歲大,怎麼這麼難騙?
當初夫人拿走前夫人嫁妝時,他是有拉單據讓簽字的,可樓夫人賞了他兩根金條,這事沒走明賬也算是他犯下的一大錯事。
這會說實話是死,不說又被小公子糾纏得難以脫身,他隻能放軟了性子求著。
“小公子,老奴確實年歲大了,記憶力不太好,您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