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浣看見那個女子悠閑的釣著魚,眼裏閃過嫉妒,她眯著眼看著那個人影,憑什麼她就可以自在的在這兒垂釣?憑什麼她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憑什麼她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太子妃的位置?憑什麼?這些都應該是她司文浣的。
從太後壽宴的時候,她就對太子殿下一見鍾情了,隻有她能配得上太子殿下,所以,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太子妃的位置給了這個女人。
想到這兒,司文浣駕馬過去,手中甩著鞭子,聽見聲響,赫連言回過頭來,看見司文浣,他臉色沉了下來。吳鷹呢?怎麼沒有攔住她?他可是記著這個女子曾經想打過漣漪,這次她來,一定不安好心。
漣漪回眸看了一眼,司文浣?本來微動的魚竿又恢複平靜,漣漪歎了口氣,也許跑了一條大魚呢。
“喂,賤人,過來。”司文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毫不把一旁的赫連言放在眼裏。
漣漪想,這個千金小姐大概是被嬌寵慣了,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遲早有一天要吃虧的。
“你嘴巴放幹淨點,”赫連言沉聲斥道,滿臉不悅。在他的眼中,任何人都不能對漣漪出言不遜,他的漣漪值得尊敬對待,於是他厭惡的睥睨著司文浣。
司文浣掃了一眼赫連言,這男子長相俊美,也不遜於太子殿下,可惜,就是地位太低了。無名小卒,還不值得她在意。她哼了一聲,“本小姐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本小姐讓父親發陪你去邊疆充軍去。”
聞言,漣漪低低笑了一下,發送赫連言去充軍?
“你笑什麼?”司文浣明顯覺得這女子似是在嘲笑她。
漣漪沒回答,斂了笑意,赫連言雖然沒有權勢,可他的財富足以讓每一國的帝王對他忍讓三分了,並且都想拉攏他。至少,還沒有人敢得罪他不是?漣漪雖不清楚赫連家的財富,卻知道赫連言壟斷了四國的經濟大權。按說,每一國都不可能無視縱容他赫連言家做大的,可是,偏偏他就是做到了,這也不得不說明他的本事。
司文浣見她不回答,有些怒意,但礙於赫連言陰冷的眼神,她不便發作。等著好了,一會兒她的侍衛來了,有他們好看。
漣漪也當司文浣不存在,轉身靠著樹,扔了魚竿,已是沒心情再垂釣了。赫連言微微皺眉,知道這女子擾了漣漪的平靜,他不由得冷冷看了司文浣一眼。
司文浣手一直緊握著鞭子,她很想抽向那個女子,可旁邊站著的這個男人卻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太危險。當她看見一群人時,神情興奮起來,是她的侍衛。
“大小姐,屬下來遲了。”數十個穿著將軍府侍衛服的男子跪在司文浣麵前,見他們來了,司文浣就不懼怕赫連言了。
她眯眼看著漣漪,冷笑著下令,“把她給本小姐綁起來,帶走。”
“是,大小姐。”
赫連言身子一繃,臉色沉重起來,健壯的身子護在漣漪身前,司文浣現在毫不把他放在眼裏了,他再厲害,也敵不過她的侍衛隊。
漣漪慢慢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裙,神色淡淡的看著麵前的人,她繞到赫連言身前去,直麵與那些人對峙。
也不知為何,司文浣的侍衛隊反而沒有直接動手,總覺得麵前女子身上有一種震懾力,比大小姐的命令更讓人不可抗拒。
漣漪掃了一眼司文浣,這才慢慢道,“司文小姐,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此舉為何?”赫連言見漣漪走到他前麵,不自覺皺起眉,於是走到她身側,一副捍衛的姿態。
司文浣冷笑了一下,“無冤無仇?你搶了本小姐的太子殿下,還敢說無冤無仇?”
漣漪就知道惹上司文浣這廝胡攪蠻纏的,都是因為南雲瀟,她勾了勾唇角,道,“搶了你的太子殿下?司文小姐說笑了吧,我跟南雲瀟,可沒有一點關係。”若非必要,漣漪是極不喜與人大動幹戈的,能用嘴的地方何必動拳頭?
司文浣哼了一聲,她怎麼可能會信?太子殿下看這個賤女人的眼神明明是深情的,她豈會看不出?所以她才會討厭這個賤女人。“行了,甭跟她廢話,動手。”
此令一下,那些侍衛便圍起漣漪和赫連言二人,赫連言欲讓漣漪用輕功先行離開,可剛開口,便聽漣漪淡淡的道,“我不會先離開的。”
那些人欲生擒漣漪,所以下手有餘地,赫連言一個人應付著大半,漣漪沒有內力。便利用絕頂的輕功避開這些刀劍,然後出其不意的攻其薄弱,現代的近身術搏擊什麼的,她可沒忘。
司文浣看著看著,臉色有些微變,她沒想到漣漪這女子竟然還會武功?隻不過這武功她從來沒見過,可漣漪下手的侍衛,每一個能在站起來。她一咬牙,拎了鞭子便迎上漣漪。
漣漪有些皺眉,司文浣的鞭子讓她不能近身,那麼她的招數就沒有用了,隻能用輕功躲著。
司文浣見漣漪隻有躲避的份,氣焰又囂張起來,漣漪掃了一眼赫連言,卻發現他很對方幾個糾纏在一起。若是往日的赫連言,恐怕是輕易就能收拾了這些侍衛,可現在他舊傷未愈,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漣漪暗道不好,想必是牽扯到了傷口,她冷冷的看向司文浣,極快的避開她的鞭子,瞬間移到她麵前,狠狠劈了一下。
司文浣防備不及,漣漪力道用的大,司文浣便一口鮮血吐出來,五髒六腑都似移了位一般的疼痛。
漣漪想,要是她帶了迷藥之類的,還不是一下全都解決了?她趕緊掠到赫連言身邊,拉著他躲開攻擊。冷厲的對著司文浣道,“司文浣,收手吧。”
司文浣捂著胸口,一臉怒意,道,“想得美,給我上,不必顧忌,生死不論。”
漣漪眯起了眼睛,神色更淡漠了,赫連言知道她這是真的動怒了。漣漪扶著赫連言,有些擔憂的道,“沒事吧?”
赫連言安慰似的緩緩搖搖頭,欲迎上剩下的幾個人,漣漪一把拉住他,重重的道,“我來。”
赫連言不讚同,漣漪卻已如風一般掠了出去,她沒有內力,隻能用巧勁對付著這些人。所幸她輕功極高,沒人傷的了她,赫連言這才放下心,調息著自己。
漣漪有些費力,這些人跟她不是一路子的,都用的內力,她有些後悔早些年沒練武。
漣漪又劈昏了一個,還剩三個,這三個很是難纏,她心想,要不幹脆帶赫連言逃跑好了。反正以她的輕功,他們也追不上來。這樣一想,她便微微後退了些,看向赫連言,卻見司文浣的鞭子竟甩向他。漣漪心裏一緊,也顧不上管身後那三個人,直接掠了過去,一把握住那鞭子。
那力道一下便把漣漪的掌心擊出血了,漣漪神色不變分毫,似是毫不在意掌心的鮮血直流,她的眼神鋒利如劍的冷冷望著司文浣,司文浣竟覺得有些心驚。
司文浣欲抽回鞭子,奈何漣漪握得很緊,她根本抽不動分毫。她憤恨的望著漣漪,心下卻越來越恐懼,對麵女子什麼都沒做,卻讓她開心心驚膽戰起來。她有些驚疑,不明白不過就是一個民間女子,為何會有那麼大的震懾力,便是她看著將軍父親,也沒有這般恐懼的感覺。
赫連言早已怔住了,漣漪的舉動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看著漣漪的手掌溢出血,他心疼的想上前,卻停住了腳步,身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漣漪。
漣漪在控製自己的情緒,這一世她沒殺過人,可體內嗜血的因子卻還在。前一世,她是一個被培養的殺人機器,而現在胸口中的狂躁似是鼓動了她,再一次起了殺意。司文浣,千不該萬不該再動赫連言,這個男人,不能再因為她受一點傷害了。
司文浣手心都淌汗了,她的手下也不敢動手了,她額際發白,強撐著道,“鬆手,本小姐命令你鬆手。”
漣漪嘴角微勾,卻看不出一絲笑意,反而是寒冷,她手腕一轉,猛地擊了一下,司文浣便被震的鬆開了手。她驚恐的望著漣漪,漣漪一甩,鞭子便牢牢握在手裏,她麵不改色的手狠勁一揮,毫不留情的抽向司文浣。
隻聽啪的一聲,司文浣胳膊上頓時出現一條血痕,衣裳都破了,她倒吸一口氣,她的手下也是愣住了。
漣漪並未收手,‘啪’另一鞭子又抽了上去,司文浣一反凶惡神態,竟開始逃竄,但不論她躲到哪裏,漣漪都能一鞭子抽過去。
漣漪,這是真的怒了,赫連言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南雲瀟遠遠過來便看見漣漪正冷著臉,拿著鞭子抽向司文浣,他眉頭一皺,立刻策馬靠近。
司文浣一見南雲瀟身影,眼中一喜,忙靠向南雲瀟,此刻她的身上已經有了無數鞭痕,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南雲瀟。
南雲瀟詫異的望著漣漪,扶了一把司文浣,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女子,可是她是將軍府大小姐,也不能太輕視,於是他對著漣漪道,“發生什麼事了?她是怎麼回事?”
漣漪淡淡看著南雲瀟,扔了手上的鞭子,她不認為南雲瀟來了,她還能繼續,不過她也抽的手麻了呢。
司文浣見漣漪不開口,便鼓起勇氣,惡人先告狀,“太子殿下,這個女人欺負浣兒,你看浣兒身上的傷都是她打的。”說罷,恨恨的看了一眼漣漪。
南雲瀟看了一眼站在漣漪身側的赫連言,臉色不些不好,他對著漣漪柔情問道,“漣漪,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漣漪眉梢一挑,極其冷淡,“我有必要跟您報告嗎?”
南雲瀟一滯,赫連言倒是不管這下,他在意的是漣漪鮮血淋漓的手,於是他撕下一角衣袍,徑自走到她身邊,給她包上手。漣漪沒拒絕,任他包著,看著他認真的神色,心底有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