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等表哥回來之後,您一定要同他說這件事情,讓他認清楚那些人醜陋的嘴臉。要不然,他們還真會以為咱們辰王府好欺負呢。”
陳瑤一邊說話,一邊拉著太妃的手輕輕搖晃,試圖讓她心疼她昨日的遭遇。
她是不算皇室中人,可她的姑母,卻是王府的太妃,如今王府的女主人!
欺負她陳瑤,不久等於欺負辰王府的太妃,欺負整個辰王府?再說的眼中一些,便是不將整個皇室看在眼中!
那些人敢這麼對她,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輕蔑皇室,這可是要誅九族的罪名!
陳瑤嘴上叭叭的還要繼續說,卻被太妃淩厲無比的眼神止住。
她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小聲道:“姑母,是不是瑤兒的聲音太大,吵到您了?”
太妃搖了搖頭,麵上冷意卻沒半點舒緩:“看來,這京中是要變天了。”
“變天?今日的天看著確實不太好,晚些說不定還會下雨呢。”陳瑤看了眼外頭,振振有詞。
她的話雖說的在理,可這個時候,太妃聽在耳中,卻分外不悅。
“我說的,可並非是這外頭的天。”太妃想著她年紀小,不懂事,索性耐著性子提點一句。
如今京中的情況擺在那裏,她便是想要吃齋念佛繼續當看不見,卻也不能。
若是任由事情發展下去,他們安寧了這麼久的辰王府,必然會再陷入波瀾之中。先皇傳皇位的時候,她都沒如今這般擔心……
陳瑤雖不算聰明,可也不至於蠢得沒邊兒。這會兒聽太妃如此說,她頓時心一沉,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姑母,若是京城真的要變天,怎麼可怎麼辦啊?”事情還沒發生,陳瑤這會兒已經心慌了起來。
她雖在太妃身邊養了一段時間,可從小也確實是在鄉下長大,沒見識過什麼太大的場麵。尤其是關乎宮中的,她往日裏嘴上雖然提提,可心中卻還是害怕的。
“什麼怎麼辦?看看你這慌慌張張的模樣,如何能成事?”太妃不滿的瞥了一眼陳瑤,冷冷提醒。
就算她現在還沒有身份在,可也是她陳家的女兒,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冬梅在旁聽的心驚,忙道:“太妃放心,奴婢什麼也沒聽見。”
“嗯。讓人去查查,看看宮裏那位最近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若是覺得我兒不在,我一個孤寡老婆子好欺負,就讓他盡管放馬過來!”太妃臉色陰沉,話落重重一拍桌,儼然是氣得不行。
對宮中皇上德不配位這一點,她從始至終想法都是如此。若非先皇昏庸,非要推自己的兒子當皇帝,這位置如何輪得到他?
辰王府不對他發難,他便該求神拜佛燒高香慶祝菩薩保佑了!他可倒好,竟然還將主意打到了辰王府的頭上!
不管他是個什麼盤算,隻要她還活著一天,就絕對不能讓他個黃毛小兒騎到她的頭上來!她的辰兒,也絕對不容人欺負半點!
冬梅忙不迭答應,給了陳瑤一個多保重的眼神,連忙退下。
陳瑤不過是個小姑娘,哪裏見過太妃如此嚴厲可怕的一麵?她瑟瑟發抖的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提繼續告狀了。
她不明白,明明別人隻是冷落了她而已,姑母為何會那麼敏感的聯想到宮中那位。可現在她情緒如此激動,她卻也不敢再多說半個不字。
京中風向在變,但這會兒大營之中受到影響卻並不多。那些將士們完全被蕭奕辰的手段折服,就連私底下都不敢說他是閑散王爺之類的話。
原先有些意見的林副將,更是以蕭奕辰馬首是瞻。尤其是知道林鳶身世之後,更是將他和黎素當做神仙來看到。
“這要是普通人,能在戒備森嚴的煒薑王府兩進兩出且毫發無傷?”林副將一臉神秘反問。
眾將士搖頭,異口同聲道;“不能。”
“那要是不神仙,能一揮手就讓野獸聽話,輕鬆殺了一隊人馬,輕易脫身?”
“不能。”
“還有黎姑娘那一手醫術,就更不用我說了吧。咱們要不是碰到黎姑娘,現在怕是墳頭草都要長老高了!”
林副將話落,其他的兄弟紛紛開口附和。
他平日裏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向來是有一說一。所以他的話,底下的將士們自然是奉為圭臬。
這會兒,將士們看到蕭奕辰和黎素兩人之時,就差跪地拜一拜了。那崇拜的眼神,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黎素起初還以為自己臉上沾了東西,帶林鳶在營地裏走動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人小姑娘一句。
可沒想到小姑娘也是個嘴甜的,這會兒有把她當偶像,張嘴就是:“素素姐姐長得好看,所以大家才會那麼看的!”
她說著,又自己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肯定方才的話一樣。
這話可嚇壞了黎素。她環顧四下,連忙將林鳶拉到一邊,小聲道:“不能胡說,更不可以在王爺的麵前說,知道嗎?”
要不是林鳶的出現,黎素或許還不知道蕭奕辰是個不折不扣的醋壇子。可現在既然知道了,該避免的當然要避免。
畢竟在他一個王爺麵前,就算是身份僅次於他的林副將,那也頂不住他的壓力。至於其他的士兵,那就更扛不住了。
“哦,那鳶兒不說就是了。素素姐姐,能帶我再去見一見父王嗎?”林鳶淺笑,說著話的時候眼底神色卻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黎素點頭答應,卻也注意了這一點,等將她送到煒薑王身邊之後,喊來了雲影要他下去查一查。
小姑娘年紀不大,也沒見過什麼人心險惡。旁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軍營中都是糙漢子,難免哪句話說的不對,她得讓人注意一些才是。
喊的雲影沒來,他的主子蕭奕辰倒是聽說了消息,屁顛兒屁顛兒的往黎素這邊趕來。
“王爺過來做什麼?”黎素抽空正研究著能用的草藥,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後問了一句。
與他相處這麼久,她根本不用抬頭,也能輕易分辨他和旁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