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不利出行

/y6�F�有了衛琅在錢梁的身邊待著宋玉知也不用每天跟著白狼進去打探一番消息,突然失去作用的白狼有些失落,想了辦法跑去守城門,每日站得跟銀槍似的看著那子夜河水滾滾而過。

幸好有這條子夜河他想,不然這天幕城可撐不到陳天和柳狐狸來。有錢梁那廝在,這天幕城就泡在水裏,隨時可能散架。

如果將軍還在就好了,白狼想如果將軍宋顏在天幕城知道錢梁的所做所為,她肯定會扒了錢梁的皮再把他大卸八塊兒喂狗。

可惜她不會再在天幕城了,陳天和柳狐狸到底不是她,她那樣的人,獨一無二,真正的舉世無雙。

白狼心裏覺得頗為遺憾,遺憾完了又帶著些驕傲,這樣的人是他的將軍,他跟著她出生入死攻城略地過,守衛過虞國的疆土,護衛過虞國的百姓,那是一生之中再好不過的時光。

白狼心裏的惆悵與歡喜無人關心,宋玉知和柳丞意腳不沾地的忙活了三天之後衛琅給他們送消息說宋子應晚上會到天幕城。

掐指一算他們已經比宋子應先到挺多天了,再想想雖然事情沒有完全辦完但也差不多了,宋玉知並不覺得可惜,這些時間還是柳丞意想辦法爭取過來的。

宋子應既知道提前趕來,想必隻比他們晚一些動身,而他現在卻落後這麼多天除了柳丞意在路上給他安排了絆腳石之外別無解釋。

柳丞意做了什麼他不說,宋玉知心裏明白也不多問,晚上兩人默契的一人去府衙偷了一壇好酒一人準備了食材,兩人一人燒火一人做菜合作做了一頓晚膳。

灶台之間食物的香味兒飄了滿屋,宋玉知不時的傳柴禾再看看不拿筆杆與長劍,反而揮舞著鍋鏟的柳丞意,她托腮看白霧之間柳丞意有些模糊的臉想,人間夫妻大概就是這樣的吧?柴米油鹽醬醋茶,你添柴,我做飯,然後兩人對坐用膳日子過得緩慢平常且幸福。

大多數人的人生都是平淡的,跟大風大浪卷席比起來,細水長流的平淡方顯真實。

“如果有一日,”宋玉知道:“我們不再理會朝堂沙場,不再經曆生死劫難,而是每日隻為三餐與生存銀錢奔波的尋常人,你會不會覺得跟我在一起過日子很無聊?”

“我以為,你會不喜歡尋常的日子,畢竟普通人的日子都很無聊。”

柳丞意切菜的動作停下,“這世上多的是人可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可也有人,能伴著過艱難苦難時期,卻無法過平淡無聊的日子。”

“但我想我們會是不同的,因為,”柳丞意雙眼溫柔,“你想過的日子便是我想過的日子,這點,我不會改變。對我來說,日子隻有有你和無你的區別。”

柳丞意一張嘴可如利劍可也如纏人紅線,他對宋玉知說的話向來比陳舊還醉人。

三菜一湯,配著宋玉知打府衙偷來的好酒,窗外芭蕉葉漏下月光,格窗上留下剪影兩道。

也許是這晚膳時光從頭到尾都過得太過美好,兩人最後一杯酒什麼時候喝盡了都不知道,隻知道酒壇再倒不出一滴酒兩人才如夢中醒來一般。

“這個時候,宋子應或許剛到府衙吧?”

宋玉知擦擦嘴角道:“走吧,我們去‘偶遇’一番。”

現在離開這裏就不可能再回來了,這小宅宋玉知倒有些舍不得了,走的時候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鎖掛在大門上,特意遮擋了下,看起來像是鎖上了其實又沒有,這樣原來的主人回來的時候不至於進不了屋,其他人看到上了鎖也不會動歪心思。

凡是她喜歡的,她都是小心珍護著。

府衙前,兩匹追風馬停下,一匹馬是白色,一匹馬是黑色,都是純色沒有雜毛的千裏挑一的良駒,其中一匹馬,馬脖子上的裝飾還是純金打造的,這般富貴的裝扮當然不可能是宋玉知和柳丞意的坐騎了。

錢梁早已候在門口見著來人臉上開了一朵燦爛的花兒,他連下石階親自給來人牽韁繩笑著道:“世子一路辛苦了,下官已經備好酒水,世子請進府。”

“現在是副帥。”

宋子應糾正到,看了看周圍問到:“陳天和柳丞意沒來?”

“他們來了?”

錢梁坐看又看,宋子應奇道:“他們沒來找你?我當他們早到了,竟是還落在我們後麵不成?”他側頭看趙磊,“路上我們遇到的那些……都是巧合?”

趙磊也拿不定主意隻好含糊道:“也許是吧。”

他陪著宋子應走過那麼多個地方唯有這一趟走得頗為神奇,一路上不是碰見攔路的畜生便是兩方黑衣人打架,再不然就是山匪打劫,石頭滾落封路以及遇水橋壞。

可以說是百年不遇的不利出行的典範了。

宋子應一路都在懷疑這是宋玉知和柳丞意給他下的絆子,目的就是拖住他好提前到達天幕城。這次他和宋玉知一人為正一人為副,明著令人是為打退戎狄而來,實際上誰都在釘死了對方,都想著最好借著這次機會把對方搞死在天幕城,最差的結果便是抓住錯處回京師給對方一記重錘。

不死也爬不起那種。

比如當初對宋顏的,不過宋顏當初是一個人,現在陳天和柳丞意是兩個人,事情比以前難辦。不過他宋子應向來不是輕易認輸的人,難辦是難辦,不過陳天和柳丞意還能厲害過宋顏?

“不是他們。”

宋子應嘀咕一聲,趙磊也心中疑惑,真是巧合?那他世子這一趟可是真的衰星高照了。

主仆兩人麵色變換十分精彩,錢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裏猜測是不是沒有安排好排場讓這位小祖宗心裏不痛快了?

“好巧啊。”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三人循聲望去之間右邊來了兩人,牽著棗紅馬兩人慢悠悠的走來恍若閑庭信步一般,清風自然,閑適大方。相比之下風塵仆仆的宋子應和趙磊主仆就顯得分外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