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怎麼處置?”
蘇清淺不假思索地道:“扒光了綁對麵樹上喂蚊子,有人來救說明有同夥一起拿下,沒有明兒一早就放了吧!”說完,她打了個哈氣,回房繼續睡覺。
初五眨巴眼,好主意呀!
他一把將黑衣人提起,內心同情這個黑衣人幾秒。
惹誰不好惹三夫人。
那黑衣人說不出話來,嗚嗚咽咽半天,不知道是求饒還是叫囂。
扒的一絲不掛,人綁在樹林上,晚上樹叢中蚊子最多,而且一咬一個小紅包,這黑衣人就慘了,抓不能抓,喊又不能喊。
到第二天早上,黑衣人滿身紅點,整個人虛的說不出話來。
掌櫃的來認人,一看,“這不是隔壁的王二嗎?一個無所事事的老光棍,平時給大戶人家幫傭。”
看樣子隻是個小毛賊,一夜折磨也夠了,初五將衣服給他,扔給他一點碎銀子,“以後安分守己的找活兒幹,下次逮著直接送官府一頓板子。”
毛賊抱著衣服就跑,落你們這些人手裏,還不如去官府挨一頓板子呢!
蘇清淺和裴渙正吃早餐,初五過來回話,“真慘,除了蚊子,還有別的蟲子咬傷,也不知道有毒沒毒。”
蘇清淺正在吃包子,擺擺手,“放心,有毒也死不掉人,也就疼個十天半個月吧!”
初五唇角抽搐,還好他沒得罪過三夫人,不,以後也不能得罪。
外頭初陽才升起,蘇清淺翻身上馬,雖然不太熟練,不過比困在車裏舒服多了。
古代的空氣特別的香甜,藍的天,綠的草,蘇清淺愉快地哼著歌。
歌詞很奇怪,裴渙頻頻側目,蘇清淺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謎,頗有奇效的藥片來源之謎,還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治病方式。
蘇清淺唱完,抬頭看著天空,愉悅地說道:“我就喜歡這樣藍的天,空氣真好。”
真容易滿足。
官道上人不少,在外頭拋頭露麵的女子,除了跑江湖賣藝的,就隻蘇清淺一個。
不過裴渙周身那種攝人的氣勢,還有極其強大的壓迫感,沒一個人敢說閑話。也有幾個大膽的,偷偷窺探蘇清淺的容貌。
“要不我回馬車裏吧!”蘇清淺也察覺到了那些異樣的眼光,她有些不爽,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要被人排斥。
裴渙睨了周圍那些人一眼,不在意地道:“無妨,夫人喜歡就好。”
走了很遠也沒找到休息的客棧,大家便到旁邊的一個小樹林歇歇腳。
蘇清淺這裏有熱茶和糕點,江湖賣藝的那幾個隻有饅頭吃,幾個小孩兒眼巴巴地看著蘇清淺這邊的糕點,咽了咽口水。
蘇清淺看不下去,讓芍藥每樣選一點給小孩子們送去吃。
芍藥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還是選了些給那些小孩子送去。
“謝謝姐姐,謝謝好心的夫人。”
小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著糕點,這是他們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一個中年商人走來,恭敬地道:“這位夫人,能不能給我一些熱水,賤內身體不好,需要熱水服藥。”
芍藥不等書親切感吩咐,便給那個富商倒了些熱水。
蘇清淺聽到旁邊馬車裏傳來一陣陣咳嗽聲,從聲音聽來,像是肺病。
這個年代小感冒都不好治,更別說肺病。
她讓芍藥到馬車上拿藥去,裴渙卻朝她搖搖頭,楚國誰不知道治病最好的藥片隻有蘇清淺有,一旦拿藥就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蘇清淺會意,示意芍藥不做理會。
在樹林裏歇息的一共四撥人,江湖賣藝的有六男兩女,三個孩子,富商說是做綢緞生意,帶了十幾個活計,車裏生病的夫人一直沒露麵。還有一夥是官兵,押送犯人。
剩下就是裴渙他們,初五仔細觀察過,這幾波人都有功夫在身。
十幾個官兵,押送兩個犯人,還有做綢緞生意的,他們都是空車,馬車裏也隻有一個女人,富商家會買不起丫鬟?
這幫人行徑可疑,不能輕易暴露。
“這位公子氣度不凡,不知是做什麼營生的?”富商湊過來問道。
裴渙臉上淡淡的,“家父在江北任知州,小爺帶夫人到父親任上住去。”
“原來是少爺和少夫人,失敬,失敬。”富商見了個長禮,目光落在蘇清淺麵門上,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即笑道:“不是在下多嘴,雖少爺是官宦人家,但這荒郊野外的怕匪徒出沒,少夫人與少爺還是別太招搖的好。”
裴渙不以為然,一副紈絝子弟模樣,輕浮地道:“區區匪徒,本少爺會放在眼裏。你們要覺得招搖,不用跟著小爺。”
幾個人朝這邊看了過來,蘇清淺挽著裴渙的手臂,故作畏懼地道:“要不,咱們還是到前麵城裏等父親派人來接,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有爺在,那些牛鬼蛇神,不敢把咱們怎麼樣。”裴渙誇張地說道。
休息夠了,蘇清淺死活纏著裴渙到馬車裏休息去。
裴渙大聲的說道:“早知道你這麼麻煩,就不該帶著你。”
兩人到馬車裏,蘇清淺靠在培華的懷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可能早就暴露了,那個毛賊。”
裴渙頷首,打起簾子,就見剛剛要吃的小孩子在窗戶外麵跟著走。
這些人自從出城以後就才跟上來的,裴渙摟著蘇清淺,在她的額頭重重地親了一口,“寶貝兒,你說爺對你好不好?”
蘇清淺裝模作樣地捶了下男人的胸膛,放下簾子,“爺你真壞!”說罷,在男人耳邊輕輕說道:“剛剛這幾個孩子吃東西吃的凶,可我看不像是餓了的樣子。”
就算是想吃糕點,真餓了的人會饅頭一口都吃不下去?
裴渙不說話,拍怕蘇清淺的背,哄她,“昨晚你沒睡好,睡會外麵這些人初五他們會看著。”
就看看這幾波人背後都有誰。
蘇清淺窩在男人的懷裏,閉目休息,等她醒來已是黃昏,到了縣城裏,裴渙高調地包下了整個客棧,這是江南往京城去的必經之路。
剩下的兩家客棧離這裏不算近,跑江湖的就在客棧對麵一個民夫家借用。
夜風淅淅,裴渙站在閣樓上喝酒,蘇清淺用團扇故意拍著四處,抱怨道:“什麼破地方,到處都是蚊子。”
男人唇角勾起,意有所指地說道:“除了蚊子,還有討人厭的蒼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