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臉著急,蘇月影抿嘴一笑,輕聲道:“準備四口大鍋,她們的藥要分開煮。”說完她又吩咐顧掌櫃:
“顧掌櫃,還有八副藥按之前的抓,但都要加入石膏與天花粉。”
“是!”
在蘇月影的吩咐下,顧掌櫃很快就抓好了藥,同時他們的護衛也早已將鍋找來,生好了柴火。
蘇月影看到藥草入鍋,這才輕鬆了口氣,緩緩問:“鄧先呢?”
“放心,死不了。”
得知鄧先沒事,蘇月影按住想要去找鄧先質問的情緒,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和顧掌櫃一起把藥煮好,一會給鄧柳兒等人送去,讓她們喝下再說。
“現在這麼晚了,你先休息一會,這些藥有我和顧掌櫃,等煮好了我再喚你。”
南木見蘇月影臉上露出一絲疲憊,想要蘇月影先休息。
但蘇月影卻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顧掌櫃那青袍上。
顧掌櫃的腳有些不利索,這有點不太正常,而且剛剛抓完藥他的手還抖了幾下,這讓她更是起疑。
“我等一會再去休息。”她說完又是朝顧掌櫃招了招手:“顧掌櫃,你過來坐。”
顧掌櫃看著柴火夠,又看了眼南木,見南木沒有說話,這才朝她走過去,恭敬地躬身問詢:“姑娘可還有其他吩咐?”
“嗯。”蘇月影點了下頭,手又是一指旁邊的椅子:“坐下說。”
沒有疑惑的顧掌櫃想也沒想,直接坐下。
他剛一坐下,蘇月影便伸過手腕,手指扣在了他的手脈上,低聲道:“別動。”
顧掌櫃剛想收回手,便聽到蘇月影繼而道:“你受了傷?”
他受傷一事,南木知道,但沒想到他瞞的這麼好,還是讓蘇月影察覺到了。
“剛剛去了一趟縣城,沒想到因此受了些小傷,不礙事的,還請姑娘放心。”
為了不想讓蘇月影太過擔心,他選擇說了一些實話,同時他也知道蘇月影不過追問他受傷的情況。
“現在這個天氣,又悶又熱,還時不時的會下雨,你這是內傷,我給你抓點藥,一會你自己煮了喝。”
蘇月影卻不認為這是小傷,同時她在鬆手的瞬間,盯著顧掌櫃,繼而問:“是去城裏抓同黨被傷的?”
這個時候寧家父子還沒有找到細作,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個人早已離開了。
見蘇月影問起,顧掌櫃看了眼南木,有些為難的點頭:“可惜那人身手很好,我不是他對手,讓他逃了。”
“你本來的身份也就是個掌櫃,而且你還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經過今天這麼一鬧,你們天香樓的身份以後怕是難以隱藏了。”
從火堆旁的南木緩緩起身,抬頭望向顧掌櫃,繼而道:“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你叫過來。”
“多謝南相公!”
顧掌櫃一聽南木的話,心裏激起一層浪,他們是真的差點大意了!
“不怪你。”
南木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柔和的落在蘇月影身上,唇角浮起一絲暖意,隻要是為她做事,所有的善後,他都願意去做。
顧掌櫃早已驚出一身冷汗,他抬手擦了擦臉上冒出來的冷汗,心裏卻在替寧家父子擔心。
“你放心,我明天會和我娘子帶你一起去感謝寧家父子出手相助之情,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讓那人對你們的懷疑減少很多。”
“是的,我與天香樓合作,也算得上是你們天香樓的半個東家,你身為掌櫃,找寧家要人手幫你找想害我的凶手,而我又是寧家要認回的愛女,所以,那些人應該也僅僅是懷疑。”
蘇月影也聽明白南木的擔心,都這個時候,南木還在護他們,不想他們的身份被拆穿而準備著。
“多謝姑娘與南相公成全。”
顧掌櫃在心裏歎了口氣,難怪四公子死心塌地要跟著眼前這個人。
就在剛剛,他從寧弘明口裏得知南木的真實身份,驚訝之餘,他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他們蒼靈國最受寵又快要死了的皇子,居然生龍活虎的出現在這裏,而且他這個見過的人也沒能認出來,還真是神奇。
隻可惜老爺不喜歡與眾皇子結交,萬一老爺知道南木的身份……
一想到這,他也感覺到頭疼,難怪大公子要把這事告訴他聽,看來也是想讓他多與南木接觸,探他的底。
可四公子沒告訴他這事,是因為四公子太信眼前人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晚些時候我會去找寧弘明,給他提點的。”
南木說這話時聲色依舊平靜,隨後又是加了一把柴火。
蘇月影也已寫好了藥方。
“顧掌櫃,你按這個去抓藥,然後這兩天就不要去見他們了。”
為了顧掌櫃的安全著想,蘇月影並不想他去見寧家人。
幕後人沒有抓到,他們這裏更不能鬆懈。
“都聽姑娘的。”
“你去抓藥,然後好好休息。”
因為顧掌櫃一事,讓蘇月影更是多了個心眼,她想著要時刻與寧家保持距離才對。
卻沒想到讓南木製止了。
“你若是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那些人肯定會察覺到,不如就按你的想法來。”
蘇月影的想法是不去寧家,有些東西她無法割舍,但有些東西她也無法真正做到去不理,比如寧家。
原主的親生父親特意來找她,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我知道,我不會主動去找他們的。”
寧家父子心裏惦記著細作一事,忙了一整晚,也沒能抓到人,但顧掌櫃卻帶了個人回來。
那人正是被遺棄在縣城,沒能跟著封娜一起離開的王翠枝。
王翠枝第一次見到比南木長的還要帥的男子,她覺得南木是個溫雅公子,而寧弘明就像一座高大隻可遠觀的冰山。
相比之下,她還是覺得南木看著讓她更舒服。
“沒有問出一個字來麼?”
入夜,南木那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冷厲,被綁在柴房裏昏昏欲睡的王翠枝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馬打了個激靈,瞪大一雙眼,緊盯著房門,想要看到來人。
“一問三不知。”
“我與她相識,不如讓我進去問問?”南木瞟了一眼有動靜的屋內,又斜斜地看了眼一臉無奈靠在門口而坐的寧弘明,眼角微揚。
看來這個王翠枝知道的還不少,不然也不會在密室裏被抓到。
隻不過她為什麼沒有跟隨那些人離開呢?這也是他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