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累的眼都睜不開,也懶得和裴渙鬥嘴,梳好頭,到桌前看了一眼,困的沒胃口。
擺擺手,又回床上躺著了。
裴渙哄了好久,才哄著喝了半碗粥,替她蓋好被子,讓她睡下。
上官雲端一早就到書房送糕點,小廝還是老規矩,沒主子許可誰也不許進書房。
“勞煩你們進去通報一聲,本公主新學了一種糕點,給渙哥哥品鑒。”
“抱歉,公主殿下,爺還沒過來,您要找主子往內院尋人去吧!”
還沒過來?上官雲端皺了皺眉,抬腳就走,直接往內院去。
胸口像是壓了什麼沉重的東西,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早有傳言,裴渙兩個月換一個妻子,所以,她相信,裴渙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就算裴渙對蘇清淺不一樣,上官雲端眼裏,也隻是利用而已,一個不如她美貌,出身也不能和她匹配的女人,也不如她懂裴渙,是不可能讓裴渙動心的。
裴渙在內院而已,又不是去了那些女人的房裏。
上官雲端重新找回了自信,昂首挺胸地往裴渙的內院去。
此時裴渙在蘇清淺房裏看書,說是看書,眼睛卻時不時瞄著床上熟睡的女人看,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蘇清淺睫羽偶爾抖動兩下,嘴裏嘟囔著說些什麼。
裴渙起身招手叫萱草過來,輕聲吩咐:“叫廚房準備精細小粥,還有夫人愛吃的幾樣菜送來。”
上官雲端正端著糕點走來,裴渙說什麼她沒有聽見,但看見他人就在蘇清淺門口站著,脖子上還有一個淺淺的吻痕。
頓時氣血上湧,淚不爭氣地滾了下來,她哽咽了好一會兒,“渙哥哥,你在她的房間裏做什麼?”
男人穿著便服,袖口和衣服邊用金線描著四爪金蟒,從低調中透出奢華,風華不掩,棱角分明的俊臉是出奇的冷峻和高貴,墨黑的眸子裏透著幾分柔情,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不少,少了從前的冷漠和孤傲。
上官雲端仰望著男人,裴渙居高臨下地看著台下的女人,眼底隻有讓人害怕的疏離和陌生。
“她是我夫人,我不在夫人房裏,應該在哪裏?”
男人的冷漠刺痛了上官雲端的心髒,她看著從裏屋慢慢走出來的女人,她步伐輕盈,滿臉春色。
上官雲端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男人一眼,決絕地跑了出去。
蘇清淺抓著男人的手臂,疑惑地問道:“她怎麼來了?這不是內宅嗎?”
裴渙將人摟在懷裏,勾起唇角說道:“她是自找的。”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著誰,尤其是一個不值得的女人。
“再吃點東西睡好不好?晚上我帶你遊湖去,就我們兩個人。”
男人的聲音溫柔地仿佛能將人溺在其中。
蘇清淺一宿沒睡,腦子裏一片混沌,點點頭。
十幾種小粥擺在蘇清淺麵前,她也沒什麼胃口,選了最清淡的那碗,就這小菜。
“來,我喂你好不好?”
蘇清淺拍開男人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喂,大白天的人來人往別人看到多不好。
此刻,男人的表情,好像是一隻餓狼,正盯著毫無危險意識的小白兔。
花語好奇寶寶,悄悄問萱草,“夫人是不是生病?起的晚,還沒什麼精神,爺為啥不請個大夫給夫人看看?”
萱草白了花語一眼,這個問題她一個姑娘家該知道嗎?就算知道,也沒法說出口吧!
旁邊一個做活計的媳婦白了兩人一眼,“小姑娘家家,別一天到晚的瞎打聽,仔細讓人家笑話。”說完神秘一笑,悄咪咪告訴二人,“等你們成親就明白了。”
萱草白了花語一眼,她是無辜的好麼?
花語瞬間秒懂,臉紅的像猴兒屁股似得,連忙跑開了,逗的後麵一群人哈哈大笑。
夜來的很快,快的讓蘇清淺有些害怕。
好在,說好去遊湖,要不然她這小身板兒可扛不住。
自從上次把寧自鳴給逮進去了,這玉湖變得熱鬧了起來,好些大姑娘小媳婦兒晚上出來買花兒,胭脂水粉。
靡靡之音透過水聲,更有一番風味。
“難怪你們男人都喜歡逛青樓,原來挺好玩的。”
蘇清淺半個身子都在船外,雙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麵花船上花娘各個手拿紗巾,你笑我語,嬌滴滴的喊著:“客官,上來坐坐嘛……”
男人伸手擋住了女人的眼睛,他怎麼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一群庸脂俗粉。
“你看那個跳舞的那個,腰多細。”蘇清淺掰開男人的手,指著離他們最近的花船,床頭一個花娘正在跳胡旋舞,花娘穿著暴露的波斯舞娘裝。
“這舞比雲端公主跳的如何?”
男人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故作認真地看那花娘跳舞,老實說,“自然不如雲端公主。”
哼!蘇清淺冷哼一聲,推開男人,叫花語去再雇一輛船來,再找個吹拉彈唱的樂隊,不就是跳舞嘛!誰還不會了。
裴渙無奈了,“淺淺,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蘇清淺連看也不看男人一眼,扭過身去,酸溜溜地道:“都追到你家裏來了,很感動吧!”
她可是知道的,上官雲端之前送裴渙糕點,他沒有拒絕。
“你看,會跳舞的女人一大把,會醫術,還這麼好看的女人就隻有你一個,你說誰稀罕?換了你你選誰?”
蘇清淺心裏美滋滋的,卻還要板著臉,“她有的,我也沒有啊!別哄我了,人家為了給你做糕點,弄一手的傷,我不信你不感動。”
男人哭笑不得,將女人的身子扳過來,麵對自己,認真的說道:“她想怎麼做,我管不著。我心裏隻有那個扶著我慢慢站起來的那個人,你以為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在蘇清淺的認知裏,裴渙不太可能會回頭,不過,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
“那,你說,雲端公主跳舞比剛剛那個花娘哪兒好呢?”
女人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裴渙親昵地刮了下她的鼻梁,這個女人真是讓自己又愛有怕,“跳舞的地方不一樣,音樂不一樣,其它的就不知道了,沒仔細看,也沒法對比。”
再敢說上官雲端一個好字,這醋怕是得把船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