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什麼?
蘇月影隻覺得抱著她的那隻手在輕顫,突然心神一緊,暗道,他怕是看到她身上的那些傷痕了。
“我是故意的,你別擔心。”蘇月影想了想,還是找了個適當的詞來寬他的心。
南木聽著她的聲色中透著一絲平靜,這才輕“嗯”一聲:“回去後我給你上藥。”
“不用抹藥,這個可以自然好。”
蘇月影覺得南木小題大做,其實是她心虛。
“那要吃點什麼藥,你說,我去給你煎。”
蘇月影原來是想自己偷偷地用從實驗室裏製的消淤膏抹一點,等身上的痕跡淡了,也就沒人知道她挨打一事,沒想到南木不僅看到了,還提出要給她抹藥。
這藥可不能讓他抹,身上的淤青可不止這一處了。
“好,回去後我給你藥方。”
“從這裏出去後我就去找房子,我會買一些護衛守著院子,再給你買兩個會武的侍女,這樣你也就不用害怕出門會被哪個不長眼的頂撞。”
南木抱著她,輕聲細語說著,眼裏柔情盡顯。
他心疼她。
他想要她不要出去,也不要去開店子,隻要過好自己就好,可他知道他勸不動她。
既然勸不動,那不如在她身邊多做些什麼,好好守護。
蘇月影點了下頭,應了聲:“好。”
雖是如此,但她心裏卻依舊有她自己的主見。
她不會這麼快離開甘源縣的。
這封娜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死,全都是因為潘承安引起的,她不能去怪責潘承安,因為潘承安當著她們的麵將關係都已說的一清二清。
如果要怪,就怪封娜的心太毒了。
“封娜的身後還有人,我不想這次事後還會再見到封娜。”
蘇月影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念頭。
“放心,甘源鎮以後再也不會有封家了。”
南木緊了緊抱著她的雙手,聲色輕和,說的很是平靜。
蘇月影聽著心裏卻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暗道,南木的能力有這麼大,連官場上的人都可以輕易對付,那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此刻南木心底裏卻是在要盡快將她移到別處去,寧家人已快找過來了。
所以今天他才會把他的消息泄露給潘承安與化了姓在外經商的寧四公子知曉,為的是分開他們的注意力 。
“南木,謝謝你。”
“再等一會,救我們的人就會到。”
南木抱著她在牆角坐下,就要去脫他的衣衫。
“蓋上這衣服你會舒服一些。”
“不許脫。”蘇月影知道他的想法後連忙出聲製止。
南木那解著盤扣的手一頓,突然有些心酸,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是不想承受他的這一點好意麼?
蘇月影站起身子,抬著頭,將他眼底裏的傷心收在眼底,她知道他誤會她了。
“你身子剛好不久,這地牢裏潮濕,你盡量讓自己別受了寒。”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替他把盤扣係好。
她仰著頭,小臉上髒兮兮的,但那雙眼眸卻是亮晶晶的,看的南木心底直發酸。
這次發酸是感動,他知道自己誤會了她,縮了一下鼻子,突地俯下身子在她眼睛上輕輕一吻,低聲道:“我會等著你長大的!”
之前他憐她,護她是覺得她那雙眸子清亮的像他妹妹。
可在不知不覺中,他待她多了一份異樣的情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後來還是喬霄點撥才明白。
聽著他這隱忍的情話,蘇月影羞的垂下腦袋。
“你安排的人還有多久才到?”
為了不讓氣氛太過尷尬,蘇月影主動催起這事來。
南木看了眼石門外,見胖子沒過來,笑了笑:“應該要來了。”
“那你先出去。”蘇月影一聽要來了,伸手就要去推他出去。
“為什麼啊!”南木始終沒明白蘇月影顧忌的是什麼,他覺得此刻他完全不用隱藏他的身份。
蘇月影卻是平靜的望著他:“如果我沒猜錯,你請來的救兵會是喬霄,但喬霄是在他縣衙裏中過毒,你覺得他的身邊的人都幹淨嗎?”
蘇月影一語道破南木的小計劃,卻也讓南木啞口無言。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好像忘記這回事了。”
“那現在知道了,還不趕緊出去麼?你自己身份要是暴露了,你得想想文宣,他跟著你到了這裏,你妹妹為了保護他,都不舍得來看他一次,你能讓你妹妹也承受那未知的風險嗎?”
蘇月影說到這,神色更加嚴肅。突然間她覺的南木的身份更不能暴露出去。
南木看著她,緊抿著唇,這話從她一個小女子口裏說出來,是該誇她心思縝密還是該擔心她心思深沉呢……
“快走吧,萬一讓其他人看到你進了這裏,你怕是也需要花些時間才能處理好。”
蘇月影見他還杵在那沒有動,伸手就去推他。
南木是被蘇月影推出去的。
他人剛被推出去,就見到胖子朝他跑了過來。
“爺,屬下聽到上邊有動靜了。”
“趕緊把這鎖鎖好。”石門還沒關緊,蘇月影也聽到了,連忙讓胖子將石門上的鎖給鎖起來。
說完又是看了南木一眼,朝胖子道:“我家相公就麻煩你照看了。”
南木心裏原本還有些隔閡,但聽到蘇月影這句話,什麼隔閡都消失了,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笨蛋,自己的妻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胖子聽到蘇月影這句話感動不已,以前他們家爺可是說一不二的主,這夫人說一爺不敢說二,他們真是太開心了。
鎖剛落好,便聽到有聲音從頭頂傳來,南木眯了眯眼,沉聲道:“你去入口處守著,如果不是我們的人進來,殺。”
“是!”
南木知道蘇月影是擔心他,可他都已安排好了,又怎麼會讓其他人看到他呢?
就算是看到了,還不那顧琛的人在,他會幫他善後。
以前在都城也都是現在的顧琛幫忙善後的。
地麵上現在打成一片,喬霄冷冷的站在地牢入口,他跟前跪著衣裳不整的封亭長。
封亭長是被人從樓子裏的女人窩裏提出來的,這會酒氣上頭,又見到一臉冷厲的喬霄與地牢入口處的一群陌生殺手,早已嚇得尿了褲子,不停地跪地求饒。
說他不認識這些人,還請喬霄幫他驅逐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