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守衛比其他地方都要森嚴,而且現在是晚上,宮門是關閉著的。
就算是白天,進出宮門也需要皇帝令牌。
從宮門是出不去了,蘇十七記得當初她偷偷闖進皇宮的時候,是鑽狗洞進來的,那個洞現在應該還在吧。
回想片刻,蘇十七便朝西北方向悄悄潛伏,不多時到了一處宮牆,她朝角落裏一看,太好了,狗洞還在。
這個狗洞挺大的,就算她懷孕了,肚皮比之前大了許多,也能鑽出去。
出了宮的蘇十七快速在街上找到賣馬車的,雇了一個車夫便朝辰國方向趕。
她不敢走官道,君淩霄一定走的官道,若是被君淩霄發現,說不定君淩霄又會命人將她送回去。
便走了小路,小路崎嶇難行,每日裏趕不了多少路。
她一定要在君淩霄到達辰國皇宮之前,在宮門口等他的,那時候,就算君淩霄不樂意,估計也隻能帶著她一起進宮了。
“車夫,你倒是快一點兒,這一天才趕了二十公裏路,什麼時候才能到辰國皇城啊?”
聽到蘇十七催促,車夫好脾氣的說道。
“夫人,我們走的是小路,山路崎嶇難行,這速度已經算很快了。”
隻有一個車夫一輛馬車,白天趕路,晚上歇息,確實趕不了多少路。
想了想,蘇十七便到城中再雇傭了一個車夫,這樣兩個車夫便能白天黑夜裏輪番趕路,速度就快了許多。
反正都是蘇十七出錢,她又出手闊綽,就算是晚上趕路,兩個車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再說君淩霄走上了官道,為了盡快見到蘇染,也吩咐大家盡快趕路。
隨行的使臣沒有料到君淩霄此番竟然會親自前往辰國,一路上揣摩著帝王的心思,也不敢多說話。
之前君淩霄對蘇染確實是十分寵愛的,萬千寵愛集一身的那種寵溺。
但後來君淩霄也同樣寵幸了蘇十七,還封為了貴妃。
在蘇皇後前往辰國的時候,君淩霄還派了大軍前去追殺。
那麼此番他們的帝王親自前往辰國是為了什麼呢?
有使臣提出要將君淩霄親自前往辰國的消息提前告訴辰國皇帝,這樣,辰國皇室也才能做好迎接的準備,卻被君淩霄製止了。
若是告知了君玉辰和蘇染,恐怕蘇染會故意躲著不見他吧。
而他卻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蘇染,沒有蘇染在身邊,他的心髒都仿佛缺失了一塊。
君國的大皇子而二皇子逼宮失敗之後,大皇子拚死護送二皇子逃出皇城,自己卻被關進天牢。
老皇帝對他不聞不問,這可就方便了以前他得罪的那些奸臣。
奸臣買通獄卒,讓獄卒每日裏鞭笞大皇子,卻又給他名貴藥材,吊著他的性命。
大皇子對老皇帝失望至極,可如今他身在獄中卻也毫無辦法。
隻希望二皇子能逃出來,將來從辰國或者容國借了兵回來,奪了皇位,救百姓於水火。
從皇城逃出的君國二皇子一路前往辰國,論實力,容國兵強馬壯,但辰國距離君國更近一些。
他擔心二皇子的安全,便想著從更近的辰國借兵。
聽說蘇染回了辰國,他和蘇染是有交情的,想必蘇染也不會坐視不理。
隻是他傷的太重了,又不敢走官道,怕被追兵發現,隻能一路從小路潛行。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他太累了,身上傷勢嚴重,他腳下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農戶家中。
農戶看見他醒了,便笑著上前說道。
“公子,我外出打獵發現你暈倒,便將你救回來了,你昏迷了兩天了,腹中一定饑餓了吧,這裏是一點餅和小米粥,你快吃一些吧。”
聽說自己竟然昏迷了兩天,二皇子驚訝的從床上坐起來,牽扯到傷口,痛的臉都變形了。
“什麼,我已經昏迷了兩天?”
那便意味著大皇子在皇宮中又多遭受了兩天的折磨,一股罪惡感從心中升起。
農夫連忙安慰道。
“公子你傷的太重了,還是先躺下歇息吧。”
此時此刻,大皇子在天牢中備受煎熬,二皇子哪裏還有心思留在農夫家養傷,他對農夫道。
“大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隻是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須盡快離開。”
說罷,便強忍著疼痛站起來,農夫將他執意要走,也隻得隨他去了。
替他準備了一個包裹,說道。
“公子,我知道你和我們這些農家戶不同,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幹,我也不能耽誤了你的大事,這是為你準備的幹糧,留著路上吃吧。”
將包裹交給二皇子,農夫又拿起桌上一個小瓷瓶交給他。
“這是我自製的止血藥,效果雖然沒有金瘡藥好,但好歹也能止血消炎,公子若是不嫌棄,便拿著路上用吧。”
謝過了農夫的好意,二皇子便匆忙朝辰國的方向趕去。
幸好有農夫所贈的藥,他的傷口才沒有惡化。
路上也遇到過搜尋的追兵,但山中多灌木叢,很好藏身,每一次二皇子都能有驚無險的避開。
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到達了辰國皇城,此時的二皇子衣衫襤褸,麵容枯槁,和叫花子無異。
就算是君國的追兵從他麵前走過,也認不出他來了。
身上盤纏用盡,也沒有辦法置辦新的衣裳。
鞋子也磨破了,露出兩個腳指頭,汗臭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周圍人的人老遠就捂著鼻子。
跌跌撞撞來到辰國皇宮門口,二皇子口幹舌燥,嗓音沙啞。
“我要見你們陛下和太後。”
禁衛軍看一眼他,冷聲道。
“去去去,一邊去,皇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你若是生活貧苦,過不下去,可以往東走,去縣丞府門口免費領十兩銀子的安家費。”
被禁軍驅趕,二皇子心下荒涼,堅持道。
“我要見你們陛下和太後,我是君國二皇子君炎溪,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吧。”
他現在的模樣實在和皇族兩個字不沾邊,禁軍也隻當他是前來搗亂的叫花子,便將他拖向遠處。
“若非太後的生辰即將帶來,像你這樣搗亂的人,我們定然會嚴懲,你快走吧。”
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二皇子無力掙紮,隻得任由禁軍將他拖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