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皇子敗逃的方向便是南方,而君國的南方正是辰國。
君國老皇帝昏庸無能,貪圖享樂,對於民間疾苦,四海情況不聞不問。
正常情況下,辰國太後生辰,那君國老皇帝是不會理會的。
畢竟那老家夥貪財好色,舍不得將國庫中的財寶拿出來送給辰國。
但此次君國老皇帝竟然破天荒的派人來參加生辰宴了,這其中深意有待考究。
看著君玉辰神色如常的吃著糕點,蘇染便猜想他大概沒有想到這一點。
當下並未提出異議,隻是在君玉辰離開的時候,將隱藏在君國皇室暗線送來的情報交給了君玉辰。
回到乾坤殿的君玉辰打開蘇染給他的東西一看,立刻明白蘇染要提醒他什麼。
這些情報他之前也是看過的,卻並未將兩件事聯係在一起,明白過來的君玉辰頓時滿臉通紅。
連忙吩咐暗衛部署,一定要保證太後生辰宴當天宮裏內外的安全,特別注意防範著君國。
迎來了夏季,容國也開始熱了,蘇十七換上了妖嬈的薄衫。
但她腹部高高隆起,穿上尋常女兒家穿的衣裳不但不能顯得好看,反而映襯的她臃腫不堪。
索性,宮中並無其他女人,等到她生下孩子後便立刻安排飲食恢複身材,想必君淩霄不會厭惡她。
況且,不管身材變得如何圓潤,她這張臉始終傾國傾城,而君淩霄每次都會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臉。
她寧願相信君淩霄喜歡她那張臉也不肯承認君淩霄是透過她那張臉看蘇染。
草長鶯飛,陽光正好,蘇十七讓宮女給她畫了妖嬈精致的妝容,歡天喜地前往君淩霄的乾坤殿。
不管她妝容多麼精致,君淩霄在心裏也隻將她當成蘇染的替身。
以前蘇染在宮中時,是絕對不會畫這樣妖嬈的妝容的,君淩霄的手指細細描繪著蘇十七的眉眼,溫聲道。
“愛妃,你這妝容太濃了些,朕還是喜歡你淡妝的模樣。”
看著他眼中細細密密的愛意,蘇十七高興的問道。
“真的嗎?陛下你真的喜歡臣妾淡妝的模樣?”
君淩霄笑得溫和。
“是啊,你這張臉本來就十分好看,不需要再用妝容了。”
這句話讓蘇十七的歡喜一掃而光,說到底,君淩霄喜歡的還是她這張和蘇染一模一樣的臉。
不論她怎樣做,似乎都不能擺脫蘇染的影子。
視線不經意看了麵前的奏章一眼,蘇十七大驚,奏章上麵說的是最近是蘇染的生辰,問君淩霄派誰前去恭賀比較合適。
而君淩霄在下麵批閱的居然是,朕親臨。
他要親自前去辰國?若是君淩霄見到了蘇染,一定就會將自己忘到九霄雲外了。
消失已久的危機感再次從蘇十七心底升起,她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雙手摟著君淩霄的脖頸,笑著說道。
“陛下,我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陛下一定會日夜陪著我們母子的,對吧?”
她眼中帶了小心翼翼的試探,君淩霄不動聲色合上奏折,對蘇十七頷首。
“嗯,朕會一直陪著你們。”
聽了君淩霄這話,蘇十七放心了一些,或許君淩霄會改變主意吧。
然而幾天之後,蘇十七一覺醒來像往常一樣前去乾坤殿尋找君淩霄,卻被告知君淩霄已經帶著幾個使臣前往辰國了。
她想起了那個奏章,想不到君淩霄從來就沒有改變過注意,他一心想著去辰國見蘇染。
不行,不能讓他們單獨見麵。
和君淩霄朝夕相處,她太清楚君淩霄對蘇染的感情了,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放下過蘇染。
若是兩人一見麵,難免舊情複燃。
不能將君淩霄留下來,她便要跟著前去,蘇十七轉身對宮人道。
“收拾行囊,準備馬車,我要前去辰國。”
宮人低聲道。
“娘娘,陛下臨走前吩咐了,你要留在宮中好好養胎,哪裏也不能去。”
原來君淩霄還留下了這樣的話,這便是擔心她前去辰國破壞他和蘇染嗎?
不讓她去,她還偏要去,蘇十七眼睛一瞪,厲聲嗬斥道。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我去哪裏,輪得著你管嗎?”
宮中的宮人紛紛跪下。
“娘娘,這是陛下的意思,還請娘娘不要為難我們。”
蘇十七素來高傲自私,根本不會將宮人放在眼裏,她揚起了下巴,冷笑。
“我是陛下欽封的貴妃,我就是要離開皇宮,就是要為難你們,那又如何?”
宮人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蘇十七高傲朝門口走去,卻被門口的禁衛軍攔住。
“貴妃娘娘,陛下吩咐了,你不能走出這個殿門。”
聞言,蘇十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原來君淩霄不禁不準她出宮,連宮殿大門也不能出,這不就是變相的禁足嗎?
反正君淩霄不在,這宮中便是她的權力地位最大,蘇十七冷聲道。
“我今日就偏要出去,你們又能如何?”
禁衛軍刷的抽出隨身佩劍,對準了蘇十七。
“貴妃娘娘,陛下吩咐了,隻要你踏出這個宮殿,便是抗旨,對於抗旨之人,容國律例,死活不論。”
容國還有這樣的律例,關鍵是君淩霄竟然將這律例用在她身上,真是一點也不顧及她的安危。
就算君淩霄不在乎她的性命,難不成也不在乎她腹中孩子的性命嗎?
蘇十七終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君淩霄的真心,她太清楚了,君淩霄留下她其一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其二是因為她這張酷似蘇染的臉。
而君淩霄對她本人則是沒有一點真心的。
何必拿自己的前程性命去賭他的真心呢,蘇十七要的從來就不是君淩霄的真心呢。
隻是也不能讓君淩霄和蘇染舊情複燃,若是他倆重歸於好,蘇染回到容國皇宮,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所以,她還是得去辰國。
想到這裏,蘇十七看了看宮殿四周,禁衛軍隻將殿門防守起來,窗戶處無人防守。
留在容國做皇貴妃之前,她曾是梁上君子,偷雞摸狗的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要悄然離開容國皇宮倒也不是難事。
到了晚上,蘇十七趁著四下無人,便悄然從窗戶處翻越了出去,避開容國宮中守衛,朝宮門口的方向潛伏。
她隱藏形跡的本事不小,不多時便已經來到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