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突然,係統又開口了,將林錦墨即將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那就換個獎勵,”係統破天荒地給出了選擇項第二個,“不長腱子肉,如何?”
林錦墨心下暗驚,沒想到係統居然也有通情達理的一天,愣了片刻才神色稍霽,“行行行,就這個!”
反正不要那勞什子身嬌體軟!女人之美千百種,當然要順其自然了……當然金剛芭比也的確有點誇張。
係統好似幽幽歎了口氣,林錦墨沒有聽清,因為齊齊憋笑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二姐姐,三哥哥,你們這是幹嘛呢?眉目傳情?”
看著對方都半刻鍾沒說話了,有這麼好看?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了。
若是在現代,齊齊如今的表情可以用一個滑稽奸笑小黃臉配上一句話來形容:yooooo~
林錦墨瞳孔一縮,虹膜微散,驀地發現自己注目的方向竟是洛塵逸,而洛塵逸也已經古怪地跟自己對視了好一會兒。
我去……
係統你坑我!
林錦墨才剛壓下去的熱度立刻蹭地又爬上了臉頰,一個大紅臉應運而生,她尷尬地咳了兩聲,“不是,我剛剛就是有點出神。”
齊齊但笑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洛塵逸卻很是鎮定,他凝視著林錦墨的目光帶著探究,並沒有懷疑林錦墨的話,林錦墨方才的確在走神,那雙眼睛,好像瞬間就空洞了很多。
她明明在看著自己,卻走神了,難道是在想其他什麼人?
洛塵逸忍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林錦墨終於徹底看清係統這個坑貨了,但卻不能發作,僵著笑臉道:“就想著府裏進了小賊的事。”
“小賊?”這個話題一下子就見洛塵逸的注意力拉開了,他倏地皺起眉頭,掃了眼齊齊,“怎麼回事?”
齊齊立刻忿忿不平道:“還不就是五日前陳夫人整頓家務,核查家中總賬,沒來由的發現了一個混進來的陌生麵孔,趁亂在翻找東西,差點混進內院,好嚇人的!”
“對啊,”提起這個事,林錦墨也很煩躁,因為係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那小子不過是外間伺候的雜役,原是我家的,但那天卻混進來想要搜查娘的東西。”
她冷哼一聲,意味不明道:“如今隻是找東西,就怕將來還要對府裏的人不利!這群吃裏扒外的混賬,真以為我們不知道是誰收買他們的嗎?”
不過就是按著不發作罷了。
林家還住著洛桑,林府也剛經過一次大換血,居然還有人敢監守自盜……
“是伯爵侯府的人?”洛塵逸十分驚訝,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他們還敢派人?”
林錦墨柳眉一挑,“你既然猜到了,想必也聽說過那‘道歉信’的事吧。”
伯爵侯府想找到那份道歉信!也就是認罪書!
“太急了些。”洛塵逸皺眉,“難怪,我說最近侯府跟林家的下人為何總是在外有所衝突,原來侯府還不知道收斂。”
齊齊冷哼,“不過陳夫人可精明著呢,她也沒罰那個下人,就是把他打了五十板子,又發還了賣身契,直接給送去了伯爵侯府,這下子想必才算是清淨了。”
這兩日洛塵逸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伯爵侯府上,倒沒想到兩家人還鬧出了這道風波。
“那道歉信如此看來,倒是一把雙刃劍,”洛塵逸若有所思,“但隻要林大人能穩坐知府不動,伯爵侯府卻是不敢怎麼樣的。”
若是能夠往上升一升,哪怕是正四品,能夠入京,京畿之地,鍾國侯才會真正不敢伸手。
“這是家事,洛公子已經幫了我們甚多,就不勞公子費心了,”這話並非拉開距離,而是林錦墨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對了,你剛才說要找我問什麼?”
洛塵逸也反應了過來,雖說洛桑就在這裏住著,但自己的確對林府有點太上心了。
他笑了笑,心生去意,便直接拿出了那封立體簪子圖出來,“我想向姑娘請教,這畫是如何畫的,可有技巧與規律?旁人可能習得?”
此話一出,林錦墨就挑眉,“這東西怎麼在你手上?”
洛塵逸好整以暇,“不才,彙金樓便是在下的產業。”
林錦墨:“……你不是京都的商人嗎?”
“商人,自然無所不商、無地不商,”洛塵逸沒有明確回答她的話,隻含糊其辭道,“哪裏的商人,也未必一輩子就要在那裏開一輩子的店。”
林錦墨欲言又止,她之前一直不相信洛塵逸是商人,結果現在看來,他竟好像沒有撒謊?
齊齊見她懷疑,忙轉移話題道:“我就知道哥哥會對這個畫感興趣,其實我也很感興趣,這幾日我都在跟二姐姐一起畫畫呢,還整理出來了好多要點,我拿給你看!”
“呃……對啊,就是多方麵的透視畫法和陰影光線問題而已,我也是從一個綠眼睛金頭發的過路客手裏發現的。”
隨便謅了一個理由,林錦墨笑道:“我也不是很明白,公子若有擅長作畫的人,倒是可以將此方法教給他們鑽研,大家共同進步,哈哈,共同進步嘛。”
林錦墨跟一般的穿越者差不多,都有一份將現代所學發揚光大的抱負。
畢竟這輩子是自己過,有實用的東西,拿出來改善生活有什麼不好?這也算是秉承林家家風,積德行善造福蒼生了。
洛塵逸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齊齊遞去一張要點,倒是跟他自己琢磨的對上了大半。
“多謝。”他站起身。
“欸?你這就要走了啊?”齊齊驚訝。
“我不是說了,一來看你,二來就是為了這畫?”洛塵逸不得不提醒他,“天色已晚,我不好被人發現,還是早些離開才是。”
齊齊一臉古怪,嘴裏嘟囔道:“真這麼怕還半夜翻什麼牆啊,分明就是別有所圖……”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洛塵逸自覺也很說不過去,卻還是不妨礙他狠敲了下自己的叛徒七妹,似笑非笑道:“再胡說,明天我就讓人把你接回去。”
齊齊捂嘴,不說了,真的不說了。
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林錦墨神色如常,起身相送,來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來,洛公子在青州頗有產業嗎?”
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但洛塵逸還是回答了她,“頗有算不上,倒的確盤了幾間鋪子。”
“是六間!”齊齊飛快插嘴。
洛塵逸瞥了她一眼,齊齊悻悻閉嘴。
林錦墨“哦”了一聲,一手搭在門框上未動,月光透過窗紗垂幔照在她身上,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淡薄輕柔的白紗。
洛塵逸離她很近,幾乎能數清她的睫毛。
半步距離,他已經能夠嗅到林錦墨衣服上帶著的淡淡幽香,應該是熏衣服的花香,就不知是什麼花,味道倒比他聞過的更加清淡,若有似無,隻有湊近了才能嗅得一絲半縷。
就像這個人,隻有走近了,才能發現她的驚豔出眾。
她就像一個多寶箱,洛塵逸以為那裝飾在外的華麗珠翠就已經是她的全部,不想裏麵別有洞天,還藏著讓人應接不暇的驚喜。
齊齊說得對,京都裏的女子,哪有她萬分之一的有趣啊。
洛塵逸不覺有些失神,卻不防林錦墨突然抬起頭,抿了抿唇,有些扭捏,“你說得對,原本我是想著一家人去了京都再做這件事的,不過現在恐怕我們也去不了京都了,所以……我想在青州開個店。”
做生意當老板她還是很喜歡的,不然她所學的專業不就全然沒有發揮的餘地了不是?
而且她將來不嫁人,至少得跟父母證明自己可以自力更生,這樣爹娘才不會擔心。
齊齊驚訝地回頭,“……也不一定吧。”
洛塵逸抬了抬手,止住她的話,凝視著林錦墨,“彙金樓的地段不錯,人也是現成的。你若要,給你就是。”
林錦墨吃驚地看著他,“啊?”
倒也不必如此大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