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看著君淩霄,說道。
“陛下,他們醒來後便會忘記在皇宮發生的一切。”
江湖和皇朝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樣能省去許多麻煩,君淩霄頷首。
“皇後考慮的很周到。”
他掃視一眼躺在地上的殺手,吩咐道。
“將人送到殺手樓附近吧。”
當殺手樓的殺手往像往常一樣在周邊巡視,突然發現昨夜被抓走的同伴竟然躺在草叢中。
他連忙飛奔回去將此事告知樓主,殺手樓樓主聽聞也是驚奇不已,連忙趕到後山,數一數,剛好十二個人。
見他們沉睡,樓主忙命人將他們叫醒。
吞下忘憂丹的十二個殺手醒來後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隻記得他們被黑衣人擄走後,便陷入了沉睡。
真是奇怪,那些武功高深莫測的黑衣人將他們抓走,難道隻是為了讓他們在後山睡一覺嗎?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江湖上橫空出現了力量強橫的組織。
皇宮中,君淩霄眉頭緊鎖,靖王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實在令人擔憂。
護城軍的搜尋範圍從皇城擴展到了臨城,依舊一無所獲。
此時,皇城城郊破廟中,一個中年男子從破廟的泥菩薩身後出現,往前走了兩步,身後一個體型肥胖的男子大聲道。
“大哥,等等我。”
聽到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中年男子一個淩厲的眼神飛過去,沉聲道。
“小點聲,你想讓別人發現嗎?”
肥胖男子吐了吐舌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亦步亦趨跟在中年男子身後。
他們是尋常百姓打扮,進城買了許多米麵水果蔬菜和大餅,又悄然回到破廟中,從泥菩薩身後鑽了進去。
這座破廟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實際上底下暗藏乾坤。
泥菩薩身後有一個不起眼的凸起,按下去便會出現一條向下的台階,順著台階往下,便到了地下室。
這是個能容納百人的地下室,裏麵一應用具齊全,甚至還單獨隔出了房間。
那兩人將買來的蔬菜和米麵放到廚房,拿著餅子敲響了君炎溪的房門。
裏麵傳來君炎溪的聲音。
“進來吧。”
二人跨進房門的那一刻,麵上神色不約而同變得十分恭敬,將手中餅子雙手遞給君炎溪,說道。
“主子,隻找到了這餅子,你先將就吃一點吧。”
君炎溪接過餅子,淡淡點頭,問道。
“你們一路走來,可有留下蹤跡?”
兩人信誓旦旦保證。
“沒有,我們很小心,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皇城中,君淩霄因為君炎溪一事,兩日來憔悴了許多,靖王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那些家夥一定是隱藏在某個角落。
隻是若他們抓靖王是為了求財,那麼此時應該讓人到靖王府送信,讓靖王府準備錢財才是。
若是為了威脅君淩霄,便該找人給君淩霄透露風聲,說出他們的意圖。
可這兩日什麼動靜也沒有,靖王就仿佛人間蒸發了。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是被他們藏在某些地方了,蘇染思緒一轉,說道。
“你們去城中各處轉悠著,注意看有沒有人購買大量熟食,就是包子,大餅,糕點什麼的。”
禁衛軍領命離去,君淩霄問道。
“皇後此舉何意?”
蘇染解釋道。
“護城軍搜查的這麼嚴,那些人定然不敢大張旗鼓的走在大街上,他們在某處陰暗的角落躲著,但人肯定是要吃飯的,他們那麼多人,出來購買的食物數量肯定不少。”
聽了蘇染的話,君淩霄眼睛一亮,溫聲道。
“皇後聰慧無雙,是容國之福。”
禁衛軍喬裝打扮成普通百姓,在各個包子鋪,大餅攤,糕點坊周圍轉悠。
當一胖一瘦兩道人影出現在大餅攤前麵時,引起了喬裝的禁衛軍的注意。
他們不動聲色在暗處打量,那個胖子背上背負了許多米麵,果蔬還能健步如飛,這力量非常人能及。
那瘦子步伐輕盈,視線銳利,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當看到他們買下三十張大餅時,喬裝的禁衛軍便能肯定他們有問題了。
三人緊跟在這一胖一瘦的人身後,另外兩人回宮複命。
三個禁衛軍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前麵兩人發現,三人一路走一路留下特殊的記號。
前方越來越荒蕪,雜草也越來越深,一晃神的功夫,那兩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三個禁衛軍對視一眼,連忙分散開來,四處找尋。
回皇宮報信的禁衛軍將此事跟皇帝和皇後彙報了,君淩霄立馬帶領皇家護衛朝城外奔去。
而城郊破廟中,閉目沉思的君炎溪猛地睜開眼睛,視線如同毒蛇一般陰狠,在屋內伺候的胖瘦二人,頓時一驚,連忙恭聲問道。
“主子,發生什麼事了?”
陰冷瞪一眼胖瘦二人,君炎溪從薄唇中冷冰冰吐出幾個字。
“你們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麼還是有人跟上來了!”
那兩人被這陰冷的視線盯著,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連忙跪下道。
“主子贖罪,我等回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君炎溪撂下一句。
“回來再跟你們算賬!”
這句話還未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地下室。
當三人穿越過重重荒草時,看見了前方的破廟,其中一人道。
“看,那邊竟然還有一座破廟!”
另一人壓低了聲音。
“那兩人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他們很可能藏在破廟中,我們小心點。”
第三人道。
“聽說他們有十幾人,且武功高強,我們隻有三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以我看,不如我們先回去稟報。”
另外兩人齊齊點頭,三人正要轉身離開,卻不知背後何時多了一道暗影。
三人立馬抽出兵器,戒備的盯著對麵那人。
那人緩緩摘下頭頂鬥笠,一張臉俊俏蒼白,赫然便是君炎溪。
三人短暫的愣怔過後,歡喜道。
“靖王殿下,你怎麼在這裏?你是剛從那裏麵逃出來的嗎?此地危險,快隨我們離開。”
君炎溪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陰沉笑意,溫聲道。
“你們還真是關心本王呢。”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再次停下時,手中匕首上滴下一滴鮮血。
那三人連驚訝的表情都沒來得及做出來,便無聲倒在地上。
“可惜了,本王並不需要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