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意呢？他是不是也來了？他娘的在哪裏？”
宋玉知：“……”
“你能不能把，‘他娘的’給去掉？”
“我他娘的習慣了，”白狼痛苦的蹲地畫圈，“跟我住在一起的兄弟口頭禪就是他娘的，我被他帶歪了。”
宋玉知：“……你真難。”
“是的，我真太難了。你他娘的怎麼在這裏？”
“我他……呸！”
宋玉知暴躁抓頭，“我來打戎狄！”
“你和柳丞意先來的？後麵有軍隊？”
“有。”
“你剛在罵什麼呢？你怎麼從府衙出來？天幕城守將在裏麵？”
“在，還有他手底下的幾個文官也在。他娘的的錢梁不是人！老子差點兒把他劈了！”
“怎麼說？”
白狼冷哼一聲一拳打在牆上，不一會兒宋玉知聽了兩耳朵的他娘的，去掉沒粗魯的他娘的她篩到了需要的消息。
天幕城守將錢梁竟私自派人去見戎狄大將阿力紮，並送了豐厚的見麵禮。糧食酒肉若幹，還有五十個妙齡少女。
“你可知道他同阿力紮商議了什麼？”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白狼沒好氣，“敵軍圍城之際他居然給敵軍送糧食，還將百姓女送給敵軍摧殘！這種人還是人嗎！走走走，你既然來了，我們去找柳狐狸，我們三人一起晚上把他砍了喂狗！”
宋玉知沒吭聲，錢梁的做法聞所未聞，除非，他不想打勝仗。可如果他想投敵大可將城門打開率軍頭像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還不走？”
白狼伸手去拉宋玉知，宋玉知不著痕跡躲開氣得白狼直哼哼。
“你現在在軍中……”她上下打量白狼一眼，“是個千夫長了？”
“那是！”
白狼得意，“都是老子一刀刀掙下的軍功！”
“明日我同你一起進府衙，我要見見梁寬。”
“你見他作甚？梁錢梁已經投敵了！當心他給你下藥割了你的腦袋送給戎狄！”
“你話真多。”
宋玉知揮揮手，“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我不走。”
白狼死皮賴臉，“我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連錢梁那樣的人渣也不去殺。”
宋玉知：“……”
“罷了，你隨我回去吧。”
剛說完宋玉知就有些後悔了，那個地方現在隻有她和柳丞意在住，在這裏碰見白狼完全是個意外，如果她將白狼帶回去柳丞意會不會不高興？
“喂……”
已經抬腳走的白狼一扭頭，奇怪看她，“還不走？”
宋玉知：“……”
她覺得她已經完全活回去了，連上輩子的部下都敢對她大呼小喝的了。
柳丞意臨近子夜時分才回來帶回了一身寒露，宋玉知心疼的給他燒了熱茶，隻不過柳大人眉間的冷意並未消融多少。一旁啃柳丞意帶回來燒雞的白狼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並未察覺半分。
“怎樣？戎狄軍中情況如何？”
“兵強馬壯，軍糧充足還有軍妓為樂，隻不過軍妓，為虞國人。”
“她們是天幕城的姑娘被錢梁送去的。”
“天幕城守將同戎狄有牽扯？”
柳丞意眉頭微蹙，“白狼告訴你的？”
“是我是我。”白狼艱難的咽下一口雞腿肉，“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
“要不要殺了錢梁？”
“太早了，”柳丞意道：“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或許他與宋子應有什麼關聯。他這麼做是否是受宋子應的指使。”他抬眼看向宋玉知道，“畢竟征戰戎狄的大軍即將到底，而主將是你，陳天。”
腦子已經漿糊了快一天的宋玉知被柳丞意一句話點醒，宋子應難道想故技重施？用上輩子搶功勞的法子，所以現在在給她挖坑？錢梁送去的軍糧酒肉以及五十個天幕城的無辜少女，這筆帳要算到她的頭上？
依著定山王父子的無恥程度來說這一可能性極大，宋玉知心中恨得咬牙，因為他的盤算就要犧牲五十名少女，當真是，無恥至極！
“主將是他又怎樣？”
白狼拆了一地雞骨頭，一臉天真，宋玉知突然能體會柳丞意跟她解釋一些事時的不易了，她感激的看他一眼。
也不知柳丞意是用了讀心術還是他太了解她了，淡淡道：“我是挺不容易的。”
宋玉知：“……”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這種智商被打擊的痛苦宋玉知太能體會了，但她並不想同白狼解釋隻想將他趕走便道：“吃完了就快走。”
“……為什麼我要走，”原本站起來的白狼又重重地坐回去，“我好不容易見著你們了。”
“你要掙軍功，要做大將軍，要為宋顏將軍報仇。”
宋玉知哄著他，“有事我們會來找你的。”
“哦。”
白狼有些失望，“你們一定要來找我。”
“嗯嗯。”
跟個孩子似的！
宋玉知覺得自己快成專業哄孩子的了。
“其實……”
原本已經出門的白狼忽然折返，盯著宋玉知道：“我知道宋子應要來了。”
“當年讓將軍背負罵名的燎陽關大戰，他就在。”他神色有些不安，“我想過，將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三萬條性命……她不是那種人。如果其中有隱情的話，那麼宋子應肯定知道些什麼。”
“所以，”他道：“這次，你們做什麼都要帶上我，我想問問宋子應當年燎陽關之事。”
“或許，他知道什麼，或許，將軍……是清白的。”
“三萬條人命，背著太累，太苦了。”
宋玉知心上一震，白狼不止一直惦記著，他還一直在為她想著，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的尋找。他不是很聰明的人，這點他或許想了很久分析了很久。從她從前的歲月中窺見痕跡……他做了很多吧？
“白狼……”
宋玉知心底軟乎乎熱乎乎的，聲音也柔了幾分，想說點什麼感謝他。畢竟這世上除了柳丞意恐怕隻有他和宋思睿還惦記著她了。
“你這樣說話，”白狼嫌棄道，“好娘。”
宋玉知：“……”
這死孩子，活該沒人疼！
氣死爺爺了！
柳丞意見她被氣到了心情倒似很好，還心情不錯的戳了戳她氣鼓鼓的麵頰道：“白狼居然能氣到你？”
宋玉知：“……他最好別在我手底下犯蠢。”
“不會了。”
柳丞意道：“畢竟他不會聰明到知道你是宋顏。”
宋玉知：“……”
你夠了啊，不帶這麼鄙視人智商的！